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说是楼嘉钰欲遮掩行事,打人并威胁他。不过当着楼夫人的面,楼锦琪不敢像刚才那样,把胸口的衣裳敞开给楼夫人看。
等楼锦琪说完,楼世奇对楼夫人气道:“你听听,你听听!这小畜生背着咱们都在外头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亏我还以为他这二年出息了,把几家分号打理的风生水起。谁承想这小畜生还是这么不成器。若今日不用家法,往后我还不得叫他给活活气死喽!”
一提起这事儿,楼世奇就气的脸色铁青。
楼世奇一辈子在外头走南闯北与人打交道,心里揣的却全是生意和这个家。
尽管外面见尽了世间百态,却始终安守本心。别说青楼楚馆,就是身边成日服侍的丫头都没正眼瞧过,偌大的后宅只有一位结发妻子。
其实对于血气方刚的儿子在外面偶尔喝酒逍遥,他这当老子也并不是那么古板,毕竟谁还没经过少年时候呢?
他自己当年没干过那些事,却不代表没有那些冲动,只是他像嘉钰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没个跟他一样的老子么?
所以,对于儿子做的有些事,楼世奇心里还是很宽容的。
玩可以,可玩的过分了就不行了,就比如今日这件事。
他做了一辈子药材生意,虽说不是大夫,却比正经大夫还通药性。方子上的几种药材合在一起的作用,他看一眼就能想到对方的身子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人家就算是个身份低微的青楼的姑娘,可那也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楼嘉钰居然把人折腾成那样,这行径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看着楼世奇气地脸都变了颜色,楼夫人知道丈夫这是动真格的了,心里虽然疼惜,可面上却并没流露出一丝一毫。
轻轻地拍了拍楼世奇的手背示意他稍安,楼夫人眸光扫了眼桌面,伸手由旁边拿过那纸药方。
将方子拿在手上,楼夫人仍对楼锦琪温和询问道:“锦旗方才口中所说的,可是这张药方?”
看了眼楼夫人手里的药方子,楼锦琪老实地点了下头。
他此刻心里很郁闷,这件事眼看就要成了,被楼夫人突然跑来这么一搅合,八成就要黄。
多么难得的机会啊,真是太可惜了!
楼夫人捻着方子,将上面写的药材细细地看了一遍。
楼萧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早先并不识字,可自楼世奇打算经商做生意后,楼夫人便在家里请了女先生教自己识文断字。
如今她不光能看书会写字,而且看账簿打算盘也丝毫不比楼世奇逊色。
每逢年底结算的大日子,楼世奇都少不了楼萧氏帮忙梳理账目,若他遇事外出不在府里,这边的生意场上拿主意的也全是楼萧氏。
因此,这些成日打交道的药材,楼萧氏也跟楼世奇一样,药理药性早摸得门儿清。
看完,楼萧氏将药方轻轻放在桌面上,缓缓道:“照这方子上看,这位姑娘的确伤的有些重。若此事当真是嘉钰所为,那嘉钰是该对人家姑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