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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稳重惯了,对待姜娴三兄妹,跟自家孩子没区别,甚至对待这个唯一的幺妹妹,无比的偏爱。
然,再偏爱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他是老大,这么些人出来,他有责任和义务把他们平平安安带回去。
姜娴倒是很稳当,稳当的像个娴熟到极致的猎手,甚至带着点和平日不大相同的轻盈雀跃:
“大哥,你平日天天在村里忙来忙去的,哪儿有空进山,我可是天天进山,这些路,我平日里都是走惯了的,不信,你问六哥。”
才怪,平时为了挤时间训练,还要上班,她哪里有空往深山里来啊。
不过,看她大哥那么慌,她怎么着都得给他压压惊才是啊。
而且,她了解小老六,她六哥是她的忠实崇拜者,可不会给她掉链子。
当然,她肯定也不会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如今她气场全开,五感全方位的探查四方,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能确保自己等人能提前避开。
再者,这一条路,于姜娴并不陌生,他们所去的这一条路,时常会有一种羊出没,姜娴记得,这种羊,头上的角很大,弯曲的弧度,尖尖的顶端,是它们的利器,尾巴很短,身上毛不多,头大多是黑色的,身体多是棕黄色,擅长攀岩走壁,非常彪悍。
她那会子都叫它们黑头黄羊来着,黑头黄羊别看彪悍,但它们肉嫩鲜美,可能是时常攀岩走壁的原因,肉吃起来非常的有弹性,肉汁还特别多。
关键是姜娴选择的这片区域并不算三环山深山之中,属于半山腰的一处悬崖峭壁,更凶猛的野兽领地并不在这一片,而是在其中有更丰茂的水草处,如今春深夏初,山林更深处多的是吃的东西,遇上凶猛野兽因为饿铤而走险跑到前山的概率极小。
姜娴以前在澜国的时候,也是在一次任务之中偶然发现了这种羊,她那时候受了伤,饿急了,看到那羊,恨不能生吞了它,后来烤的半熟不熟的,也没有盐,她一个人吃了大半只,觉得真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后来,她不时的,想吃它们了,就会找机会来抓它们。
她还发现她们之中的其他人也会偷偷的来抓羊吃,其中有一个就是徐嫣儿,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止是她会出来偷吃的。
同来到华国,她姜娴还在利用从前学到的生存技能努力的挣生活,徐嫣儿貌似已经过上了贵夫人的生活?
从她结婚回到单位,还没有三日,那尤干事已经迅速跟她打成了一片,对她的态度陡变,以前一口一个:“徐诗雨”或者“那个新来的”,现在要么叫她“诗雨”,要么叫她“徐干事”,而不是同姜娴还有卞长明一般,在站里只收获了“小姜”还有“小卞”的称号!
嫉妒吗?姜娴还真没有,不过偶尔想起来,难免感叹一声,华国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姜娴觉得,说的挺对的。
个人追求不同,所走向的道路就会不同,哪怕同一,又如何呢?
但是好是坏?是花团锦簇还是悬崖险滩,又有谁能知道呢,不到生命终结,谁都没法盖棺定论。
姜建海一不小心就被姜娴扣到了名字,他眨眨眼,心里陡然冒出三个问号:有吗?
大概是有吧?其实他和胖丫儿训练的场地各有不同,胖丫儿说了,山这么大呢,没必要挤在一块,莫不是胖丫儿每天徒步这么远?
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恍然和崇拜,然后连连对着他大哥点头:
“是啊,哎呀,大哥,你现在怎么跟大伯父一样,好唠叨,胖丫儿可厉害着呢,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厉害。”说着还挤眉弄眼了好一阵。
姜大哥:“……哦。”虽然小老六努力担保,可感觉更不可信了怎么办?
好在,他这一份忐忑并没有持续多久,跟着胖丫儿七拐八弯的折腾的头都晕了,胖丫儿突然停住了,然后转头道:“来了来了!”
姜建宗:“?!”什么来了?!
