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秋儿算起来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这些也不免吓傻了一般,强撑着跑到了雨寒的身前,连手中紧紧抱着的披风也掉在地上,一边摇着雨寒的身子一边哭喊着。
一个身影听到哭喊声飞奔过来,急急的将雨寒一揽,也不管只顾着哭嚷的秋儿,身子一纵便不见了影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也随着出来的电语,一直以来自己从小就爱着的女人转了性子也爱上了自己,竟是未曾想到原来自己以前爱上的女人却是已经死去,虽然她对他做过哪些让他受辱的事,但是想到她死了,心里还是有些堵堵的难受,怕再在房里云舒遥会察觉便寻了个来找雨寒的理由便相跟着出来了,没成想自己仅仅在殿顶上呆了一小会儿,就听到秋儿的哭喊声,也就紧赶着飞纵而来。
电语就这样揽着雨寒愈加向下滑的身子使出十成十的内力向月如烟的院子飞奔而去,走到半路才恍然想起刚刚月如烟在风萧的院中,忙赶着又掉转身子向风萧那里赶去。
众人都未曾离去,当看到电语抱着雨寒进来时,都心里一惊。云舒遥看到这,更是吓得腿都有些哆嗦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寒儿,他,他怎了?”
风萧引着电语将雨寒平放到了床榻上,月如烟紧忙着上前搭在雨寒的脉上。诊完脉交代着童儿赶紧的去取他的银针来,又交待去将党参龙眼干外加十克红枣煎成一小碗送来。
一下风萧的院子出来进去的人络绎不绝,而雨寒一直没有醒来,偶尔的呻吟出声,让紧紧攥着他手的云舒遥更是心疼的了得。
拿着棉帕不停的给他拭着额上的汗滴,慌乱不安的焦灼着那眼圈红下几分。为什么每次的孩子都是这么多灾多难,原先雨寒怀着的孩子没有了,若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那她真的不敢想……
虽是月如烟一直在身边劝慰着她,可现在看着雨寒紧紧拢起的眉和那像纸般的煞白脸色,她是怎样也宽不了心。
秋儿许是回了院子没有看到人便又寻到这儿来,见到这里忙来忙去的人都一副紧张慌乱的样子,眼眶中的泪更是止不住的蒙上了眼,却是不敢过大出声,直直的跪倒在一侧的墙角,低声啜泣着看着榻上的雨寒还有一脸焦灼的云舒遥。
云舒遥现下哪有心思过问这些,侧坐在塌沿,圆润的手一直抚着雨寒清冷却只是为她淡放柔和的脸庞,满满的心疼和不安浮在脸上,原本就略带憔悴的容颜此番却是更加的不堪。
等着月如烟取下银针,雨寒紧拧的眉才渐渐舒展开来,云舒遥又接过递过煎好的药汤,抬高了他的身子半揽着一勺勺的喂了进去,那煞白的脸色才恢复点血色。
月如烟又诊了一下脉,说了已经无事了,众人皆长舒了口气,凝重的脸色也渐渐柔和。
始终未曾放下的手已经渗出一手冷汗,得了月如烟的这句才松了下来,掖了掖被角把雨寒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缓步起身直直的向着秋儿走去,刚刚只顾着雨寒,还没有问过到底怎么回事,雨寒怎会摔倒。
可秋儿啜泣着说道的话语,却像是一根根细细小小的刺扎入了云舒遥的心里。听秋儿说雨寒执意走了那处湿滑的小路,若是往常他惯不会走那处地方,即使不是落雨的湿滑,那处石阶也略微有些陡,从怀了身子,他就很是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再出了差池。
为什么从听了她说出了自己不是以往的那个女人,他就急急的逃离,竟还独独的选那条路来走,又为什么明明坐在石凳上,秋儿赶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敢往下想,暗淡下去的眼眸紧紧闭上,像是逃避不断诱入心底的魔障,可愈是这样,心底的疑惑却是渐渐清晰。
不知什么时候起,云舒遥舒展的手紧紧握起,掌心里的痛楚她丝毫感受不到,只有心底里的冰凉,冰凉的心像是跌进了冰窖,一颗心整个被冰冻上,不想跳动,因为每一次的跳动就是一次针刺的痛楚。
不想这样狼狈,不想让他们担心,可不争气的泪水却还是滴落下来,紧咬着唇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颓废的心绪让腿脚一阵无力,适时的扶在门框上,强撑着身子没有一句的出声便离了这里。
几人看不清云舒遥背对着的脸色,不过她问完秋儿却是一言不发的就走了,确实也同于平日,细细回想着秋儿的回话,可明明也没有什么不妥,也只有风萧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这又是谁能说的清的,也只有等着雨寒醒来,细细问过了,这事才能明了。
