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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我对你动手动脚好了。周栗说。

周孟航再次被惹笑,手上的包往后丢给她,接着。把她往上提了提,大步向前走了。

这回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两人顺利登上山顶。周栗趴在周孟航背上,风景在他一步一脚印中,似一块被缓慢拉开的幕布展现在她眼前,视野变得广阔无垠,她再次惊叹出声:哇!

一激动只会哇的文学生,周孟航懒得计较她的双标,只问:这下不怕了?

不怕了!不用人赶,周栗自觉从他身上跳下来。

山顶人不少,大多是年轻人,三五成群坐在草地上聊天。秋高气爽,没人在意头顶那点紫外线,只专注眼前的风光。

下方是山脚的乡村与远方的城市,上方是仿佛触手就能触及的白云。清风舒爽,周栗捱过了最初的不适,心绪平定下来,她腰杆笔直,静静向前遥望。

周孟航没有急着支起摄影器材,两人闹了一路,登上山顶后反而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周栗视线收回时,身旁的周孟航目光还放得很远。

他这幅样子与平时和她插科打诨的模样相差太多,周栗此前以为,他只有举起相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神情内敛却锐利。

人总因矛盾而更富有魅力。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栗失神思考着,直至周孟航回过头来,她骤然撞进他的眼神里。

周栗仿佛看到他心界以内无边的山川与河流。

如果让你用一句诗文形容你自己,你首先想到什么?

周栗突然想知道他的答案。

如周栗这般的人,没有理由不自傲,甚至带有那么一点自负。她成长的这一路都太过顺利,任谁看了都要夸她一声优秀,她一度以为,生活或是人生,不过就这样了,付出就一定有收获,笔直如箭,没有她穿梭不到的地方。

因此挫折到来的时候,她的挫败感也比常人要多得多,甚至不知如何消化这曲如钩中微小的一个拐弯。

她的语气既怅然又向往,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让周孟航不禁心绪纷杂。

周孟航从没见过这样的周栗。在他心中,无论十三岁,还是二十三岁,周栗都应当是洒脱自信的,无畏无惧的。

可这脆弱中又带有几分坚韧和倔强。周栗没回避他的目光,他便也迎着她。

她向来就不是深藏不露的人,相反,她的心思和情绪总能让人有迹可循,比如此刻,她其实也不是非要知道他的答案,她只是想寻找认同。

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其实已经蓄满了力,只差旁人一句鼓舞的话。

她眼里有太明显的光亮,明亮到足以让人忽视她身后的山脉与落霞,周孟航恰合时宜地想起她说:任何人都应该感受文学的魅力。

那才是周栗。

周孟航记得的诗词和古文都很少,他从小就不通文学,后来逼迫自己学,也只在当下记住,用过就忘了。容易使人铭记于心的,往往是能与之同频共振的东西,无论电影画面还是音乐与诗集。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周孟航的声音轻而坚定。

风吹过,摇晃头顶的繁茂树枝,周栗感觉自己也跟着晃了晃

他们可是同盟啊。

第30章 现在这样也不赖

他们来得早,时间刚过三点,至少还要三个小时才能等来日落。

周栗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正要找一块树下的石子坐下,周孟航把包里的东西抖出来相机、水、天蓝色的野餐布,还有能把周栗嘴巴堵起来的林清女士做的饭。

一路用保温袋装着,现在还是热乎的。

周栗每回跟这混蛋出来,这混蛋一点准备都不给她,三回有两回是饿着肚子的。这会儿刚要喊饿,饭就送到她手里了。

上次也是这样,她以为他包里只有摄影设备,结果装了满满一袋子吃的。这个黑色布包真就像哆啦 a 梦的兜,要什么有什么。

周孟航还在摆弄摄影机,周栗自觉把野餐布铺开,和此刻天空一般明媚的颜色散落在地。她把角展平,抬头问边上的人:这又是偷小然的?

这怎么叫偷?这叫借用,谨慎用词行不行啊大作家。周孟航没回头,语气随意。

周栗手一顿。

她没吱声,周孟航觉得奇怪,回头看她神情微滞,像在发呆,可略起伏的呼吸和紧绷的身体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周孟航反应了一下,若无其事笑道:不是你说要让所有人感受文学的魅力吗?这难道不是大作家的活?

周栗恢复动作,打开打包完好的食物盒子,用打包带垫着放在野餐布上,再拆出两双一次性筷子。她难得没跟他斗嘴,低着头说:我可不是什么大作家。

那叫你大诗人?周孟航终于把相机支起来,走回她身旁,拿起一盒饭,继续说:不然,就大土匪?

话说完,周栗凶巴巴地瞪他一眼,那点突如其来的低落作烟云消散。她迅速重启战斗状态,把其中一双筷子折了,递给他,微笑着说:大郎,喝药了。

周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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