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您自己收拾的吗?”
容虞跟着琉夏的目光看了看屋子,她自然无法像琉夏一样发现那种温馨,只觉得又想起了沈映。
“是。”
琉夏眼睛更红了。
其实这次郡王府把容虞赶出去,对容虞本身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郡王府的那个小院子平常都是琉夏打扫,容虞住的地方没有一点生活气息,那里面除了日常必须要用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丝毫其他的东西。
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根本就不正常,就连琉夏住的偏房,里面除了日常必须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些体现她偏好的东西。
毕竟住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只留下简单的桌椅板凳呢?
但在郡王府那个地方,或许容虞不对它产生归属感也是有道理的,那根本不能算一个可以称呼为“家”的地方。
所以对于这个才住了还没有半个月的小房子,姑娘都比在郡王府要放松。
她回过神来,又把银两往容虞那边推了推,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姑娘,奴婢的东西就是您的东西,您不必为奴婢想,奴婢最起码不愁吃穿……”
“我也不愁吃不愁穿。”
“我自己带了钱。”
“姑娘……”
“说了不用,不要让我再重复。”
琉夏再喜欢容虞,这会还是对她的害怕占了上风,她一直都不敢违背容虞什么,纵然就算违背了好像也不会有多大的后果。
琉夏收回了钱袋,然后把食盒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说:“那姑娘这些你一定要留下。”
容虞坐在桌边,捏起一块绿豆糕,问:“府里现在怎么样了?”
琉夏道:“明天就是大姑娘的出嫁之日了,这几天府里很热闹,来来往往的有好多人呢,老爷少爷也都在府里,前几天大夫人还在大姑娘的房里待了一夜呢,哦对了……”
她露出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道:“我听说那个…大夫人的表弟死了,好像是因为仇杀。”
容虞问:“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好像没有,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听到的,不过奴婢还听说这个案子是…沈世子接手的。”
容虞的反应并不意外,好像提前就知道了一样,琉夏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她很少会见到容虞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姑娘,您有脏衣服吗,奴婢来帮您洗洗,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见水井有些远,奴婢力气大,奴婢去帮您提些水吧。”
“不必。”
琉夏有些失落,道:“……哦。”
容虞站起身,将食盒的盖子盖上,衣袖碰到了桌上的团扇,将扇子带的歪了些。
“回去吧。”
琉夏低着头接过食盒,看着桌上她带来的那些点心,道:“那姑娘你记得吃哦,现在夏天,东西可容易坏了。”
容虞说:“好。”
第二天,容虞走出小巷,震天的锣鼓声隔着条街传到了杏林街上,许多百姓跑到那边去凑热闹去了,郡王府的嫡长女出嫁,排面自然不小,一路上路过的商贩店面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得了喜钱。
容环一出嫁,容虞不出一两天就会回到郡王府。
容虞名声不好,但多少也是属于受关注的那个,容环出嫁了还不让容虞回去,这不摆明了是不待见这个九姑娘吗。
…………
李天纵一直对郡王府感觉不怎么好,一个世袭第四代爵位的王府,非但没有韬光养晦为了荣光持续而培养人才,反倒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前面犯了事后面就能用钱压下来,用钱压不下来的就用爵位压。
血缘多重要啊,这都第四代了,却还享受着圣宠。
现在皇帝不怎么管事,大事基本上都听内阁的,好在高淮和陆覃安虽然明争暗斗了许久但于政事上到也还算明朗,否则这个王朝恐怕也时日无多了。9时光整理
但今天下午,他收到了一份特殊的信函。
他向来爱美色,今天从云徊楼出来,回到家打算给自己洗洗,脱衣服时一张纸从自己的衣衫里掉了出来。
那上面的字迹很清楚,但是写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在刻意的掩藏自己的字迹,上面写的东西有些莫名其妙,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是两个人信函往来的合并。
第二天一早他就重新回了云徊楼,把所有昨天和他有亲密接触的人都叫了过来,可仍旧无功而返。
一阵寒意渐渐蔓延,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时候塞到他这里的?
容虞回郡王府的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来接她的那个车夫是郡王府的人,马车不新也不旧,从外观看倒也还算可以。
搬东西的时候,车夫见容虞自己一个小姑娘搬的费劲,向上前去帮忙,但又忍不住想到了传言中这个九姑娘品性有多恶劣,反正也没人管,最终还是没走上前去。
这场面看着有些滑稽,车夫坐的闲适舒服,小姐却一趟又一趟的把东西搬出来,偏偏这两人还没什么争执,身形纤瘦的女人只是沉默的搬着东西。
顾岑骑着马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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