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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市都翻遍了,托关系查了一次又一次的监控录像,连同通话记录一起,联系到了季溪的母亲,给了十万得到了消息,果然是季溪的母亲打电话给祖天慈报告消息的。徐鸿谨算是舒了一口气,落在祖天慈手里,那就是安全的。
他就是担心季溪被坏人骗走了,季溪长得好看,容易被盯上。
徐鸿谨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难得买了酒,靠在季溪睡过的床边,整个房间都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空调24小时都开着,暖色调的房间,如此的温暖,全是季溪身上的香味,徐鸿谨一口一口的灌着酒,一滴眼泪顺着脸颊低落下去。
“我错了,宝宝,回来吧……”
每次惹季溪生气了,都会公式公划的重复这五个字,我错了,宝宝。他习惯了说这句话,无论他是不是真错了。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样对季溪了,季溪还是想跑,他快把心掏出来了。
脑袋里又浮现起初中那个内向爱哭的奶娃娃,为什么季溪从小就这么好看,却一直受到欺辱。
他想不通,但是所有人好像都是这样,不由自主的,去压迫季溪,把季溪按的动弹不得,看着季溪自尊心被碾压的痛哭流涕,心里会产生一种接近高潮的快感。
大家都明白季溪的漂亮,所以所有人都想接近季溪,但是接近的方式,不会是循序渐进的方式,而是欺辱和掌控。
他去查了当年的事情,他走后没多久,季溪当初帮过他,那个男生不甘心,就盯上季溪了。季溪每天的生活都是殴打和侮辱,那些男生问他是不是男的,扒他的裤子。在全班的面,发现他有女生的穴,男生逮来了癞蛤蟆,塞进了季溪的裤子里。
季溪从来都是这么无助,从过去到现在,他的眼泪就是这么不值钱,无论哭的多么的惨,多么的让人心碎。都没办法勾起别人一丝一毫的同情。
季溪只是心里有障碍,他没办法正常的享受别人给他的好,他身上有刺,但是这根刺一直都是不明显的。他总是习惯性活在无视,痛苦和绝望里。只有痛苦能带给他安全感。他总是刻意的去让别人讨厌他,让别人虐待他。
他不笑了,初中的时候遇见的他还会笑,后来就是苦相,满脸苦相。看上去就让人烦,让人来火,莫名想暴躁的火。季溪不交流了,他其实是喜欢男生的,也想要爱,但是他深知,渴望得到爱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犯贱的事情。男生伤害他最多,他不应该,去渴望男生给他的爱。
可是喜欢上徐鸿谨之后,他控制不住自己,又不由自主的去靠近徐鸿谨,不由自主的期待和徐鸿谨见面。那大概是,季溪最后一次掏出真心了,可是当时的徐鸿谨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不屑一顾。
徐鸿谨不止一次的深深后悔过,但是也同样于事无补,就如同当初把季溪甩在身后,坐上去首都列车的王梓哲。
季溪的性格也确实很招人烦,就是受过了太多的苦之后,压攒了太多太多的痛苦,这么多的痛苦消散不掉了。人们见到这样的人第一反应是,离这样晦气的人远一点。或者让这种晦气的人带着别人带给他的痛苦一起死掉。
哪怕他很可怜,很让人心疼,但没人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体谅这样的人,所以觉得季溪烦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祖天慈徐鸿谨和苍以修,再也不会有别人这么深的进入过季溪,这么深刻的了解季溪了。这份羁绊,让人心里有一份作为英雄的责任感。让活在世界边缘的季溪活过来,是他们心里幼稚的使命感。
坏人得到了惩罚,徐鸿谨也在这和季溪无望的感情里痛苦不堪,季溪想逃跑,他都阴狠狠的想着,掐着季溪的脖子让季溪别不识好歹,认清自己的身份。但是每次季溪坐在床上看过来的时候,立即又让人心里冒粉红泡泡,想把心都掏出来。
就这么坐到了凌晨,今天的光是暖黄色的,透着淡蓝色的窗帘射进来,在奶白色的毛毯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季溪的颜色,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只有沾到季溪,他的黑色上才会被打上光。
徐鸿谨躺在地毯上,拨通了祖天慈的电话。
“祖天慈……”徐鸿谨的声音带着醉意。
祖天慈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把季溪还给我,……”
“有病是吧?无不无聊?”
“和好吧……我们,和好吧,我要见小溪……”
“快滚!谁跟你和好。”
“把电话给小溪,我跟他说两句话。”
“要死乘早死。”
祖天慈挂断了电话,徐鸿谨闭上了眼睛,突然想到,恒温26°原来也这么冷,下次得把地毯再加一层,不然就冻着季溪了……
他是不是不应该把季溪从岛上接回来,不应该那么听季溪的话,让他单独住小房子。就应该在那层层包裹的半山别墅里最安全。
……
季溪心里也不好过,醒了之后也没说话,就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太天真了,以为跑掉之后就能自由了,可是才发现这么大的世界,他还是一样被死死
', ' ')('掌控着。让他赎罪吧,他想回去了,都已经发现自己永远都逃不掉了,还不如就呆在徐鸿谨那里,跟徐鸿谨好好过日子……
当初和祖天慈在一起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想着,跟祖天慈好好过吧,不去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到头来,他跟谁也没办法好好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祖天慈那次他真的想安稳下来吧,第二次,是被徐鸿谨折磨怕了,哪怕徐鸿谨后来再好,他都膈应。可是现在,真的累了,他不想在三个人里搞这些乏累的情情爱爱。所以感觉,和徐鸿谨在一起,也挺好的了。
他没那个资格选择跟谁在一起,那种行为像选妃一样,他只能跟一个人就认命的跟着,他怎么能主动说自己更喜欢谁,谁都不会听他说这些,他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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