他紧张的猛然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被口水噎的心口好疼。
姜娴奇怪的瞥了一眼她大哥,突然咽了一口口水,“咕咚”好大声,怎么回事?难道大哥又饿了?
她颇为贴心的小声安慰姜建宗:“大哥,别急,今晚就给你安排烤肉!”
姜建宗:“……”很无力,他是不是真的老了,现在不仅他儿子说什么他不大听得懂,连妹妹说什么,他也是有听没有懂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刚想问一下胖丫儿究竟什么意思,却突然感觉到前方好似有什么异动。
他全身一惊,全身戒备,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层层树影外,有三头羊正站在一处,大快朵颐的吃着地上的草根。
他倏然间两眼瞪大:哪有这么神准?真的有猎物?还是羊!
第135章 包团了(二更)
这种羊,姜建宗还真见过。
实际上,有时候,为着孩子,以往去那些隐蔽的地方买点肉打牙祭,就见过这种羊肉,他还买过,没成想,原来这羊,在他们三环山也有?
', ' ')('顿时,姜建宗觉得有点心痛,感觉以前那些钱都白花了,他还以为这种羊是其他地方的,毕竟那些年那些卖他羊肉的人就这么告诉他的,神神秘秘的,果然,无奸不商么?
“黑头黄羊?咱们山里还有这种羊啊?”
姜建宗忍不住道,好在,他到底是记得,这时候是关键时候,所以说的小声又咬牙切齿。
姜娴则是心里恍然,原来这羊真的叫黑头黄羊啊。
她有点不大满意,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亦或者太早了,所以只过来三只羊,也罢,三只羊也够他们全家痛痛快快吃三顿的,前提是大伯母不阻止的话。
想到大伯母,姜娴鼻子有点痒,她揉揉鼻子,忍住要打喷嚏的感觉,想也知道,这个点,大约大伯母起身做早饭了,估计是被她今天的大手笔惊呆了。
然而,姜娴不觉得啊,曾经的澜国姜娴的人生之中有三样最重要的东西,一是美貌,二是银子,三嘛就是吃。
无论是菜、肉还是粮食,都得趁着它们最新鲜的时候吃嘛,一直放在那儿藏着,藏啊藏啊,菜蔫了,肉臭了,粮食陈了,岂不是辜负了?
第一次得了金边灵芝,小老六买回来不少面粉,她每天都在想着找机会吃掉它们,不仅是她一个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一家人吃才行,可算给她逮着机会了。
所以,她今早一鼓作气,全嚯嚯完了。
她甩甩头,不能想大伯母了,还是想想这三头羊吧。
“咱们兵分三路,把这三头分而击之!我要最北边那一只,哥哥们谁跟我一队啊!”
姜建宗吞吞口水,哎呦,胖丫儿这口气还挺大,心也很大,他本来觉得能得一只不错了,她居然想三只包团了?
而且,她还选了那只最大的,看起来最凶的对付?
是真不怕那羊蹄子撅起来把她的小身板掀到?
他一扭头,自家几个弟弟眼中都冒着兴奋的光?
感情,一个都没再怕的,就他想的多?
他一咬牙,罢了,劝不住弟弟妹妹,他只能舍命陪着了,于是他赶紧安排:
“我和胖丫儿一队,老三和老四去圈那只小一点的,还有那一头公的,就留给老二和老六。”
三头羊,从外表上,公的和母的有点区别,是两头公的一头母的,那头母的个头小一点,老三健壮,个子大,别看他闷不吭气的,家里的力气活他做的贼多,老四不行啊,他平日成日给人针灸的人,不干这个的,所以让他跟着老三最妥当。
老二和老六,其实旗鼓相当,两人都是灵活的那种。
至于他,是真的决定,要是那羊撅蹄子,他肯定要帮胖丫儿挡着。
姜娴无所谓,觉得大哥安排的很合理啊,旁的不担心,她其实就担心四哥。
一早上的,唯他就跟踏青似的,东张西望,问这问那的,然后众人都热的不行了,就他,爬个山气喘吁吁不说,还觉得冷?好歹这还是个大夫呢,姜娴都无语了,她四哥这是典型的医者不自医吗?
