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子只回头瞥一眼,便读出他眼底的疑惑。
“用来防火的。
黑岛的地下建筑里都填着这种东西。
”耿照点了点头,却未说话,始终与她保持数尺的距离,扶着墙壁慢慢行走。
弦子忽然停下脚步。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得很认真。
他暗自运动碧火神功调息,体力恢复的速度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恐怕快得如天神一般。
但头疼似乎还未全退,不知何时便会发作,还有那不知从冒出来、熊熊燃烧的骇人欲焰……现在的耿照对自己毫无信心。
为防自己突然对弦子伸出魔爪,除了保持距离,他也相当克制地调息运气,不让碧火功作最大程度的发挥,只恢复到能施展轻功的程度就好。
必要时弦子可以反抗自保,两人实力不致太过悬殊。
这不只是为了弦子,也是为他自己。
她是练有“蛇腹断”的潜行都菁英,万一耿照发起狂来要了她,失贞的弦子不免像折断螫刺的冷艳青蜂,大大折损功力寿元,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耿照也将死于无解的剧毒,谁都没好处。
两人在狭窄寒凉的地底密道里遥遥相对。
弦子足尖微动、步子还未跨出,碧火功已生感应,耿照兢惕地退了一步,弦子便不再进逼,默默等他回应。
方才发生在水阁楼顶之事难以启齿,说出来更像得了失心疯,任谁都要投以异样目光。
或许能说给宝宝锦儿听,以她灵心巧慧,一定能发现什么端倪。
横疏影无疑是绝顶聪明的女军师,兴许一听就知道关键所在,但想到要向她坦承自己于失神间奸淫了雷冥杳,实是无比难受。
耿照这才发现:正因为姊姊对待自己极好,事事为他着想、寄望甚深,他更难以承受她失望的目光。
耿照本想随口带过,但不知怎的,他一点也不想欺骗或敷衍弦子,仿佛这样不仅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他试着告诉她自己现在很不安全,可能……可能会对女子做出踰矩之事……什么是“踰矩之事”?弦子果然问。
要命。
踰矩之事……呃,就是不能跟别人、只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做的事。
说出去很羞耻的……等等!这样说也不对。
男女合欢未必踰矩,只消你情我愿,或有夫妻名分,敦伦是天经地义的事,踰了哪条规矩?他错在一时失智,奸淫了雷冥杳。
奸淫女子是不对的。
因为会生孩子吗?弦子露出颖悟的表情,仿佛把小脑袋瓜里的两条线接上了。
不是!奸淫未必会生出孩子……耿照忽然警醒过来。
“不过也差不多,总之就是不好。
”他认真对她说:“我……我现在定力很差,脑子也不太清楚,不知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
我们是朋友,对吧?朋友不能互相伤害。
所以你离我远一点,也要提防我突然发狂;万一真那样,你就赶快逃。
”回答弦子的问题通常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不只因为不通世故,而是这孩子很有求知精神,耐心又是罕见的好。
如果不是能够好好地满足她的场合,上上解就是小小地附和她一下。
谁知弦子听完,却只是点了点头。
“那没关系。
你想的话,就奸淫我好了……跟上回在驿馆差不多,是不是?”没想到她还记得。
耿照脸烘耳热,心口怦怦急跳,“奸淫”两字被她清淡淡地说将出来,竟有一股奇异魅力,直令人想亲身一试。
这当口你就别来乱了--他用力甩甩脑袋,强抑心猿意马。
这足以诱发另一次失控。
““蛇腹断”对男子是剧毒。
”面对弦子只能说道理。
她对情感面的理解相当薄弱。
“如果我奸……如果我们做出踰矩之事,会毒死我的,你也会丧失辛苦修练的元功。
宗主派你来保护我,这样不是很糟糕么?”弦子摇头。
“你奸淫了阿纨,是不是?你也没死啊!宗主说你没关系的。
”耿照本想请她别再用“奸淫”这个字眼,忽然听出不对:“你是说阿纨姑娘在与我……之前,”见弦子露出征询之色,只好咬牙补上“奸淫”两字,免得她听不懂。
“……并没有散去“蛇腹断”的元功?”“没有。
”弦子不会说谎。
漱玉节到底在想什么啊!“宗主说,若与化骊珠融合,帝字绝学的内劲和骊珠同源,你就不会死。
若你死了,代表珠子并未融合,挖开尸体取珠即可。
”--毒……毒计!当真是好毒的心计!耿照惊出一背冷汗,遍体生寒。
他一直以为漱玉节对自己青眼有加,除了化骊珠的缘故,先前他三番四次相助,帮了五帝窟的忙,多少有些情分在。
岂料她竟如此毒辣无情!他忽然想起一事。
“那在……之后,阿纨姑娘身子可曾有损?内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