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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褚安铭觉得自己恍惚好像又见到了那个人。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那只是个和他有几分相像的人罢了。
可能只是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或者只是某个侧影像他。这现年来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
但褚安铭还是派叶丛峰去打听了一番,然后便将莫非然买回了别院。
这些年来他一直如此,觉得就算只是一点点像,多多少少还是能给他带来些许慰藉的。
他还记得莫非然被接到温泉别院的那日是个大雪天,那孩子穿着一身廉价艳俗的单衣,鼻头被冻得泛红,生窃窃地站在院子里。
褚安铭站在被炉火烘烤得如春的房内透过窗户看了他一眼,正巧那孩子也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个笑。
就那一幕,褚安铭呆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揪起拧了一下,鼻尖忍不住的酸涩。
——这个孩子,太像是十几岁时候的那个人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天崩地裂一般地失去了理智,连一件斗篷都没披就从屋内衝进了冰天雪地的院子里,一把抱住了单薄地站在那里的那个人,身上从未那么热过,连留下的泪水都是滚烫的。
然后他把莫非然留在屋内,二人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觉得这孩子无论是笑的时候还是哭的时候,甚至是闭眼睡着的样子,都和褚安铭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那段日子,褚安铭像是得了一块稀世珍宝一般,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带在身边,日日把玩,甚至于舍不得让他睡去,就为了能让他替那个人多陪自己一会儿。
但人毕竟不是个物件,长得虽然一模一样,但时间久了,褚安铭还是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这莫非然和那人除了外貌没有任何共同点。
那人十几岁的时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皆是少年英雄气概。
而莫非然的性格与那人无半点相似,平日里顶多只会讨好或是撒娇。
渐渐地褚安铭便对他没有了那么高的兴致。
但莫非然终究是很像那个人,比起别院里的其他人,褚安铭还是更乐得见他一些,只要看着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心里也是欢喜的。
但莫非然并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何如此受宠,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好才讨了王爷欢心,所以便费尽心机耍出更多花样来引起王爷的注意。可他不知道,自己表现的越多,他身上那个人的影子就越淡。
褚安铭对此也非常无奈,能找到莫非然这样长得与那人如此相像的人已经实属不易了,又怎能再对他有所苛责呢。所以褚安铭会偶尔去找别的男子,只为了能稍许忘记一些莫非然本来的行为举止,能在下一回见到他那张酷似那个人的脸的时候,又重拾初见时的那种悸动。
苏芮青是褚安铭去年才买回别院的,此人床上忍痛咬唇的模样同那人很像。他事前事后话都不多,每回结束后都会替褚安铭清洗穿戴好,然后自觉地离开。
褚安铭便倒也很喜欢三不五时地召幸他,觉得省心。
今日,褚安铭在苏芮青身上宣泄完多日的欲火后,侧倚在床榻上看着方才在身下差点要晕厥过去的那人艰难地下床。
他看着苏芮青的唇因为咬的太用力血红一片,低垂着眼眸端来一盆温水,伸手正要替自己擦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逐伸手一把抓住了苏芮青手腕。
苏芮青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一双通红还挂着潮气的眼睛疑惑地看向褚安铭。
“今夜留下陪本王一起睡。”褚安铭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苏芮青愣了片刻,一会儿便恢復了往日里的沉静,没有追问缘由便直接点头答应了。
一切都料理妥当后,褚安铭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爬回了床上躺下,便伸手想要将其搂过来。
怀中的人又是一颤,小声询问:“王爷这是……还要伺候么?”
褚安铭摸着他冰冷的臂膀:“不用,本王只是想搂个人睡。”
他原以为苏芮青只是因为刚才在屋内穿着单衣走动所以身上才冰冷,可是搂了半晌,怀里的人也只是温热。加之褚安铭本来身上也不热,搂着苏芮青躺了许久,他发现自己还是冷得睡不着。
褚安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人。
苏芮青自然也是没睡着,听到王爷的叹息声便关切询问:“王爷怎么了?”
褚安铭翻过身仰躺着,闭眼道:“去拿个汤婆子来。”
“是。”苏芮青顾不得身上刚暖起来,又从床上起来,不一会儿便拿回了一个刚衝好的汤婆子。
他细心用棉布将烫手的汤婆子包裹好,慢慢放进床上的床铺中。
褚安铭觉得被子里确实一下子暖了起来,身上也舒坦了不少。
只是……
总觉得同那一夜不同。
褚安铭次日醒来的时候,手又是冰凉,身上一层被屋内炭火烘烤出的薄汗,十分不悦。
他看着身边大概因为昨夜太累还在熟睡的苏芮青,也不忍
', ' ')('朝他发脾气,只能自己躺在那里看着床架发愣生了会儿闷气。
都是那话本先生的错。让他以为人人身上都那么暖和,白白遭了一夜的罪。
作者有话说:
褚安铭:我不管,就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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