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妍和竹灵再次行了礼,俩人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院子里传出一串脚步声。
竹灵回头,就看见那日与叶翕音一同被劫入宗门的那个叫红竺的小婢子快步走出来,与楼嘉钰行过礼,低低地说了一些话,随后,楼嘉钰便让飞灵带着她去了。
看着随飞灵离开的性情文静的红竺,竹灵又想起清晨在路上时,叶翕音说媚灵的那番话。
这么有胸襟有见识的女子,就连跟在她身边的丫头,也显得与宗门里的女子格外不同。
吃晚饭的时候,楼嘉钰很想跟叶翕音一起,可是最终只等来晓月提着食盒从他门前经过。
面对楼嘉钰殷切期待的目光,晓月尽管不忍,却还是如实道:“宗主您别等了,叶姑娘刚才说她今日有点累,嘱咐奴婢把饭摆在她房里,叶姑娘说吃过晚饭就准备洗漱歇息了。”
楼嘉钰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随之淡笑道:“没关系,一切事全照小音的意思办,她想怎样就怎样,你们不用顾虑我的感受。”说完,摆手让晓月把饭菜送过去。
叶翕音虽然传话出来说累了要歇息,可是她的房中邻近轩窗的灯烛,却一直亮到很晚,窗棂映出少女垂鬓书写的娴雅淑影。
楼嘉钰就坐在她窗外的小石凳上,静静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小窗,心里既满足又失望。
好想进去陪小音,哪怕她不搭理他,他什么都不干,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都觉得无比幸福。
可是眼下,他只能守在窗外对影自怜,谁能想到他堂堂冰绝宗的宗主,居然沦落到如此悲催的境地。
约莫过了亥时二刻,晓月出来让人送沐浴的热水进去,随后叶翕音房里的灯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盏外间厢房的夜灯亮着,连叶翕音卧房里的灯也昏暗下来。
红竺就睡在叶翕音的外间,刚爬上床,外衣的带子还没解,就听有人轻轻敲窗户,跟着传进来飞灵刻意压低的嗓音:“红竺,你睡了么?”
听见是飞灵的声音,红竺赶紧起身去开窗户。
红竺跟飞灵以前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少,可两人并不熟,至多也不过是见面点个头而已。
可是今天因叶翕音没带她出门,飞灵见她一人待着无聊,便带着她熟悉了一下宗门内的环境,顺便把各处院子的路认清楚,以方便她日后与叶翕音在宗门内走动。
两人在宗门内逛了一整天,飞灵又比较健谈,给红竺讲了许多宗门内的趣事,一天逛下来,两人已经十分熟络。
红竺推开窗户,见飞灵趴在窗户外,便问:“这么晚了,你可是有事?”
飞灵立刻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摸着肚子:“晚上叶姑娘没陪宗主吃饭,宗主心情不好,弄得我们也没吃饱饭,这会儿饿得发慌,红竺你今天白天说你会做紫菜云吞,能不能……”
后面的话飞灵似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说出口,只是眼巴巴地望着红竺。
红竺今天已经听飞灵说过了,别看楼嘉钰在她们姑娘跟前温柔体贴,可是管起他们这些内门弟子来特别严苛。因此,尽管楼嘉钰年纪不大,可宗门内的弟子们却对他十分敬畏。
见飞灵说的可怜兮兮地,红竺没多想就应了下来,悄悄出了房门,随着飞灵了后院的厨房。
他俩前脚刚走,楼嘉钰就悄悄进了叶翕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