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烟柔柔的走上前来,小声的唤了声:“母皇!”
月清扬这才打开眼帘,看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唇角边溢出一丝淡淡慈爱的笑容,指了指软榻,道了声:“烟儿,来,做母皇身边!”
月如烟听着母亲和煦的话语,鼻间竟有些酸涩,不敢看母亲那双慈爱的眼睛,却是口中喃喃出声:“烟儿让母皇操心了!”
微微端坐起来,轻柔的手在月如烟的发顶揉了揉,“傻孩子,哪个母亲不为儿女操心的。”
“烟儿,母皇唤你前来,便是想问你一句,你当真便是想嫁与她?”月清扬说话间便注视这儿子那不会说谎的眼睛,复又开口道:“你知母皇的心意,便是想将你留在身旁招个驸马进门,且不说这云月国远在千里之遥,你这一走我们便是难见一面,就是这位分之事,母皇也不会应允,我堂堂风月国皇子殿下竟屈居于一个臣子之下,传出去岂不笑话!”
月清扬刚有丝转和的心绪便是越说气意越浓,美艳如兰气质若俗的脸上有抹气极而晕在外面的红。但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儿子又轻柔的出声:“烟儿,不是母皇劝你,放眼我们风月王朝的女子皆让你挑个遍,若是能娶你到门,别说是做正夫便是让她们立誓不可再娶,她们也会爽快的应允。怎可像今日,我这般说了几遍,那竟不让分毫。”
月清扬外表柔和但毕竟是一国之君也是极其强势之人,今儿在朝堂上说出的话这云舒遥竟没有同意,心里的那股怒火在胸中肆意的回转窜动,顿觉一阵的窝火。
月如烟还没见过母皇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回什么话好,低着头侧坐在塌边,手中来回的绞动着腰间坠着的玉坠。
见自己这宝贝儿子不说话,月清扬的眉间杵在一起,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口吻说着:“这事便且定下来,若是她许你正夫之位,我还是欢欢喜喜的将你嫁到云月,若是不允,那这事便可作罢!”
听闻这话,月如烟绞着玉坠的手却是一抖,这才抬起了头,唤了声月清扬一声母皇,可月清扬像是心意已决,竟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月如烟还想再说几句,但见月清扬又闭上了眼眸,侍男也识眼色的为她搭了条薄毯,不甘心的又轻声唤了声母皇,月清扬却是头一次的没有回答依旧微眯着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开开心心之事竟是这般收场,直到缓步到了殿门口,月如烟还缓过头来看了眼自己的母皇,抖动了几下唇pian,终是没有说出那句自己不在意名分只想和云舒遥在一起。
云舒遥被月晚清领着在皇宫各处游逛着,可此时她的心意并不在这绝佳的景致上,脚步只是顺从的紧跟着月晚清的步伐,月晚清说着什么却是什么也没听清。“舒遥妹妹,晚上母皇设了迎宾宴,宴请妹妹和那几位夫君们,到时定和妹妹好好喝上几杯!”
云舒遥虽是没有听清这月晚清说了什么,但还是口中喃喃的应了声:”哦,好啊!好!”
“哦,那可说定了,到时我们姐俩要好好比比酒量啊!呵呵呵……”月晚清倒也不似那些王女皇孙那般的做作,说话间竟上前攀上了云舒遥的胳膊。
云舒遥也不知怎的答应和这月晚清比什么酒量,自己就是一个有酒胆没酒品之人,一杯果酒下肚便分不清南北西东,竟还敢拼什么酒量,不过话一出口,也不好再收回去,倒时在见机行事,切不可和上次那般像只死狗一般被夫君们拖回去。怎么说也是在别国,自己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整个国家,切不可失了态失了云月国的皇家威仪。
正思忖间便飘来了一股淡淡药草的香气,抬眼望去,一个圆圆的石拱行门之上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药苑”,刚想开口相问,月晚清却是轻声问道:“前面便是到了药苑,都是烟儿弟弟种植的稀罕药草,妹妹可去看看?”
