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沈映很近,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会发现他的眼睛比想象中更加好看, 颜色比她的眼睛要浅淡的多,也不会让人觉得风流,甚至有些内敛。
容虞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把清澈和深重融合的如此和谐。
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 在夏天枝叶繁茂的山间,清泉从被冲洗光滑的石上流过,然后斑驳的树影落在水上,水流流动, 树影也跟着摇晃。
容虞觉得好看,就想动手摸一摸,她伸出修长白嫩的指尖,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沈映长如蝶翼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对沈映说:“真好看。”
沈映已经习惯了容虞总是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他不觉得突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摸了,去洗漱。”
容虞不甘愿的收回手,看着沈映的目光有些埋怨:“你又不让我碰你。”
但她还是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衫,然后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没有不让,等你洗干净了再过来。”
容虞看了看自己身上,她今天一天没怎么出去,身上并不脏,但是和沈映一比,就相形见绌了起来。
忽然,她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和沈映道:“我今天去找了那个意图勾.引的女人,她该死,但是我没有杀了她。”
沈映对容虞主动跟她开口说这个很意外,但是他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容虞歪着头,那样子甚至可以用有些得意来形容:“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沈映唔了声,道:“那也不错,但是如果是我我不会去威胁她,不太好。”
容虞问:“那你会怎么办?”
“如果她觊觎我喜欢的人,那我就在她面前把那个人据为己有啊。”
“你看,如果有人因为容貌而欺辱你,那你就毁了她的容貌。”
“如果有人因为地位而欺辱你,那你就让他尝尝丧家之犬的滋味。”
沈映原本想告诉容虞的是,并不是什么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杀了对方才可以,但容虞此刻心里却不是那么想。
她说:“你说的对。”
那如果有人让我家破人亡,那我也让他家破人亡好了。
沈映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了,快去洗漱吧。”
又是一夜安眠,容虞依偎在沈映的怀里,两个人如同一对再简单不过的夫妻一样相拥而眠。
但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容虞就睁开了眼睛。
她得回去了,沈映还在他的身旁睡着。
但她才刚从床上坐起来,沈映就睁开了眼睛,他随着容虞一同坐起来,看向容虞然后面色有些不悦道:“现在就要走?”
容虞睡在床里面,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要从沈映身上跨过去翻身下床。
她双手撑在沈映的手边,长腿从他腿上跨过去,但才刚刚过去一条腿,沈映就一下子拉起了她的手,容虞动作一个不稳,跌在了沈映身上,小巧的鼻尖磕到了他坚硬的胸膛,容虞皱了皱眉,抬头看他。
“我要走了。”
容虞重心不稳,这样整个人都靠在沈映身上,夏季的里衣很薄,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看似清瘦却坚硬的身躯。
沈映就势抱住她,没有想要放她下去的意思:“还很早,再多睡一会儿。”
容虞稍微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无用索性也就不动了,道:“我得回去了。”
“天色还早,你多睡一会,我今天不用去上朝。”
容虞听到这里,忽然抬起头问他:“为什么今天不去上朝?”
沈映没有立即回答,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容虞垂下眸子,轻声道:“不可以问吗?”
沈映很少会对容虞起疑心,他摩挲着容虞的细腰,道:“向皇上告了病假。”
“哦。”
容虞静静的睡在沈映胸膛上,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气氛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容虞忽然动了动腿,换了个位置:
“你硌到我了。”
沈映面色如常,冷静道:“男人早上都这样。”
容虞:“哦。”
她想了想,又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映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道:“不用。”
他多抱了容虞一会就让她起来了,也没有试图说什么让容虞留在她身边的话,
沈映要送她回去,但被容虞拒绝了。
出门的时候,容虞重新围上脸上那层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嘴巴和鼻子,这个时辰来来往往的还没有什么人,沈映送她到客栈门口,细心的给她嘱咐着各种细小的事宜,也不知道容虞到底听进去没有。
就在临上马车的时候,容虞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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