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锦年,西泠牧朝和北冥玉封也都不可思议的瞪着台上那个无视一切的女子,只是百里玄月这话说的太过理所当然,让那些想嘲笑她的人,都觉得无力了。
“不会写字,还来参加赏诗会,东离是没人了吗?”南月锦华的眉头狠狠皱着,也是目中无人的冷哼着。
她本就想整死百里玄月,当然不会嘴上留情。
“南月皇朝都让你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参加呢?”百里玄月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字字如珠玑,落入玉盘般清脆。
“你……”南月锦华没想到百里玄月会如此反驳她,面色通红,这样的女子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坐在这里,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败了。
“你连字都不会写,要怎么作诗呢。”百里玄冰却适时问了一句,她今天可是与南月锦华站在一方的。
“我没说我要作诗。”百里玄月笑意更深了,自己的好妹妹啊!
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了!
“你来做什么?”离愁公主也轻轻皱眉,这样,她也无法将百里玄月推出去了。
“赏诗。”百里玄月回答的很痛快:“圣旨上只说让臣女来参加赏诗会,没说其它的吧。”
这倒让众女无言以对了。
这时站在百里玄月身边的小宫女却有些急了,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张宣纸,阳光照射下来,竟然有汗珠不断的从额头落下来。
似乎很害怕。
百里玄月也看到了宣纸的变化,上面竟然有字迹现了出来,还真是神奇了……“东甲知目林,离茶音午人,必言兰干雨,败疑何光苑!”
这样狗屁不通的东西拿出来,人们一定会信的,因为百里玄月之前是一个傻子嘛。
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带出一抹大大的弧度,她在笑。
笑得天真无邪。
连肖以歌都看的有些痴迷,他们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众女在围攻百里玄月一人,他们也急。
白心琴倒是很淡定,没了情绪起伏,只是在看戏一般。
“既然是赏诗,那百里小姐就鉴赏一下本宫的诗如何?”离愁公主淡淡一笑,走上前来。
“公主殿下如此看中臣女,臣女倍感荣幸,只是规矩不能坏,应该是由这些姑姑们鉴赏才对吧,臣女不敢逾距。”百里玄月看着离愁公主,不卑不亢的说着,眼底却带了一抹冷意,这个离愁公主倒是一个率性的。
只是,这样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看来,比东离弦差远了。
“你倒是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了。”百里玄冰懊恼极了,众人都在针对百里玄月,却是将百里玄月推到了众人的视线里,而她百里玄冰直接被无视了。
白心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有心提醒百里玄冰,却已经晚了。
只能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二姝此话差矣,不是我要推的一干二净,而是皇太后定下的规矩如此,难道二妹想改改规矩不成?这得问问皇太后是否同意了。”百里玄月笑得一脸无害,说话也似乎很随意,只是听者若是有心,就直接将百里玄冰打入万仗深渊了。
“大胆刁女!”皇太后一直都忍着呢,她本来一局就扳倒百里玄月的,可是这个丫头却精明的很,竟然对天下人说她不会写字。
这样一来,想在诗词上做手脚,便不可能了。
“太后娘娘息怒,那首诗怎么办?”一旁的老宫女也急得直跺脚,这样明显的栽赃陷害,太卑劣了。
所以这一局,只能退让。
“派人去毁了。”皇太后越看百里玄月那张脸,就越是恼火,恨意在胸口处翻涌着,却只能压下这口恶气。
老宫女忙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好在上面的几个女子还在争吵中,无人注意到百里玄月身前的那张宣纸。
百里玄冰不敢再言语,只能愤愤的瞪着百里玄月。
几位海选上来的闺秀为了巴结离愁公主也一致对上了百里玄月。
百里玄月倒是来者不拒,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站起来。
她在想,皇太后要如何收场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不会写字了,这宣纸上竟然有一首诗摆在那里,还是一首反动的诗句,这是要置她百里玄月于死地了。
皇太后倒是好手段呢。
“不会作诗,不会赏诗,也敢上这高台,不怕闪了腰。”其中一个女子在离愁公主的示意下,大声说着。
离愁公主本也是想将百里玄月推给西泠牧朝的,只是昨天夜里,有人让她斩草除根,她今天当然要尽力配合皇太后了。
那宣纸上的字已经显现出来,他们只要将百里玄月推出去就好了。
“就是怕闪了腰,本小姐才一直坐着。”百里玄月来者不拒,看不到半点窘迫,一边扬了扬手,拍了拍身边的小宫女:“这位姐姐,你还真体恤妹妹,知道妹妹不会写字,你就替妹妹写了一首诗,难为你了,你是皇太后身边的吧,还要替我谢谢皇太后。”
声音不高,却是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边来换宣纸的宫女手一抖,墨汁便落在了宣纸上。
不断擦着冷汗的小宫女更是肩膀一抖,跪了下去:“奴婢愚钝,请百里大小姐责罚。”
一边说一边去扯那张宣纸,想要毁掉证据。
“等等,我不会写字,可还是认字的,让我看看!”百里玄月顺势就将宣纸夺在了手中,一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