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后门处的总旗见指挥同知走了,这才暗自轻吁了一口气。
总旗召了手底下的校卫,回到镇抚司的卫所休息,只是才回到镇抚司没多久,指挥同知又来了,这一次直接点名守在后门的总旗前去面圣。
总旗闻言心下一凛,临走前对着心腹使了个眼色,便跟着指挥同知进宫了。
心腹收到总旗的暗示,在众人不注意时,悄悄溜出卫所往着肃王府而去。……
王府里,肃王正在书房里写字,大管事突然来报,外头有消息传进来。
肃王手上挥洒的动作一顿,就见上好的宣纸上,多了一个碍眼的黑点,肃王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一旁候着的丫鬟立刻上前服侍他净手。
另一个侍候笔墨的丫鬟则手脚轻巧的收拾着桌案。
很快的,宣纸和文房四宝都收拾干净了,肃王这才把大管事叫了进来。
大管事进来后,肃王挥了挥手,书房里的丫鬟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大管事这才低声禀报道:“禀王爷,锦衣卫有消息传来,林总旗被带进宫里去了。”
肃王听罢眯了眯眼,淡淡的问道:“他的身分泄漏了?”
“回王爷的话,极有可能,他特意留了话下来,请王爷务必小心。”
“呵呵,皇兄倒是长进了,这是盯着本王不放呢。”肃王沉默了一会儿后,讽刺地笑了笑。
大管事低垂着头不敢接话。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肃王说道:“吩咐下去,其他人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宫里的消息传出来再说。”大管事恭敬应下。
待到大管事退出书房后,肃王的面上才现出狰狞的神色来。
看来皇兄等不及了,这是连一个年都不让他好好过了?肃王心里又是悲愤又是痛恨,却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
这么多年来和皇兄斗智斗勇,从起初被压着打无力还手,到现在经营出自己的势力,肃王的心里不是没有成就感。
只是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是很想亲近这个皇兄的。
毕竟整个皇宫里,他们兄弟二人是唯二存活下来的皇子。
可惜了,从小到大,他对皇兄来说,都只是个碍眼的眼中钉罢了。
肃王苦笑一声,若有可能,他何尝不想要兄弟和睦?皇兄和太后盯得紧,防他防得死死的,甚至还要下杀手害他断子绝孙。
就是再好性也受不了这样的迫害。
若非皇帝的穷追猛打,把他逼得没了退路,谁稀罕那个皇位呢?
真要皇位的话,他和太妃拿出遗诏,就能够置太后于死地,够皇帝喝一壶的了。
只是他念在那一丝淡薄的兄弟之情,一步步退让,直到那年启儿摔断了腿,还险些送了命,肃王才知道,他自以为的兄弟之情,着实只是个笑话罢了。
也是打从世子萧启十岁那年,肃王便开始积极的暗中屯兵、拉拢朝中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