这会子,有三哥护着,他们那一只应该是其中战斗力最弱的了,应该没大事吧?大不了她这边速战速决,解决完了再去帮一把!
于是,她一点头,说了句:“大哥跟上!”
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从草丛之中窜了出去。
五个哥哥眨眨眼,好像,胖丫儿确实比他们想象的厉害……的多。
怎么反应这么快呢?
姜建宗顺着姜娴走过的路一路走,便是铆足了劲,他都觉得他跟不上姜娴了。
而其他兄弟四个,也各自按照各自的位置,各就各位了。
说实话,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谁不想多吃一口肉。
姜娴等到她大哥过来了,和他低声道:
“大哥,我待会儿用绳子套住它的头,你帮我拽住它就行了,其余交给我。”
姜建宗先是愣了一下,等他消化完姜娴的话,他不干了,这怎么行?
到头来,他干的活计最轻?
他连忙摇头:“不行啊,胖丫儿……”
刚说到此,姜二哥和小老六分派到的那头羊被两人堵了正着,已经躁动起来了。
它这一动,其他两只,岂会不动!
姜娴压根不给姜大哥说话的机会,也不知啥时候套好的绳结,她整个人已经腾的一下飞扑出去,大喊一声:“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姜建宗手中被塞了一截绳子,而那套了活结的绳圈已然飞出,趁着那只大公羊躁动之际,绳圈已经套住了它两只角,然后在它猛烈挣扎的时候,绳圈下滑,圈到了它的脖子,它惊的撅起蹄子,在原地乱蹦,没料到,它越挣扎,那绳圈越紧,勒的它喘不过气来。
它两眼直翻,突然感觉心口处一凉,它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姜建宗没想到,他们解决的如此的快,从姜娴给他安排了个任务,到这只羊倒地,统共也就七八分钟。
他死死拽着绳子和羊角力的时候
', ' ')(',姜娴也不知从哪里上了树,然后飞下来,手中的镰刀精准的扎在那羊的心脏上,那羊几乎没挣扎,就彻底断气了!
他眼珠动了动,看着他家“娇弱”的胖丫儿生猛无比,这还不算,她马不停蹄,提着刀就冲到了老三老四那边,这两人不太得法,老三一个人硬抗一头愤怒的羊也就罢了,老四还在一旁添乱,该补刀的时候也不知道补刀,全靠老三自己。
胖丫儿一去,情势扭转,她突然手一抬,一道银光一闪,那银光直接往那羊的头顶正中没去,银光没入,那羊就失去了知觉!
姜娴如法炮制,手起刀落,一刀毙了那羊的性命!
姜老四这时候,可灵光了,他一拍脑袋,对着胖丫儿直呼:“人才啊,胖丫儿,你刚刚扎了那羊的卤门穴了是不,让它失去了知觉?”
趁着它失去知觉,一击致命,好办法啊,虽然这般说有点矫情,但杀这些动物吃肉之前,不让它们感觉到痛苦,这想法确实不错啊!
姜建宗头一次觉得,老四怕不是这么多年读书读傻了,怎么杀的重要吗?重点是这还是早上,已经有两只……半羊了!
第136章 功不抵过(一更)
事实证明,胖丫儿那是根本停不下来。
继杀了两只羊后,她转头就对上了第三只羊,她右手一挥,这回又是一道银光激出,随后手起刀落,帮老二和小老六的那只羊解脱了。
三头羊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姜娴手法很好,致命伤都出自她手,如今那致命伤处甚至都已经不出血了,雨水落下,已经把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气给冲散了。
众人先是一片鸦雀无声,好半晌,姜建宗才道:
“今天这板车是带对了!”
还有个姜四哥,一直缠着姜娴:
“胖丫儿,等回去后教我这招怎么样?手射银针么?啧啧,你你你,太神乎其技了啊。”
姜建松已经崇拜又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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