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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神采奕奕笑道:“确实,这边气候不似京城那般干燥,吃得也习惯些。不过还是多亏得这些年来堂兄一家的细心照顾,让老身身上的原本的病气褪去不少。”
褚安铭见面前的老妇人如此容光焕发,本该是觉得欣慰的。可实际上,他却有一些不甘。他本以为这世上只有徐夫人能同自己感同身受,走不出对那人的怀念,怨恨那些把思远送去北疆的人。可为什么现如今从眼前的这位妇人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怨恨。
褚安铭心中纠结矛盾,他自知不该去怀疑一名母亲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感情的,可是看着徐夫人现在的模样,他真的怀疑难道如今世上还在为思远伤心难过的人只有自己一人了么?
但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同自己一样,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哀伤而已。毕竟旁人看来,褚安铭这个梁王如今也是过着放浪不羁快乐逍遥的生活。
他这么想着,逐又询问起了徐夫人这些年的日子是如何过来的。徐夫人隻当是多年不见二人的闲聊,平静地娓娓道来。
原来徐夫人同堂兄从小关系便很好,徐夫人回江南后堂兄不忍让她独自一人住,便把他接到应天城的自己家中。
堂兄家里夫妻和睦,当年已有三儿一女。原本是做些丝绸小买卖的,自从徐夫人同住进来之后,这十来年生意却越做越大,夫妻儿女一起上阵都有些忙不过来。堂兄看徐夫人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就问徐夫人要不要一道来帮忙生意,分了城里的几间铺子给她照料。
徐夫人确实也不想白白住在堂兄家,逐也帮忙起了张家的丝绸生意,每日的忙碌于那几间铺子中,人虽累了些,但身体却日渐硬朗了起来,甚少再有那头昏眼花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褚安铭听徐夫人说着这些年的事情,为她觉得高兴,心想这大概便是她排解苦闷和思念的法子吧,同自己沉溺于温泉别院的那些些事情是一样的……
“您可别累着自己的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褚安铭关心地对徐夫人说道。
徐夫人点头:“我也只是帮着管城里几间铺子的帐,不辛苦。”
褚安铭:“本王在应天城还要逗留十几日,得空也去您的铺子看看,买些好看的料子带回去赏给府上的人。”
“王爷若是来了,那真是要让那些个铺子蓬荜生辉了。只是……”徐夫人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脸色为难道:“只是最近铺子里怕是货品不多……没什么上等的料子可以供王爷选购的。”
“为何?”褚安铭疑惑地问道。
“堂兄前几年开始接织造局的单子,每年接五万匹丝绸的订单。本是个稳定又赚吆喝的买卖。可是今年到了交货的时候,织造局突然说要将订单原有的数量上增加一万匹的丝绸,若是没有,明年的订单就不下了。堂兄为了织造局的单子,订了许多的织机,若是失去了这个订单,那些织机闲置下来可是比不小的损失。这次他从各处调货,好不容易才勉强凑出了一万匹,倒是跟好多合作多年的店铺都毁了约……同他们签了明年价格便宜的订单才算留住这些店,只是明年……还不知会如何了。”
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王爷打算怎么帮夫人?”叶丛峰同褚安铭并肩行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上,提着灯笼问。
褚安铭刚才踩到了水坑,一隻鞋袜已经完全湿透,有些不悦地回道:“容本王回去好好想想。”
二人没走多久便回到了所住的客栈,进了楼便瞧见大厅角落里同行的车夫和侍卫开了一桌酒菜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天。
一桌人见王爷回来了,就都起身迎了过来。走得近了些,他们也都察觉到王爷脸色不太好,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笑。
褚安铭并无意要迁怒下人,隻想早些回屋换掉脚下湿掉的鞋袜,于是开口吩咐完其中一人拿套换洗衣物到他房内后,便准备自己上楼回房去了。
他刚迈步踏上一级楼梯,抬头就察觉到二楼的天字二号房里黑漆漆的没有电灯。
“蓝田不在房里?”他停下脚步转身问身边一个侍卫。
侍卫点头道:“是,蓝公子刚才出去了,说是王爷您让他自己出去逛逛的。”
褚安铭沉吟片刻才想起这确实是自己说过的话,开口道:“对,本王还说让他出去的时候问你们提些银子傍身。”
侍卫回道:“嗯,是给了的,蓝公子拿了一百两去。”
“一百两?给他那么多做什么?”褚安铭有些奇怪地问。
一百两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大数目,甚至于若是逛个古董店看中个什么玩意儿都不一定够。但蓝田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闲来无事去城里闲逛也顶多就是买买路边的小玩意,或者尝尝小吃食而已,哪里花得了那么多钱。
“哦,是蓝公子自己要的。原本给了二十两的,他说不大够。”侍卫回。
褚安铭眉头一皱:“他还觉得不够?他要上哪儿去花这么大一笔银子?”
“这……在下也不知。”侍从见王爷脸色不大好看了,有些害怕,正巧看
', ' ')('到客栈伙计正在一旁的桌子,便抬手朝那人指了过去:“蓝公子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同那伙计说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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