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犯人画押。”
黄煜吩咐了下去,另一个捕司给白安画了押,那印在认罪书上的朱红色指纹,似是在宣告白安这个人一生的终结一般…
齐瑜心有些晃神,甚至不知道堂审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自己失魂落魄地来到了地牢,是准备送陈凛离开的。
看着陈凛那单薄的身影,齐瑜心忽然清醒了几分。
“陈凛,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凛回头,看向齐瑜心,那眸子里却是带着泪的,他紧抿的唇,忽然露出一抹笑…
笑得惨淡…仿佛也在为那人在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白安...是一出悲剧,如果他能放下仇恨,好好跟着陈凛学医,后续的故事便会不同,但是有些事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这便是善恶与法律之间的差距,在我们看来,有时候善非善,恶非恶,但是在法律看来,只有那冰冷的条文,最终善是否是善,恶是否是恶?便由世人来判定吧!
爱你们,撒花花!
第十九章
“陈凛,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凛听到齐瑜心的话,回头的瞬间,却是笑得惨淡。
“齐大人可愿意再听我说一个故事?”
齐瑜心咬紧了牙,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凛的这个故事,会让自己心里更加难受,可是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她想听一听,陈凛想说些什么。
“从前有个少年,想要学医,只是医师发现他眼里有恨,性格阴沉,知他心术不正,便没有把医术倾囊相授。”
随着陈凛有些哽咽的声音,齐瑜心仿佛陷入了陈凛回忆的漩涡之中。
“有一次,医师带着那个学徒出门义诊,那是给山区里的孩子义诊,医师记得他们在那里呆了五天,而那个学徒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山区里的孩子,那是医师第一次见这个学徒这般执着热血,医师才知道,学徒可能并非如自己想的一般,心术不正…直到现在,医师才知道为何学徒对那些孩子这般执着…因为他不想那些孩子像自己一样,被唾弃,无依无靠…”
陈凛顿了顿,齐瑜心的美眸慢慢地沁出了泪,凝成一抹水光,凝聚在那双美眸之中,在阴暗的牢房里,这却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那些孩子说,会等那个学徒再回去陪他们玩…学徒应下了…只是这终究成了无法兑现的承诺。”
陈凛大大叹了口气,仰起头,不想眼中的泪留下来。
“齐大人,故事说完了。”
“...嗯,谢谢你的故事,你走吧。”
齐瑜心说完,陈凛点了点头,最后道了一句‘谢谢’便离开了地牢。
齐瑜心觉得心中有结难解,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地牢,然后来到了皇捕门,跟陶明毅交代完这个案子的所有的后续工作。
“瑜心…”
陶明毅唤了唤齐瑜心,只是齐瑜心充耳不闻,依然坐在一旁奋笔疾书,把案子都记录下来。
“瑜心。”
陶明毅又唤了唤齐瑜心,齐瑜心这才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陶明毅,道:“是,门主?”
陶明毅见齐瑜心脸色疲惫,心中不忍,便道:“把工作交代后便回去休息吧,我特许你两天假期。”
齐瑜心听罢,点了点头,她的确需要休息了,这个案子耗费了自己好多的精力,到最后的案子的反转,和白安的身世,都让自己身心疲惫。
“好,谢谢门主,也给林捕司放假吧,她这段时间也真的太累了。”
齐瑜心并没有忘记跟她一起查案子的林清轩,陶明毅也应了下来,等到齐瑜心交代完工作,便想要回旧案房,只是脸上始终没有破案之后的喜悦。
“瑜心,怎么了?”
陶明毅虽然是男子,但是多年来跟齐瑜心相处,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齐瑜心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愉悦。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齐瑜心不习惯把自己心中的事儿说出口,就算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陶明毅,她也说不出口,其实心中也是不想他担心的。
“好好休息。”
陶明毅嘱咐了一句后,便目送齐瑜心离开了皇捕门,等到齐瑜心回到旧案房之后,已经是黄昏了,她才发现自己今日自早上之后竟是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看着齐瑜心有些苍白的脸色,林清轩不忍,便想要带着齐瑜心去找点吃的。
“不必了…我还是去休息吧!”
齐瑜心没有胃口,心中有郁结难解,看到林清轩,她想开口说,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看得出齐瑜心的欲言又止,林清轩也没有逼齐瑜心把心中之事说出来,但是大抵她也知道是关于案子的,齐瑜心的心事,似乎都跟案子脱不了干系。
“这可不行…你…”
林清轩还未说完,旧案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却见梨儿蹦蹦踏踏地来到,站在旧案房门外,敲了敲门。
“奴婢是梨儿,凤禧宫的宫女,奴婢能进来吗?”
梨儿悄悄地探头进去,看着齐瑜心和林清轩,而齐瑜心先是眉头一蹙,随即还是笑道:“可以。”
梨儿这才进了旧案房,只是旧案房的气氛太过安静,太过死气沉沉了,她始终是不喜欢的。
“齐捕司长,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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