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士兵纷纷开口,有人提起东邯州老家新过门的媳妇,有人思念才出生不久的胖儿子……一时间思乡之情漫溢整个军营。
琳珑听得眼圈微热,默默地握住了仇安浩的手。
仇安浩本就在犹豫,到了这一刻,压在心头许多天的那块大石终于尘埃落定,紧拧的眉心也霍然开朗。
伸手抱起琳珑放回马背上,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对着手下所有兵士道:“本将军决定,这仗不打啦,咱们保护皇帝,将功恕罪!”
“将功赎罪!将功赎罪!将功赎罪!”众将士齐齐高喊,带着高亢的士气由楼嘉钰带领着向皇城入口挺近。
正当众将士准备入城的时候,城门上突然发出一阵阴寒的笑声:“呵呵,楼宗主,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楼嘉钰抬起头,看向高高的城门,微眯起眼:“湛青琤!都这么多年了,你仍旧是这般藏头露尾的德行,大晚上的戴着帽兜,是太丑怕吓着人么?”
湛青琤气地满脑门青筋暴起:“楼嘉钰你欺人太甚!”
楼嘉钰:“欺负的就是你,谁叫你长的比我丑,我就是比你长得好看怎样?有种你投胎再重长一回。”
琳珑和仇安浩:“……”原来你是这样的楼宗主,这是要贫出天际的节奏么?以前咋没看出来?
湛青琤气地三尸神暴走,体内气息翻涌,提气就从城门上一跃而下。
“楼嘉钰,纵是你巧舌如簧,今日也是有来无回,哼,待会儿我定要你跪下求我!”说完,竟然没直接上前过招,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
看见湛青琤手里的东西,楼嘉钰微微眯起眼:“狼喉?”
“嘿嘿,没想到我手里会有这东西吧?”
看见楼嘉钰表情发生变化,湛青琤扬着手里一截黑呼呼的东西,笑得肆意猖狂:“以为你们冰绝宗捂得严实,本堂主就不知道么?哼,你血液里的暴戾气息早就压制不住了吧,所以才要过一段时日就闭关,以狼血调养血脉。”
“这么做虽然能暂时压制你的血沸症状,可是时间一长,你的血液也会对狼血形成依赖,体内也同样会感染兽性的戾气,只要有个引子就会立刻发作。”
说至此,湛青琤掂了掂手里的狼喉,刀疤狰狞的脸上显出几分阴毒:“老子为了干掉你,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干掉这只上百岁的老狼王,老子这些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老子要用这根狼喉引发你的血沸,然后再用钝刀一寸寸凌迟你的筋骨,嘿嘿嘿嘿,楼嘉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旁边的仇安浩催马就欲上前,楼嘉钰却微微抬了抬手,拦下他的举动:“安浩你迅速入城,这里的事不用担心,这是我跟湛青琤的私事,也是冰绝宗跟炽炼堂多年的积怨,今日也该做个了结了。”
仇安浩听楼嘉钰这么说,便没再上前。
他知道这些门派之间的争斗,不是他能插手的,但终究担心楼嘉钰的安危,也怕对方暗中设有埋伏,虽未出手却也并未离开。
萧萧夜色下,湛青琤缓缓抬起手,将狼喉抵在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