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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哥哥?你怎么了?”萍萍说完话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蓝田还停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是我误会了。”蓝田说。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和云白的相处,确认了自己应该是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才稍微放下了点心来,从后面跟上了萍萍的脚步。
二人回到蓝田住的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正房的屋子亮着灯,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隐约坐着个人。蓝田知道那是云白在等他一道吃晚膳。
“云白哥哥,我把蓝田哥哥给你送回来了。”萍萍提着灯笼走进院子就大声嚷嚷道。
云白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谢过了萍萍。
待萍萍走后,他和蓝田一同进屋,二人坐在餐桌前。
云白笑盈盈地对蓝田说道:“我还奇怪今天怎么天黑了还不见你回来。正犹豫要不要去接你呢。快吃吧,菜都凉了。”
“今天王爷来书房了,耽搁了一会儿。”蓝田回道,拿起筷子夹了块白切羊肉塞到嘴里。
云白愣了一下:“王爷不是说年前都不来了么?”
“只是来拿些东西,很快就走了。”蓝田边吃边说。
“哦……”云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蓝田现在看到云白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闲聊道:“对了,我今天还遇到了莫非然。”
“哦?”云白夹着桌上的菜头也没抬地问,“王爷带他一起来的?”
“不是,他听说王爷来了自己跑来的。刘管家不让他进,他就在门口嚷嚷。”
云白嗤笑了一声:“他一贯如此,恃宠而骄。”
蓝田用力点了点头:“确实。王爷怎么就那么宠着他?什么来头?”
“还能是什么来头,朱雀楼买来的呗。”云白的口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云白与那些人身份不同,蓝田自然也理解此时云白提起莫非然的时候语气中的轻蔑。毕竟一个是官家少爷,一个是相公馆买来的贱籍。
蓝田知道朱雀楼,那是京城里的一家相公馆。他曾经路过朱雀楼门口往里瞧过一眼,里面的男子确实好看。而今天见到的莫非然相较之下,其实相貌并不出彩。
“那可能他有什么其他过人之处能讨王爷欢心吧。”蓝田随口嘟囔了一句。
蓝田说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话有引人遐想的歧义,可等说出口后见身边坐着的云白愣在那里脸颊有些泛红,才意识到云白大概是想到那方面去了。
若是之前他不知道云白身份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他已经知道云白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少爷,怎么还能跟人家聊什么床上功夫好之类的话题……
蓝田真想抽自己嘴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大概他箫吹得好……”他结结巴巴解释,结果越解释越糟糕。
云白抿了抿嘴表情尴尬。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蓝田大声说着,试图缓和桌上此刻奇怪的气氛。
云白点点头嗯了一声,便继续夹菜不再说话了。
那是个挺有趣的高人
春节前皇宫里不当差的小太监和宫女们都被派上了任务,打扫的打扫,挂宫灯的挂宫灯,廊下屋内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褚安铭这天陪着宜太后用了午膳。
午后,宜太后照旧回寝宫午睡去了,褚安铭遍从轩璟宫出来,没坐轿撵也没让人跟着,一个人散步去了太子的东宫。
一路上,看到好像是昨天刚挂上去的红灯笼已经被半夜的一场小雪盖了个雪白的帽子,甚是可爱。
他少年住在宫里的时候,就最喜欢过年这段日子。可以不用去御书房上学,还可以看到今年宫外送进来最新款式的宫灯。
年少时候真是好,只要有新鲜玩意就会觉得高兴。
年纪大了以后,把这些新鲜玩意都看尽,剩下能让他高兴的却只有那再也得不到的旧东西了。
褚安铭来到了太子所住的东宫,门口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太监,正踩着木梯,艰难地要将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宫灯挂上屋檐。
扶着木梯的小太监原本正紧张地指挥着上面的同伴。
“往左一点,再过去一点……”
突然他的余光好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过来,低头看到是褚安铭来了,扶着梯子的手一歪,差点把上面的小太监给摔下来。
上面的小太监受了惊吓,刚想低头骂人,却看到梁王正站在下面,笑眯眯抬头看着自己,一下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这宫灯好像和别处的不大一样。”褚安铭说。
站在下面的小太监回道:“是,宫外送进来的这批宫灯不多。皇上就都赏给了太子。”
“挺好看的。还有剩么?本王也想要几个。”褚安铭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那盏花梨木的宫灯。
那宫灯是双层的,外层是六面镶嵌着金丝花纹的琉璃,内层是手绘的花鸟鱼虫图案。
', ' ')('灯芯点然后,内层会因为灯芯燃烧产生的热气缓缓转动。这样双层的宫灯好像是近几年刚出的工艺,宫里也是头一回瞧见。
“库房里好像还有几个,小的这就去拿。”扶着梯子的小太监说罢就要松手跑开,吓得上面的小太监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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