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景辰把人打晕,叶清机灵地过去帮着把人拖进了过道里。
景辰此刻已从怀里取出一枚鱼骨胶丸用井水化开,开始照着地上那人的脸面为叶清易容。
此刻叶翕音和叶清才恍然,景辰这是想李代桃僵,把叶青跟这人掉包。
景辰平日雕刻调香的这双手,这个时候就显出灵巧的妙用,不过几息,叶清的脸已经完全换成了地上那人的脸,竟然纤毫不差,连叶翕音都认不出。
等待胶丸干透的空闲,景辰迅速给叶清交代了出去后的事宜。
叶清见景辰只给自己做了易容,忍不住问道:“姐夫不给姐做易容吗?”
景辰却是想也没想道:“现在她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叶清立刻了然一笑。
的确,任何地方都没有姐夫身边最安全,有景辰亲自在这里守护,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明白这一点,叶清只说了句“你们小心”就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看着叶清无人拦阻地顺利走出黑铁栅栏门,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大窑门口,叶翕音担心道:“叶清万一被这里的人发现是冒充怎么办?”
景辰抬手抚了抚叶翕音柔顺的发,安抚道:“若是败露,自有铁淩的人接应,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所以,我才用这个办法送他出去。”
叶翕音点了下头,紧接着担心地向他:“可是,你只有两个胶丸,一个给叶清用去,咱们两个就不够用了。”
景辰低头认真凝着那双暗夜里依旧明澈如泉的美眸,低声问:“不若你此刻也易容出去,我自会想别的办法脱身。”
叶翕音却伸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悦道:“你刚才说会护我周全,莫不是当着叶清的面吹牛,此刻又反悔了?我哪儿也不去,你不出去我便也要留下。”
景辰自是听出她这番话明着是数落,其实是要留下来与他同甘共苦的意思。景辰只觉心头一热,低头就覆上了叶翕音的唇,却被她突然使大力推开:“别,我刚才吐过。”
景辰却仿若未闻,复又低头狠狠覆了上去。
这一次弄地叶翕音彻底无措呆住,不过她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景辰这么做所代表的含义:他已经完完全全视她与自己为一体,不论她怎样,他都不会嫌弃她。
叶翕音心中顿感柔肠百转,一颗心几乎都溶在了这个吻里。这一次,她不再完全被动抬起手臂不再犹豫环住了景辰的颈。
景辰有重度洁癖,又那般身份高贵,却愿意为了她一而再地亲身涉险,甚至连她吐出的那般气味恶心的秽物都浑不在意。
如此包容,放在景辰这般谪仙一般矜贵高华的男人身上做出来,天下还有哪个女子能不动容?
一个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不论面对任何污秽,都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态度。
这份情,勿论她此生,就算前世,她也寻不到这样一个真心相付之人。
危机当头,两人虽深情绵绵,眼下却不是继续缱绻的时候。
放开叶翕音柔若花瓣的唇,景辰覆指在上轻轻揉摸,顺便低声叮嘱:“他们刚才说要试药效,待会儿再回去,恐怕会看见一些令人不适的事情,你可还要随我进去?你若不想看,我送你回刚才那间屋子,你眼下与我的关系这里的人皆知晓,应不会有人为难你。”
叶翕音却摇头:“你既要回去,我也随你一路,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