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看这白衣的姐姐虽是眼眶上有些淡淡的淤青但也难掩那份娇美的容颜,最重要的是她是那般的和善,说出的话轻柔如风。自己这般脏兮兮不堪的样子在白衣姐姐扶起自己之时竟将那雪白的衣袖上抹上了那桂花糕的油渍,看到那油渍小女孩的耳朵羞红一片。
“你谁啊?敢管老娘的事情。”那女人看到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帮扶,不甘的叫嚷道。
“我们是谁还用不着给你这个欺凌小孩的女人报备。”淡紫色的身影列了出来,虽是说的缓慢但看那衣衫穿着无不透露着贵气非凡。“重要的是把桂花糕还给这位小妹妹。”
“凭什么?”女人感觉到那一扶一接话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华贵的气息有了一丝压迫感,但还是要面子的吼道。
“凭这个,行不行?”淡紫色的人影,扔下一锭银子,阳光般的俊颜上有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这……”女人看着地上的银子,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可以把桂花糕还给这位小妹妹了吗?”深深还略显沙哑的嗓音让她抬眼望去,这,这,健硕的不成样子,还长了一头灰发的男人立在一侧,深幽的眼神里闪现着一丝凌厉。
“算你好运,给。”卖桂花糕的女人上前两步,将手里都有些沾染上尘土的桂花糕塞进小女孩手里,飞快的捡起地上的银子,退回了店里。
一场闹剧终是散场,看热闹的人,看到卖桂花糕的女人退回店里就知道没什么好看的,纷纷离去。
“谢谢。”小女孩低着头,磨蹭着脚尖,慢慢握紧手里的桂花糕,轻声道谢。
云舒遥手放到身后向着风萧打了个手势,风萧便意领神会的将腰间缀着的绣花荷包递进了云舒遥摊开的手中。
“这个你拿着,快回家吧。”声音轻柔软的像是刚吃的桂花糕一般,甜甜的似乎含着温柔。
小女孩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个绣工精细的荷包,筹措着不敢伸手去接愣怔在那里。
“拿着吧,弟弟还在等你,用这些银子给弟弟请个郎中好好瞧瞧病。”女子将手里的荷包塞进小女孩空着的手里。晶亮的眸光微微闪动,这个小女孩的手虽是有些脏但很是细嫩,指甲小小的,修剪的也很整齐,看来是不曾受过什么苦的。若不是自己还有事要做,真想带上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只是盼望着她们的姨娘早些回来,也省却了她们流离失所。
“谢谢。”小女孩的手指收紧,握紧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抬起头看着这个给予帮助的姐姐。
见这孩子还拿着钱袋还懦懦的红着脸颊像是想说什么,云舒遥轻声问道:“你还有事?”
小女孩扬起微红的脸颊,看着面前如仙女一般的姐姐,弱弱的开口:“我只是想问问,姐姐的名字,改日我,我有钱了好再还于你!”今天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即使她偷东西不对,但也不能让这姐姐看轻了她,以为她是个不识礼节的孩子。
“嗨!真想知道姐姐的名字?那就告诉你哈!姐姐的名字就叫雷锋!”云舒遥的眼珠调皮的转了转,对着这面前一脸认真神色的小女孩轻轻的说着,不等小女孩反应过来,便转身向一旁的客栈走去。
一行人紧跟在云舒遥的身后,都纳闷这云舒遥怎的又叫雷锋了,不过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人便是毒舌公子雷莫,这雷锋是他们老雷家人,自己怎得没听说过此大名。
小女孩没有马上离开,看着已经消失在客栈中的身影,眼里一直隐忍的泪水点点滴落下来,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她的嘴唇闭合间,有细细的呢喃溢出,散落在有些温暖的夜风里。
第八十章——又见毒
几番折腾下来云舒遥也觉得疲累至极,到了客栈吃了东西便扑到了榻上,迷迷糊糊的不知夫君说着什么话也不知道他们几时才离去。
这客栈上下三层,一层是酒楼,二层是中档包间而这三层便是装饰的极致文雅的天字号上房。因着三层的上房几经住满也只是剩下三间,这三间首当其冲便是云舒遥和众夫君所住,而米凡,若柳和那众侍卫便在二楼开了几个小房间。
侍卫皆是清一色女子,只若柳一个男子,若柳倒是省了和别人挤一个房间居住的不便。从用完饭便回到房中将门紧紧的插上闩,闷坐在榻边的一把竹椅上像是想着什么心事,那眉间时而忧愁时而欢喜时而又有着小男人受宠的甜蜜。
街上的嘈杂声丝毫也没有惊动他半分,就这样手肘担在竹椅把上保持着一个慵懒的姿势神游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直到身上有了一丝薄薄的凉意袭来,才惊觉这天色也已似不早了。
支起窗棱看向夜空繁星,正西方的浮萍星亮的耀眼,心道这已到了亥时。正思忖间一抹光亮似流星在天边划过,好似还有一声尖细久长的哨声传彻夜空。那眉间的柔美的眉拧了拧,狭长的凤眸里散发着一丝阴冷,在喉间的一丝叹息声随风而逝,口中喃喃的似乎是说了句:“该来的终会来!”
