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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敲开土御门秀之家的门之时还不到中午,老妈子没开口问话,性急的男人就吼了一句:“土御门,赶紧出来,我师弟是不是让你藏起来了?”
秀之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快跑了出来,心急火燎的追问:“平子怎麽了?”
“哦?他不在你这里?”李晋摸摸後脑勺,想不明白师弟到底去哪里了。
“当然不在,他什麽时候失踪的?”他有一种很坏的预感。
李晋叹了口气:“早晨起来就不见踪影了,我们到附近找过了,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土御门皱着眉头,後悔的想大吼,他连忙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就和你们一起去找他。”说完就跑回屋子,将常用的东西放到了背包内,指挥着“黑衣人”和自己出了门。
三人快步走在静谧的胡同中,拦了两辆黄包车,直奔东皇城根。
回到邱瑜平的家,鲁林生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他见到三人啥都明白了,平子不是土御门带走的。
“你们别急,我到他房里看看。”他说完便拿着铜钱走了进去,土御门秀之用的占卜方法和中国道士的类似,用日本古钱摇卦,再以“六壬术”来断卦。
他看了看卦象,脸色忽然大变,事情似乎非常复杂。
“有结果了麽?”鲁林生凑过来围观,他懂一点卦术,顿时觉得事情很严重。
“短时间内,我们恐怕找不到。”土御门有些悲愤,他早就应该把邱瑜平弄到自己身边来,现在後悔也晚了。
“卦象不妙,凶多吉少,我也能明白一些。”他更急了,师弟怀着孕,这身体可禁不起折腾啊。
土御门坐到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是被人带走的,你们昨晚被施了法所以根本没听到动静,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北平了。”
“到底是什麽人,连你都找不出来。”李晋查看四周,根本不像有人闯进来的样子莫非这夥人会飞?
土御门指指窗户说道:“他们可能是翻墙从窗户进来的。”
“但是窗户和门从里面插上了,总不可能是平子自己打开的吧?”李晋觉得这个想法太荒唐,立即予以否决。
“中了媚术的人或许可能,今晚我先祈求神明再占一次看看能不能多找些线索,有了方向我们也好下手。”他很头痛,一个月後就要启程回京都了,如果这期间平子还没有下落该怎麽办?耽误了祭祀叔叔绝对会和他翻脸的,说不定还会把父亲的身体收回去。
“好,我们三人一起找,会快一点。”鲁林生又看了一眼平子的床铺,忽然发现枕头上落了几根很长的头发,赶忙捏起来在手里查看,发丝又细又软应该是女人的。
土御门秀之这才把视线集中在这撮头发上,抬头看看二人,问道:“这院子里没有女人吧?”
“就我们三个大男人,哪里会有女人。”李晋答道。
阴阳师接过头发,阴霾的神色这才稍微转好,连忙说道:“我想会很快有线索的。”
子时,月圆当空,土御门秀之在南房中点了火烛,将那几根头发同符纸一起焚化,然後又用蓍草占卜,这才得到了稍微准确的提示。
他推开门,向等在院子中的师兄弟二人说道:“我们收拾东西出发吧。”
“去哪里?”李晋知道这个男人有了答案,心里可算有点谱了,但还是不免为师弟担心。
“满洲。”他答道。
鲁林生疑惑的问:“他被带到满洲了?”
“嗯,东边的国度......我断定是满洲。”他打算直接开着汽车过去,到边境的时候再想办法搞到签证,这年头只要给钱什麽都能办到。
“肯定是小日本干的,说不定是芦屋那小子!”李晋总觉得那家夥不是玩意儿,总想把师弟拐到满洲去,加上他曾经围观过二人亲热,这股恨意就更浓了。
“我看不像,他已经回天津了,他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怎麽可能来找平子的麻烦?”鲁林生脑袋好使,总能从逻辑层分析问题,和义气用事的师弟截然相反。
土御门也点头:“林生大哥说得有道理,芦屋俊也不会随便对平子出手的,他毕竟是阴阳师家族培养出来的,懂得规矩,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就动身。”
“好,那明天到我们那儿集合吧?我们回去了。”鲁林生说完就带着李晋匆忙出了门,这趟远行还要采购很多东西,这个点钟只能去“鬼市”转转了。
不过土御门秀之却没这麽轻松,他刚刚送走兄弟二人,身体就开始和自己较劲了,太阳穴瞬间疼得“突突”直跳,他步履蹒跚的挪到南房门口,勉强关上门,便直接倒在了地上,连挣紮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全身犹如被蛇蠍撕咬一样,每当月圆前的一天他就会“犯病”,这是侵入血肉之中的“屍毒”所带来的後遗症,不过只要挺2-3个小时痛苦就会过去,他使劲掐着自己的虎口,可一点也不管用,视线越发模糊,意识也飘忽起来,他很害怕哪天会被个咒术折
', ' ')('磨而死,所以一定要快点生个孩子出来,这才是他死缠着邱瑜平不放的原因。
他大口喘息,冷汗刷刷的顺着额头,前胸後背冒出来,他好像被丢尽了冰封地狱似得全身发冷,又如赤身裸体站在北海道隆冬的冰雪中,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了坐在写字台边的“黑衣人”那张熟悉而有陌生的脸似乎在冷冷的凝视自己,或许“父亲”真的能看到他?呵呵,这都是幻想罢了,对面的人不过是一具需要靠药草和鲜血维持“活动”状态的僵屍。
他伸出一只手,想和“父亲”打个招呼,此时此刻身边没有别人,他可以当作至亲尚在人间,可是无论他用什麽动作和语言来表达,对方都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目空一切的望着远远的地方,难道“父亲”在缅怀已经去世二十四年的母亲麽?
土御门秀之绝望而自嘲的笑了,慢慢的放下了举起的右手,咬着牙抱住了就要炸开一样的头,痛苦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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