即便到了这里便是要看上一看,再说这阵阵药香仿佛能凝聚心神,从嗅到这股药草香气,脑中却是清明了不少。
过了这石拱门便才发觉这苑中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小,每一处药草前都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刻着药草的名字。不知从何处引来的清泉水细细流淌在周遭,滋养着这一方花草。药草淡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而那处处见绿的景色也让人心生舒爽!深吸了口气,药香扑鼻舒爽的香气余味绵长。
“舒遥妹妹,觉得可好?是不是觉得闻了这药香心里很舒服?”月晚清笑意浅浅的看着云舒遥轻说着。
一扫刚才的不快,澄澈的杏眼望着那看不到边际的株株药草,迎面而来一袭水绿的身影,看到她先是显现了一抹惊喜的神采,接着那脸上的神色却是变了一下黯淡了几分。
月晚清倒是极会看眼色,眼睛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转,便急急的说道:“你俩先聊着,我刚想起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说完便脚下生风的踱出了药苑的石拱门。
月晚清走后,两人均静默不语,却是在同一刻抬头出声:“你!”“你!”
这般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又停滞了几秒,复又同时出声:“你先说”“你先说吧!”
晶亮的眼中泛着笑意看着羞涩的微低下头去的月如烟,心中暗叹这真是女尊的王朝,男子个个腼腆的像个小女子,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还害羞。“听晚清姐姐说,这些药草都是你侍弄的?”不知说什么,没话找话的借着药草说道。
一提到药草,月如烟便是有了话题,缓步向前给云舒遥做着介绍,这株药草怎样侍弄,那种药草又是如何难以养活。
被这月如烟感染着也动了学上些医术防身的心思,像是请教老师般的问问这问问那,倒也不觉得生分拘谨了。
待走到一株开有淡紫色小花的草药前,望向月如烟又轻声问道:“这药草叫什么名字,怎得没有写上啊?”
月如烟没有接着搭话,便信手将那并立长着的紫花摘下来一朵伸向云舒遥的鼻间,一股恶臭之气立时便充斥在云舒遥的鼻腔里,云舒遥慌忙捏住了鼻子,口中嘟囔道:“这是什么?好臭!”
柔美的眼眸中淡放这轻柔的笑意,看着云舒遥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的样子,嘴角笑意渐浓,从另一枝上又采下一朵,递到了云舒遥的鼻间,轻声道了句:“两朵花放在一起,你再闻闻看!”
一朵都奇臭无比,这两朵加在一起岂不是很为臭气熏天,捏着鼻子的手没有放松,反而捏的更紧。
疑惑的眼神在月如烟的脸上扫过,直到月如烟将两朵花放在他自己的鼻前嗅了下,才放下了捏着鼻子不通气的手。
“这种药草叫“情花”!”月如烟也不让她闻了,望向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复杂。
情花,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什么电视剧上看到过,杨过与小龙女?不知这云舒遥脑袋是什么做的,这脑子里竟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情花也称作两生花,放在一起养便是治病救人的药草,而若是分开便是致命的毒药!”
第八十四章——果子茶
“什么,这花竟这般稀奇?”云舒遥不禁疑惑的问向蹲于地上给这情花松土的月如烟。
月如烟这才扶膝起身,眼中闪动着柔和的神采,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味,不似在大殿上的那股浓烈的香味,自自然然的药香让人嗅着心里舒服的很。
“这情花为何这般稀奇我也不知,但这却是有个传说流传至今!”
“哦,传说,什么传说?”云舒遥倒是在现代听说过这么曼珠沙华永世不得相见凄美的传说,这情花也有传说,是不是也如这曼珠沙华一般。
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亭子缓步向前,云舒遥也随着月如烟小巧的步子到了亭中的木凳上落座下来。
这亭子不大却是全用木头修葺而成,木桌木凳均显现了原味的质朴。就是这亭子中央垂挂吊着的一个铜铃铛分外扎眼,这不是迎风叮当作响的风铃,这般吊挂这它是装饰还是什么,云舒遥也真是猜不太准。
月如烟见云舒遥一直盯着这铜铃看,伸手拽了下铃铛,“当当”铜铃发出两声有些沉闷的声响。
不多时,一个小童便盈盈向前端来了一个红木茶盘来,茶盘中杯碟碗盏倒是齐全,低着头也没多言便将茶盘放于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你这铃铛是唤人的?”云舒遥晶亮的眼睛眨了眨,望着小童远去的背影问向月如烟。
“有时在这边缺个什么的,也省却了来回跑的麻烦,便想了这主意,倒是方便了很多!”不知为什么,月如烟笑起来说话不急不缓的样子和风萧有些像,那种淡淡的笑容是能感染人,让人心生亲近的那种。
但柔柔的样子有有些像懦懦的若柳,特别是紧抿着薄唇的样子最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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