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到这里才又撑起了点精神气,勉强扶着案牍起身,点点头,“你去吧。”-
罗玉铃看着郁衡崇出了门,临走时换了一身深红绣纹的官服,腰饰一应俱全,发冠换了官制的,不免有些心慌,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又把福生叫进来。
福生进来时候低着头,罗玉铃见她提不起精神,叹气问了句,“妙生呢?现爷也不在这里,你让人送药去吧。”
到底也没把她赶出去,打了三十板子,还是当着院里一众人的面,日后还不知道如何捡起来脸面,可罗玉铃知道,郁衡崇在这就是为着给自己立威名,他眼下对自己总还心软照顾些,她也就不好装鹌鹑。
福生知道这院子里素日如何管人,摇摇头过来给她松发髻,“姨娘别想了,妙生心里明白这恩情,日后自己定会来磕头谢恩的,您在外头这一整日,先梳洗吧,二少爷说他夜里要回来在房里歇的。”
罗玉铃应了声,福生传了小丫头们进来侍候,一个个屏气凝神的不敢说话,罗玉铃也没心思分给她们,一个劲的琢磨兄长今日不对劲的地方,他跟郁衡崇看起来实在不和,想着过几天要回去问一番。
等她换了衣裳躺下,没一会听到外头一阵极嘈杂的吵闹声,且愈演愈烈,罗玉铃不安的坐起来,透过那薄贝窗看外头晃动的火把灯烛光影,叫进来下人问,一个个都不知道。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重阳竟从外头回来了,他跪在外间也不敢抬头,“都是下人之间的争执,爷让您不用管,累了就先歇吧,他在前头书房跟老爷子说事呢。”
罗玉铃这才缓缓松一口气,困倦涌上来,缩在榻边渐欲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着四周渐热,整个人手脚都动不得一般,挣扎着睁开眼,入眼竟就是郁衡崇的脸,他身上还穿着临走时那身官服,布料贴在人身上发凉,此刻压在罗玉铃身上,盯着她看,淡淡开口,“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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