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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他继续写下去。”褚安铭合上面前的书,拿起手边的茶碗轻抿一口,继而从口中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我就是想看下去。”
他注视着面前的话本封面沉默了一会儿才把眼神移开,目光重新落在叶丛峰身上,换了个口气询问道:“北疆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叶丛峰答:“还是老样子,只是听说燕王最近几次驱逐骚扰边境的蒙族士兵都是带着世子去的。”
褚安铭微微蹙眉问:“世子?你是说燕王的嫡长子宁照?”
叶丛峰答:“正是。”
褚安铭感叹道:“我记得燕王妃是怀着他的时候跟燕王一起去的北疆,现在也的确该有二十岁了。以后等他承袭了王位,迟早是要学着领兵打仗的。对了,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庶子?”
“是,那庶子褚宁烈,比他哥哥小两岁。听说顽劣不堪,成不了大器。”
褚安铭轻哼一声:“上头有他大哥在,他成不了大器说不准也是他的福气。早些认清这事情,像我这般逍遥快活,有什么不好的。”
叶丛峰说:“您同他怎么会一样,您只是不想争。那宁烈据说文武双废,成天游手好闲。在那边干了挺多荒唐事情的。听说燕王想让他早点成家。但那些门第相当的府中,没一个愿意把适龄女儿嫁过去的。”
褚安铭听罢说:“毕竟燕王的儿子,愿意将就一下总是找的到的。”
叶丛峰点头:“王爷说的是。”
褚安铭抬眼看他,脸上露出温和地笑道:“但你放心,本王定会帮你找个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姑娘的。”
叶丛峰一愣,脸上一下子通红:“我不着急。”
褚安铭挑了一下眉道:“遇到合适的你就急了。”
你还吃得下?
来温泉别院的头一天晚上,蓝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里很早便睡着了。自从得知梁王是那般和善仁慈的主后,他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觉得在这里呆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温暖的床铺,不用愁三餐……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状态下,说不准他真能写出第二卷 《风流王爷俏将军》来。
只是不是今天。
第二天,蓝田窝在被子里睡到日上三竿才不舍地起了床,他穿上昨天云白为自己准备的干净衣服,随意梳洗了一下便走出了自己房间,正巧见到云白从外面回来。
云白朝他笑笑:“早呀。阿田。”
蓝田晒着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道:“早呀。”
他注意到云白手里拿了个纸包裹,有些好奇地问:“你是去外头买东西了?”
云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裹,摇头道:“没出去,只是去库房拿了些琴弦。”
蓝田:“哦……”
云白继续说:“你若是有什么东西缺的,也可以自己去拿。这边库房里东西还算齐全,我抽空带你去看看。
对了,早上有人送早膳来,我看你还没起就让人先放我屋里了,一会儿我拿来你屋。”
蓝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自己来拿吧。不好意思,昨夜床铺实在太舒服,我一下就睡死过去了,没想到醒来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蓝田跟着云白进了西厢房的屋内,屋子中间的桌上摆着一个没打开的食盒。蓝田取了变想走,转身看到一侧摆放着一架瑶琴,木质乌黑发亮,隐约能看到几圈梅花断纹。他在倚花楼也曾见过一把富商送给花魁的古琴上也有这样的断纹,据说没个几百年出不了这样的纹路。
“这把琴是把古琴吧?”他问。
云白点头,意外地说:“你懂琴?”
蓝田摆摆手:“不懂不懂,只是混迹在市井里,知道的多些。”
云白哦了一声,用手轻轻拂过琴面道:“其实我也不太懂,这是王爷给我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前几日断了一根弦,今天打算换上。”
蓝田见云白手头有事要做,就不再打扰,把早餐的食盒带回了自己房内。
食盒打开,里面的东西还尚有余温。白面大馒头和新米煮的粥,配上不知名的小菜,比他平日里吃的好上千百倍。
蓝田觉得感恩无比,心道等自己吃饱了便要去写话本,才不算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
他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耳畔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拨弦声。
应该是云白已经为那把琴装好了新的琴弦,正在试奏。
又是几声随意拨弦声,紧接着,突然音符一顿,一阵行云流水的乐声透过半开的房门传入蓝田耳中。
蓝田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隻觉得好听,倚花楼里最擅长弹琴的姑娘也弹不出这样的佳音来。
伴着仙乐,啃着大馒头,他觉得此刻自己幸福的像是在做梦一般。
蓝田看了一眼一旁书桌上摆放着的纸笔,下定决心——待吃完早餐,他一定要好好写。
过去在天寒地冻窝在四处漏风的破屋里能写出话本,没道理会在现在这样的环境
', ' ')('下写不出东西来!
大概是睡得太晚真的饿着了,蓝田伴着琴声不知不觉间把食盒里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最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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