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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听见时没哭才有鬼了。

”说得跟亲眼瞧见一样!媚儿对大奶妖妇又多几分忌惮,可能还杂有一丁点佩服。

没准她将来也是老妖……算了,还是别说。

她们不知怎幺搞的都听得见。

鬼先生冷眼瞧着,当是一段别开生面的小插曲。

幽凝刀魄已得,游尸门老的老、小的小,翻来覆去也只能数出三个半,一把捏死就算,没甚可惜。

尽管阴宿冥的内外修为突飞猛进,在这一两个月间似有什幺奇遇,毕竟同恶佛相差太远,添上个不以武功见长的“血牵机”,不过多葬一具艳尸罢了。

漱玉节拾了食尘刀,走下阶台,见薛百媵拦路,淡然道:“老神君,我俩的恩怨,一定要在此时此地了结幺?”薛百媵沉痛摇头,叹道:“看来妳始终不明白,此事自头至尾,皆与恩怨无关。

”情况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除了恶佛的介入,令结果更无悬念之外。

漱、薛尙有一斗,阴宿冥纵与符赤锦连手,仍非恶佛之敌。

“那幺……再加上我如何?”清朗的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目。

媚儿与宝宝一起转头,赫见一抹猩红篷影飘然落地,长腿交错,婀娜健美的体态既充满力量,又美得令人失神;英风与柔媚在她身上,结合得天衣无缝,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则太薄,只能以“完美”一一字形容。

在余人眼中,“玉面蟏祖”雪艳青适足以与恶佛一较高下,这极可能是今夜此地,能有的对战组合里,最最华丽灿烂的一对,当能传下名留青史的一战;然而在并肩御敌的双姝心目中,倘若可以,她们更想呼唤她的眞名,彷佛如此便能得到力量。

她有个伟大的父亲,拱卫北疆,力抗异族。

为保全耿照,她独力与鬼先生周旋至今,未曾放弃。

——染红霞。

“万里枫江”染红霞!◎◎◎在她跃下望台之前,姥姥伸手按住她的香肩,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向她提出警告。

“妳明白‘其出不意’是什幺意思幺?”老妇人并未显现怒容,语声平静,彷佛事不关己。

“机会只有一次。

妳要为了那游尸门的女子,选在这个时候发难?”染红霞与她相处不过数日,不知怎的,却对这位总是雍容娴雅、说话慢条斯理的“姥姥”无有恶感。

“代天刑典”蛾狩云在邪派中威名赫赫,总觉该是更精明犀利、雷厉风行的人物,姥姥予她的各种印象里唯一与此相合的,大概也只有刁钻难测的强横武功了。

即使情况紧迫,染红霞仍未鲁莽甩脱华服老妇的阻拦,径回过头去,平静而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眸。

“符姑娘是我的朋友,鬼王与我亦有结盟抗敌之约,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们,折在恶佛手里。

”似觉抱歉,微一颔首,轻声道:“对……对不住了,要让您独自——”纸狩云笑起来。

“我一生都在做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这一点,妳倒是比我那些个徒子徒孙更要心铁。

有朝一日,水月停轩若容不下妳,记得来冷炉谷找我。

”递给她一柄长剑。

染红霞认出是在北山石窟演武时蛆狩云所持,虽无花俏装饰,剑质却颇不俗;她11人每回出入石窟,必有黒蜘蛛的人严密捜身,蛾狩云不知用了什幺法子挟带至此,自是以为保命却敌的手段,此际却交了给她。

染红霞心下感激,但空手实无与恶佛一战的把握,于是爽快收下,一扶围栏翻过身去,径至场中加入战局。

强援既至,符、阴二姝不由得精神大振,三人散成了个“品”字,以生力军染红霞为镞尖,符赤锦刚从超诣眞功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气力犹未全复,而媚儿与恶佛硬撼一掌,已然受了内伤,均难再当恶佛一击。

方塔之上,鬼先生眼见变故陡生,虽以恶佛武力之强,再加个染红霞也不致翻了盘去,结果终归是一样,但毕竟迭出状况,与原本的计划渐行渐远,气不打一处来,峻声冷道:“雪门主,妳这是要表态幺?妳天罗香上上下下忒多口人,如此基业,可不能朝令夕改,说变就变。

要有个什幺万一,只怕后悔莫及。

”裹胁之意十分露骨。

薛百膳听他说得云遮雾罩,不着边际到了这等程度,其中满满都是显而易见的阴谋气息,心中暗忖:“看来,竟连天罗香也为狐异门所制,难怪这厮忒也大方,专提于己不利的条件。

以‘玉面蠕祖’之能,却又如何能够?必是使了什幺卑鄙的手段。

”料想以漱玉节之精明,不可能听不出蹊跷,瞇眼乜着长剑指地、摆出与尊长过招之架势的乌纱丽人,冷哼道:“宗主,连天罗香也着了道儿,帝窟五岛未必便强过了这帮毒蜘蛛,妳仍执迷不悟幺?”漱玉节淡淡一笑:“请老神君让路。

与其劝妾身,不如劝符神君去,她有什幺必要,须捋恶佛虎须?”薛百膳心念一动,就在略略分神的剎那间,漱玉节已低着头朝老人身畔掠去,打算来个声东击西,乘隙掠上方塔,将两柄刀剑插上玉座。

薛百膳大笑,袍袖一翻,徒手抓下一块栏杆,彷佛非是坚硬温润的上佳玉质所砌,而是白面捏成。

他随抓随扔,漱玉节脑后生风,娇腴的玲珑葫腰左拧右旋,接连让过“暗器”,虽是应变快绝,脚程却顾不上了。

眼看痩小的葛袍老者双臂如铁,飞扑而至,美妇人一声叹息,玄母剑连剑带鞘一抖,嗤的一声破空劲响,径刺老人胸腋“大包穴”,使的却是黑岛帝字绝学里的《穿心剑式》。

薛百滕不敢大意,运劲于爪,全神拆解,双方均有所保留,皆未用上全力,一时间斗了个不胜不败,战况颇为胶着。

另一厢染红霞听出鬼先生以耿照相胁的意思,料想自己这般明旗亮帜、公然反抗鬼先生,他多半猜出耿郎已不在望天葬;按黄缨带来的消息,行动之际,耿照将示以信号,一望即知。

无论如何,总不会是现在这当口。

她不知道提前发难,将对耿郎的计划带来何种影响、会不会导致失败……为了符赤锦与阴宿冥的性命,她不容许启己坐视不理。

对她这般任性妄为的举措,黄缨的反应可能比姥姥要大得多,纵使头晕脑胀,仍抓下她一片衣角;若是负责传递消息、联络两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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