实话说,自黄员这事传开来,有一瞬间公仪弘不是没有联想过自己。至于为何联想到自己,自然并非只是外貌好看的缘故,主要是与他现在的境况有些相似之处。
而其中一点便是升职之快。现在的黄员与自己当年一年内升至御史之位,又有何区别?
此外,每每下早朝,刘端总喜欢留自己叙话或者下棋。加之素日与他相处时,他对自己的宠信及言行举止似乎与其他人确实有些不大相同。
彼时还以为是因为器重自己的能力,但现在回想种种迹象,公仪弘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舒服自在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他若对自己存有那种龌|龊想法,这么久以来,大可直接挑明告诉自己吧,又何必与自己遮掩?毕竟他都可以公开不惧流言的去宠其他男人。
公仪弘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且这个想法简直是他从来都没有敢去想过的,这是他第一次冒出来这个大胆的猜测。自己胡乱臆想过后还不禁为自己会这么想感到羞愧难当,枉为人臣。
“他是不是陛下的面首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种问题怕是很难开口问他吧。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去做面首,做面首的情况一种是被迫接受,二是追求荣华富贵。无论哪种,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觉得他能说实话告诉别人吗?”
公仪弘道。
刘嫣听后,心中有数。显然宁可相信他是第一种,而不是为了权势财富出卖自己的色相,否则真是与他白白认识一场。
不止刘嫣有疑问,还有刘宗。
刘宗与他最是交好,亦是无话不谈,当听到一丝风言风语后,立时直接去找了黄员相问。
奈何黄员面对他的质问始终闭口不言,任其胡乱猜疑。最后刘宗逼问不出结果,甩袖离去,与他不欢而散。
但也正因为黄员不说,更让他确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事后,黄员显然过得并不如意,意志消沉下去,经常在外酗酒滋事。然而,他正得圣宠,即便闹出点动静来,也并无人敢管。
黄员颓废了多日,这日下朝,行至半路,突然上前,请公仪弘留步,欲与他借步说话。
公仪弘虽与他同朝为官,但因之前有些隔阂,基本上与他的关系处于不冷不热,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现在被他主动邀请,不免有些惊讶。
公仪弘犹豫了一下,当然,出于好奇他是否是有事相告,最后还是答应了。
黄员在一家茶楼选了一间厢房,同他私下聊了许久。整个过程中,公仪弘的眉头越皱越深,到了最后仿佛深的都能挤死一只蚊子。直到与他分道扬镳后,仍是愁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