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形寂寞。
不说话的男人与女人,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都枉在睡觉,近来他似乎很忙,眼窝有淡淡的黑影。
小八撩了布帘看着窗外,官道两旁单一的风景也显无趣。
刚收回布帘子,车内便一片喧哗。
她正要撩开布帘,却见窗门紧闭,有什么东西射在马车上,依那声音,是箭。
车外有喊打喊杀的声音,而马车内的他却未动半分,仍在假寐中。
他不动,她也不动。
有他在,她不担心。
那种自信,源于他的能力啊。
马车外很快便停止了声音,接着马夫熟悉的声音飘来:“爷,起程了。”
车轮子再次转去,窗户再度被开启。
小八立即撩了布帘,视线紧盯着逐渐飘远的地方。
她只看到一地的尸体……模糊不清。
满足了好奇心,视线落于卧躺的男人面上。
紧闭的眼,由始至终未曾掀开过。
她身子一软,俯身将脑袋枕在了他胸膛间,侧耳倾听那心脏有力地跳动声,缓缓地瞌上眼。
他说要回乡,她的亲人在凉卡。
物景仍在,却是人事已非。
莫老爹还是那个莫老爹,永远不变的自私自利。
莫老娘还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到死怕也是。
不过家人富裕了,他们的子女至少还算不错,穷不到,也富不死。
平平凡凡的一个大家子。
她回去时,弟弟已经二十有三了,都谈了一门亲事,准备成婚了。
她才恍惚到,她自个儿,已经这么大了……
都家旧宅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那一堆废墟,依约瞧出昔日的风华。
而百米外相比邻的玉府,也已是被宅门紧闭,荒草丛生。
有些无助,她怔愣地站在两府之间,那密草中零星的几枝梅树何其孤高冷清,给这片荒地注入一丝活气。
身后一双手将她的牵起,她侧头一看,五爷一身秋装伫立她旁边。
她裹得厚厚的,天还下着雪。
忆起昔日奢华,这座大宅院何其热闹?
入冬何曾冷过?
男人一身薄袍即可过一冬,出门也仅仅一件貉衣。回来时,她会为他掸去那肩膀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