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失去阳丹、又饱经男儿采撷的娇躯有些倦乏,步子轻轻软软的,说不出的秀气,惹人怜爱。
这样的风情在何君盼、漱玉节身上司空见惯,他却没想过宝宝锦儿也有这样的一面。
或许是衣裳的缘故罢?耿照想。
却见符赤锦双颊晕红,摇头道:“许姑娘莫取笑我啦。
我家住城中僻巷,一处破落门户罢了,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有些不习惯。
”耿照为她种入丹气续命,起死回生,却无法在一日之内恢复功力。
符赤锦聪明机灵,索性装作不懂武功,以免节外生枝。
许缁衣点了点头,笑问:“是了,符姑娘怎生与耿大人结识的?”耿照背上冷汗直流,浸透重衫。
倒是符赤锦不慌不忙,低垂螓首:“我被歹人所掳,差点清白不保。
所幸……所幸耿大人仗义援手,及时将我救出贼窟,跳上了那条船。
要不……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啦。
”说着眼眶一红,险险掉下泪来。
耿照瞠目结舌,不由打从心底佩服:“她若有心骗我,几个耿照都给卖了。
”目光迎上染红霞,见她神情犹僵,桃花般的容颜却略涌血色,已不如先前白惨;一见他视线投来,便即转开眼去,身子坐得直挺挺的,益衬得柳腰一束,胸乳饱挺。
许缁衣怡然笑道:“是么?耿大人英雄侠义,敝门亦承惠许多。
以符姑娘之温淑美貌,与耿大人甚是般配,我同流影城横二总管相熟,欲替她的手下爱将做个现成媒人。
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染红霞娇躯一震,倏然转头,姣好的樱唇微歙,终究没能出口。
须知耿符二人赤身露体之事,早晚是要传开的,水月门下俱是青春少艾,咬起耳朵来效率惊人。
许缁衣的提议至少从表面看来,最能解二人之窘,且不论双方种种心思,倒不失为上策。
耿照这一个多月的江湖历练,在水月代掌门之前全然无用。
他的见闻没能教导他应付这种场面--满以为许缁衣一露面,所图必与妖刀有关,谁知她连个“妖”字也没问,一心只想替他作媒!正没区处,符赤锦低垂粉颈,小手揪紧膝裙,身子轻颤,咬牙道:“我非是不知廉耻的女子,贼人如此辱我,本也想投江自尽,落得清白名声。
实是华郎……先夫见弃,英年早逝,家里还有公婆要奉养。
待……待两位老人家百年之后,我也……不苟且恋栈,必追随先夫于……呜呜呜……”哽咽之间,眼泪扑簌簌落下,双肩不住颤抖,揪紧裙布的玉手却透着一股火烈烈的倔强。
耿照目瞪口呆,只差没起立鼓掌,大声喝起彩来;听到最后,心中不禁怃然,暗忖:“你所说的,便是你心中所想、所痛么?向岳宸风报仇之后,对世间当真再无半点眷恋?”见她肩头抖动,几乎想伸手去环。
这一下,轮到对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
染红霞正要开口,许缁衣却轻按她手背,笑道:“原来姑娘已有婆家,自当尽心奉养。
佛家有云:“孝事父母,当愿众生,一切护视,便成佛道。
”以后的路还长,姑娘切莫悲伤。
”转头殷嘱:“我唤纨雪在后舱烧了热水,你先带符姑娘沐浴洗身,用点饭菜。
我与耿大人谈完,稍后便至。
”“小妹省得。
”染红霞扶剑起身,临走前瞥了耿照一眼,同样一触便即转开,面无表情地领着符赤锦离开舱房。
偌大的船舱之中,又只剩下两个人。
耿照尽量不看许缁衣--不知为何,这名温婉娴雅的丽人带给他莫大的压力,即使被染红霞目睹自己的不堪,即使她手按昆吾剑杀气腾腾,明知她足以迎战万劫,不容小觑……但他并不惧怕染红霞。
许缁衣却不同。
她的美貌与和善之下,有着看不透的深,他只能凭借先天胎息似的朦胧感应隐约察觉;通常这意味着危险。
许缁衣放落瓷盅,抬头一笑,如浸乳脂的纤长十指几与骨瓷同色。
“典卫大人,早在今日之前,我便久闻你的大名啦。
”耿照讪讪而笑,正想搪塞过去,见许缁衣眸中殊无笑意,定定注视自己,突然省悟:“她指的是“那件事”!”背脊一寒。
许缁衣浓睫垂落,含笑轻抚裙膝,掸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师妹与我亲若同胞,大小事情,她一向不瞒我。
特别是切身相关之事。
”耿照僵直而坐,犹如被猫盯上的老鼠,冷汗涔涔滑落。
“你可知,我师妹是什么人?”“是……是镇北将军的千金。
”“不止。
”她笑起来,掸完膝头,又捏着袖口轻掸裙腿。
裙布上裹出大腿曲线,既丰腴又结实,被葱白亮绸一衬,起伏有致的润弧更是充满肉感,几能想象其绵软弹滑,如卧云端。
许缁衣只坐得椅板的一半,腰、膝两端曲线深陷,绷紧的葱银裙筒探入腹间,夹出深深的“丫”字,腿心里隆起饱满,纵有黑纱掩映,依旧引人遐思。
“镇北将军英武豪迈,不拘小节,由一介步军刀牌手做起,从不羞于示人。
你若想娶镇北将军的爱女,只消投身军旅、建功立业,未必不是将军府的乘龙快婿。
”许缁衣口吻淡然,动听的磁性嗓音如低语呢喃,却似暴雨将至,令人悚栗。
“但我师妹也是家师最最属意的衣钵传人,江湖上都以为我是未来的掌门,其实我不过代师傅管管帐、看看家罢了。
虽无明令,但我知她老人家是想把水月一门交给红霞的。
“历来水月掌门,如非剃度持戒,便是守身如玉的带发女修。
我师姊妹三人均是完璧,方有继承一门的资格。
你可知你对红霞所做之事,将掀起何等风波?”这话采蓝也说过。
但许缁衣不比采蓝,从她口里说出,可见事态严重。
自与横疏影一席长谈之后,耿照对此事已不再迷惘,即使重来一次,他仍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丧命。
“代掌门教训得是。
”他沉声道:“在下不明水月门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