火火的红袍在夜色的掩盖下也黯淡了些许,几个纵跳便跃上房顶如履平地,灵巧的仿若蜻蜓点水般的轻盈。脚下步履生风,红衣身影在一处茂密郁葱的树林中停滞住,狭长的凤眸扫向那树冠极大的苍树,一抹黑影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便从树上滑下,与红衣男子相视而立。
黑衣人脸上覆着面罩,一身黑衣劲装一显干练利落的个性,两人站着均没有先开口讲话,只能听着到那树叶飘落于地面发出的“瑟瑟”之声。
终是黑衣人先开了口,沉沉的嗓音一如他的装扮冷的入骨,仅从那光亮的眼眸中看不出是喜是忧。“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没有出声回答那人的问话,只是那眸子中有着难以捉摸的暗沉,云鬓间的发丝随风飞扬,伸手利落的拢到耳后。
那黑衣人好似也料定了他不会开口,依旧的自顾自冷冷的说着:“朝中最近风起云涌,大当家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让你接近与她,看她有何异动。你都做了什么?吃喝拉撒睡倒是说了不少,莫不是你觉得大当家费尽心机让你接近她是为了看她每天吃几个馒头几样菜?”
“她一切无常,没有见有什么异样!”红衣男人的眼眸沉了沉,说出来的话远没有那副娇柔如花的面容来的柔楚。
“呵!没动作便最好不过,也省却了大当家的麻烦!”黑衣人说话间眼中的寒光闪过,树林里骤然的有股压抑的冰寒。
没见动作黑衣人手中多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伸手将盒子递到红衣男子面前,依旧冷冷的说着“喏,这个你拿着。”
狭长的凤眸中有着一丝疑惑,但还是轻启开盒子,没等看到里面是何东西,那黑衣人便开kou交代着:“这是大当家让我交给你,每天给她服下一点。”
“这是何物?”红衣男人握着盒子的手微微一抖,问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如刀子在红衣男子的脸上刮过,有丝不耐的出声:“你问的似乎太多了!知道的越少对你也越好,你不知道这个?”
“我要知道这是何物?不然我不会做的!”红衣男人语气冰冷继续坚持着。
“呵!你敢违背大当家?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别以为那女人为你打了一架,便对这个女人动了情,即便是你不想再报你姐姐之仇,你可别忘了你还需大当家的解药!”黑衣人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规劝而更多的却是要挟的味道。
红衣男子的眸色暗沉,细细描绘如细柳般的眉毛紧紧拧着,看得出心中的怒意升腾,心里冷笑了几声,想着自己已经服食过那蚀骨之毒,须得好好为大当家效力才能换回半年一得的解药。即便是这样生性多疑的大当家也还是没有放心与他,这在暗处又不知有多少个暗影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别的还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红衣男子掩不住怒意的冷冷出声,若不是为报姐姐之仇,当初又怎会听命于她,又怎会做她的走狗,可这条路却非自己当初想的如此轻松,一脚踏进便无了退路。
已有两月没了姐姐的讯息,直到这人找到自己,还拿出了和姐姐一人一块的玉佩,说了姐姐被她原先的主人害死还死的很是凄惨,自己当时便被仇恨蒙住了眼,被那人一激便服了那毒,现在想想这是中了大当家的计谋。
这些时日自己见到的和原先听说的全不是一般样,他只是看到自己为了接近她故意让蛇咬,那女人会为他吸了蛇毒;也看到了这女人对一个个夫君们都那样好,今日经过那场打架事件和对着一个小乞丐说话都是那般柔和,种种的种种都好似再告诉自己一个结果,这女人远不是大当家说的那样不堪,若是说什么都能作假但那晶亮澄澈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有着这么纯澈的眼神,又怎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又或许自己的姐姐根本就没死,自己就是中了这些人的奸计。
黑衣人见红衣男子眼中的神色莫名变幻不停,以为还在为刚才的话执拗着,便开口说道:“这是大当家从一位高人那里求得,服食此物一月,这人便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只会照大当家的心意做事。”
红衣男人收敛了一下心神,想着姐姐之事以后再做计较,眼下便是这……看着那盒中之物也就有如小拇指肚一般小,殷红的唇瓣紧紧抿着,略微顿神复又问道:“这东西那高人就给了这么一丁点?”
“没有,只有这么多!”黑衣人不知红衣男人问话是何意,竟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知道大当家从来不会留下把柄让人抓着,所以也别指望弄丢了什么的再来要!”
听闻这话红衣男子拧着的柳眉抚平了些许,像是舒了一口气,对黑衣人“嗯”了一声。这一问一答的交流便此停止,黑衣人也没在说话,脚尖点地便没了踪影,红衣男人又在树林里站了一会儿,那拿着盒子的手紧了又紧,眼眸中的神色莫名。
有人一夜枯坐,有人一夜好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舒遥在昨儿吃了个乌眼青的亏,这在梦中找补上了,梦里的自己所向睥睨英勇无敌,直把那孙胖子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在梦里笑出了声。
眼眶一种热热痒痒的感觉将傻笑的云舒遥搅的有丝不耐,伸手便要揉向眼眶,轻轻柔柔的声音懦懦的清甜。“先别睁眼,等下上好药再睁开。”
顺从着将手放了下来,依旧的闭着眼睛轻问出声:“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