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然抿了抿嘴唇,卢贤知道他为难,挺身而出,“我是湘西的蛊师,如果锦然画不出来我可以想办法把魏子默放倒。”
“蛊师?”陈嘉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神态震惊。
卢贤目光坦然的回视他:“我非道届中人,没点本事怎么干这行。”
“你去帮助张小友,这里我来对付。”陈嘉宇紧紧盯着卢贤倔强的脸,目光如炬:“驱除邪佞并非蛊术所长,情况紧急,我看得出张小友身上的潜力,你作为他的朋友,更应该相信他。”
张锦然有些迟疑的看向略显不安的卢贤,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道术就是半吊子水平,如今却被人这样信任,这种将希望都寄托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坚持让他的一颗心格外忐忑。
“你一个人行吗?”卢贤突然开口道,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对张锦然鼓励的点点头眼里满是信任,而扭头看向陈嘉宇的眼神里更是透露出调笑之意。
“当然,你们在这里还碍着我施展拳脚。”陈嘉宇果断说道。
看着他们放松的姿态张锦然也不由轻松些许,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符咒,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画。
“给我五分钟!”张锦然丢下一句飞快向沙发跑去。
见到急速飞奔的身影魏子默的那双兽眼瞳仁猛然扩大,高高跃起想要扑倒他。陈嘉宇大喝一声,全身肌肉紧绷,迸发出强大的的力量。他一手用力按向身边的橱柜,就着这力量飞身跳跃,两脚回旋,将魏子默跳到半空中的身体用力踹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魏子默摔落在地,面容扭曲的撑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闷吼声。
“你们大半夜的闹腾什么呢!”客厅里的这一通动静终于让二楼起居室里的李莉忍无可忍,她打开房门,摸到了墙边吊灯开关。
明亮的白炽灯照的厅房里有如白昼,陈嘉宇一脚将魏子默踹到了墙上,李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半夜起床就不见了的老公原来是在这里被请来的大师这样对待。
“老公!”李莉大喊着飞快从二楼跑下。
该死,出现的真不是时候,这不是来添乱吗。卢贤暗骂一声,几步上前赶在楼梯口将她拦下。
“李姐,你就待在这里别动,你老公这是中邪了!”
李莉看到魏子默鼻青脸肿的模样心中大乱,哪里会相信卢贤的话,奋力挣脱着他的阻拦。
这边陈嘉宇面临的情况更为严峻,他那一踢看着重,普通人挨上一脚至少也是内伤,怎么说也要在病床上躺个把星期,魏子默却仿佛毫无知觉,嘶吼着不到片刻又爬了起来,扑叫着攻击着他,两手的利指不断在他身上落下伤痕。
失控中的女人力气出奇的大,卢贤咬牙忍受着李莉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挠,奔溃的大喊道:“锦然,你快点!”
张锦然从陈嘉宇的包里翻出了朱砂和黄纸,他仔细研究了一遍图片上的符咒,正屏住呼吸画着斩邪符,卢贤的这一声大吼让他的手不由一抖,一张黄符就此作废。
他烦躁的抓着头发,抬起头正好看到两方各自焦灼的场面,想要抱怨的话语咽在了腹内,不由一愣。
“集中注意力,不要管我们!”陈嘉宇从容应对着魏子默的攻击,见张锦然表情慌张抽声斥道。
张锦然回过神来,这确实不是关注他人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浮躁的心缓缓沉下,又重新执起笔,斩邪符的纹路在他心中自动绘画,犹如一副精妙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放眼看去,全是巧妙灵异的玄息……
这次的重新开始很是顺利,张锦然放下思绪,一笔下去一气呵成,斩邪符很快就在黄纸上露出了全貌。
成了!他放下毛笔,拿起符纸朝着还在与魏子默纠缠中的陈嘉宇跑去。
“符给我,我贴到他身上后你就照着后面的图片将斩邪咒用出来!”陈嘉宇抽出空隙向他伸出手。
魏子默也伺机朝张锦然抓去,看他指尖的方向,竟是要抢那符纸。
张锦然想错开也来不及了,就在魏子默要碰上符纸的那一秒内,陈嘉宇猛地跳起,他的跳跃力极好,跃到半空中时猛地一个翻身,右手便抓住了张锦然朝他伸出的斩邪符,左手顺势朝下,牢牢按住魏子默的后背,就着将他全身的力量往下一压,正将魏子默压在身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让在旁观战的张锦然和卢贤都忍不住想鼓掌赞叹一声:好俊的身手!
只见陈嘉宇将不停挣扎咆哮地魏子默死死压在身下,飞速将符纸贴在他脑后,双手遏制了他想扭头的动作,头也不回的喊道:“快念斩邪咒!”
张锦然连忙拿起手机,竖起剑指,他看着屏幕上的那串小字,咒语在此时犹如从脑海深处自动冒出一般,他沉住气朗声道:“斗昂昂,斗转魁罡。冲山山裂,冲水水竭。灾咎豁除,殃愆殄灭。凶神恶鬼,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呈者亡。天符到处,永断不祥。上帝有敕,敕斩邪妖。火铃一振,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
他在念开头的几个字时还带有几分干涩,魏子默后脑上的符纸上字纹闪耀着玄光让他难受的不停嘶吼挣扎,更是让陈嘉宇凭添不少伤痕。
随着张锦然的状态渐入佳境,咒语到了最后仿佛是脱口而出,符纸整个都被金纹点亮,附在魏子默脑后犹如被燃烧一般的燃起白烟驱散邪气。随着他最后那声“急急如律令”的结束,魏子默停止了挣扎,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