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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片刻时间里,高鹜考虑过是不是可以拿他现持有的股份进行交易,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程既简未必看得上。

程既简垂眼点了支烟,忽然余光里捕捉到顾原往这里急奔了几步,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叫,一道猩红的血液喷在白色甲板上,血腥味裹着海风的咸湿气扑鼻而来。

眼皮底下,是高鹜痛得双膝跪倒,青筋突猛的额头。

就在刚才,高鹜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断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下定了决心,攒足了力气,刀刃磨得锋利,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程既简一口烟,薄唇间流出一片云雾,对顾原说:“让医生过来止血。”

顾原抬步进了船舱,把医生叫上来。

高鹜浑身无力,满头大汗倚在舱壁上重重喘着粗气,医生在近旁替他止血消毒,清理伤口。

梁酩以面色覆了霜一样阴寒,说:“现在送去医院,也许还来得及接上。”

程既简淡着声:“梁少爷说得对,手指断了,及时送医就能接上,人命可只有一条,梁少爷这次学个乖,下次别这么莽撞,你身边可没几个人顶得住你的肆意妄为。”

跟着高鹜过来的司机赶紧上船,和梁酩以一起把老板接回自家游轮。

程既简又提一句:“高总要是有时间,咱们再谈谈古村落的项目。”

高鹜一听这话,勉强活过来几分,他气若游丝:“一定,一定……”

然后那船一溜烟跑远了。

顾原看着甲板上的血迹,似有所感,“这个高总,平时谈生意圆滑得像只狐狸,还以为他是个没心没肺的重利之人,没想到他对自己弟弟倒是有情有义,还是个表的。”

程既简只轻哼一声,似笑非笑。

要不是看在高鹜那一片兄弟情义上面,这事也不能这么了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万丈霞光铺在海面上,一抹抹,一道道,水的清澈与霞的红火之间,厮杀得厉害。

回到岸上,顾原开车送程既简回了一趟酒店,进房间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湿着他就再出门了,往医院方向去。

病房里,陈绪和苏琅轻一人一个盒饭,边吃边聊天。

沈桥有应酬已经离开了,陈绪一个人回酒店也是无聊,干脆留下来陪苏琅轻,刚才她去外面买了饭回来,这会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陈绪一边喝水一边问:“跟程既简在一起,你害怕么?”

苏琅轻说:“害怕什么?”

“他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人。”

“……”确实挺荤的。

陈绪搁下水杯,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你别看他长了一副清心寡欲的脸,其实对付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你这么好骗,肯定经常被他欺负而不自知。”

苏琅轻陷入沉思,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趁我不在,聊我什么呢?”程既简说着话就进来。

“也不出个动静,吓我一跳!”陈绪回过头,笑一笑地调侃:“哟,程老板神清气爽,这是终于收拾完人了?”

程既简没理她,走到床边坐下,问:“感觉怎么样?”

苏琅轻说:“我挺好的。”

陈绪自觉不想当电灯泡,拎着两个空饭盒告辞了,“走了。”

程既简叫住她,“我让顾原送你?”

陈绪思忖一下,点头,出去时带了上门。

苏琅轻上下打量床边的人一眼,说:“你换衣服了?”

程既简没料到她问这个,微愣一下,嗯了一声。

苏琅轻兀自猜想,好端端的换衣服,不会是找梁酩以算账的时候,打得很厉害吧……她倾身向前,凑到他胸口嗅了嗅,有沐浴露的香气,看来是刚洗完澡,果然打得很厉害。

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程既简说:“帮你出头,我还能受伤?”

苏琅轻端详他几眼,又问:“那他没事吧?”

程既简拐弯抹角,“他要有事,你能怎么样?我要是不和他接触,都不知道他对你情根深种,怎么?你和他有段旧情?”

苏琅轻噎了一下,“这是什么话?”

程既简凑近几分,一只手撑住床头,将她围在身前,“没有?那他对你要死要活?你是不是给人种了什么情蛊?”

“你在拍武侠电影么?”

程既简存心调侃她,“给他种完给我种,你养情郎啊?”

“你越说越离谱了。”

他笑着凑上去亲她,苏琅轻别开脸,“我有话跟你说。”他应了一声,吻住她的下巴,再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吻至她耳根下。

苏琅轻稍稍躲着他,说:“我们剧团明天就启程回去了,我等一下就办理出院。”

程既简微微停了一下,把她搂近一些,方便下嘴,一边说:“不着急,我给你请了假,你手上的伤且得养一段时间,伤好之前就别上班了,你手动不了。”

苏琅轻仰着脖子,“那我也要跟领导交代一下事情的缘由啊。”

他拨开苏琅轻病号服的衣领,跟只野狼似的叼住她肩颈处的一寸皮肉,磨磨牙,然后说:“你省点心,你不说,人家也不会问。”

这倒是省不少事。

苏琅轻说:“那我也要早点出院,早点回去,还有,这两天的事你不能让我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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