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出苏辙恼了,赶紧应声小心退了出去。
苏辙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从翠家才取回的白信封,放进书桌内侧的抽屉里。
看着雪白的信封,苏辙又想起陈乔,双眉不由皱地更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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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们快看那个,那是很重要的桥么?可真好看啊。”红于指着车窗外不远处的一座桥大呼小叫。
众人都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座白石桥。
桥身也不知是什么石头,雪白的没有丝毫杂质,只是没玉那么通透,却也白若上好的羊脂。两边的桥墩上雕刻着海马,水兽,飞云等精巧繁复的纹饰,看上去华贵非常。
“京城就是不一样,连桥路都修地这么精致,我听咱们姑娘说,在这京城的大街上走过,指不定就能遇上朝廷里的大官呢……”
“而且还有好多咱们没见过的绢花,小吃……”
随行的满车小丫鬟兴奋地叽叽喳喳,红于一脸得意:“那是自然,要不是咱们姑娘有本事,咱们可一辈子也见不着这样排场的世面呢,哎?怎么停了这么久还不走啊?”
长长的车轿随着路上来往的车流前行,前面涌来一群百姓围观看,抢着看路边新贴出来的告示。
因为围观的路人太多,挡住了半边马路,行人犹可行,车轿却无法继续前行了。
叶家一行十余辆车队正巧被堵在当街上,叶翕音坐在车队的第三辆马车上,迟迟不见前头的车子走动,便对同车的红竺道:“去看看前头怎么回事。”
红竺应了一声,利落跳下马车,不过片刻就跑了回来:“是百姓围观看悬赏告示呢,说是明国公府的老太君得了怪病,张榜聘请天下名医前往诊治。”
叶翕音想了想,对红竺道:“去把那张告示揭下来。”
红竺听闻立刻又跑了回去,不过片刻,果然拿了一个淡黄的纸卷回来,叶翕音接过纸卷展开看了一眼,唇角勾出浅浅笑意。
悬赏告示已经被人揭走,挡在路上的围观行人自然很快就散开了,好奇的百姓对着叶翕音的车轿指指点点,只因谁也看不见车里的人,干好奇一阵子也就恢复了平静。
剩下的路走的很顺畅,车轿队伍最终在东角楼街的一个大宅门前停下。
宅院门庭早已大开,门口新换了描着山水的走马宫灯,老管家和身着长衫的文质少年迎立在门前的石阶上。
看见叶翕音由车轿内出来,少年和老管家立刻带着众家仆迎过来。
少年先一步上前,对叶翕音恭敬行礼:“老师一路辛苦。”
叶翕音扶着少年的手臂下了车,温和笑道:“这二年你长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得了,做了官,的确沉稳不少,有个官家模样了。”
少年赶紧低头:“多亏恩师栽培,学生才能有今日小成,学生全赖老师照护,不敢在老师面前称荣。”
叶翕音与少年相携向院内走,步上石阶,叶翕音抬头见门楣上方的匾额写着“于飞堂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