云舒遥不知自己是怎样拖着沉重如灌了铅般的腿回了御书房,比起刚刚离开时疲累的脸上更是憔悴不堪,小月见到却是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她扶着坐下。
“主子,脸色这般差,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或者奴婢去喊月皇妃来。”小月看着云舒遥关切的说着。
“不必了,我没事。”云舒遥揉着眉心,似是无力的说着。
“怎么会没事,脸色这么难……”小月跺了下脚,又急急的说道。
“小月,你可是最近越来越多嘴了,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我说话不作数是怎地?”现在云舒遥只想着自己安静的待一会儿,来缕缕满脑子纷乱的思绪,可小月的呶呶不休确实让她恼了,从未呵斥过小月,说出的话的语气也重了好多。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月吓得一下也跪到了地上连声说着。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也知道小月也是关心她,还对着小月发什么火。“好了,起来吧,去给我拿坛酒来。”
小月再也不敢多言,小步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坛酒放到了云舒遥落座身侧的桌上,想在里面侍候着,云舒遥却是摆了摆手让她退了下去,临了还交代她谁也不可放着进来,即使是皇妃他们也不可以。
第一百六十八章——执拗到何时
雨寒醒来也已到了第二日,看着围坐在身前一个个关切的脸,却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而云舒遥从进了御书房的门就未曾出来过,吃饭也是差人送到房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因为除了小月她交代过谁也不可进来,这每日的早朝也便不上了。
莫问本来说好这日便走,可得知了云舒遥闭门不见,心下也已了然,倒是没有再走,留下来看看她是何决定再说。
一袭白衣俊逸的身影在来到殿前被小月跪着拦下,“风主子,你不可进去,你别难为奴婢了。”
算来风萧已经来了三次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云舒遥,他自是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为何他们几人也不愿相见,难道她心里当真就只有雨寒不成,想到那次雨寒中毒,她一副心死也相随的样子,终是再淡然沉稳的男人也平静不了心绪。
刚想踱步走人,就见几个侍人提着酒坛子送到了殿门却也是接着退了下去。
“小月拿酒来!”殿里含糊不清还高喊着的话语,顺着紧闭的殿门传到了门外被风萧听了个正着。
小月低着头不敢看风萧阴沉的脸,向着风萧福了下身子,便将酒给里面已然有了十足酒意的人送了进去。
“一醉解千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流啊流,流到大海不回头……呵呵呵……”小月打开门时,似是吟诗又似是疯言疯语的醉话飘了出来,风萧的如玉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阴霾。
小月一手领着一个空酒坛子还不忘将门给轻手掩上,差了两个站在殿前侍候的侍人将这空酒坛子拿了下去。
从刚才些许的气恼,在看到那沉甸甸的酒坛便再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有着浓浓的担忧,喝这么多的酒,这胃怎能受得了。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事人的两人都不吱一声,让他们这几个都不知怎样办。可这样不说明白,只会让彼此的感情越冲越淡。
急急的回了院子,看着风萧脸色比着去时更为的难看,知道风萧肯定是又一次的所去无果,定还是没有见到人,想着云舒遥这次却是不似以往,竟连风萧都闭门不见,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只有雷莫气急的就要冲出去寻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问问到底什么地方做的她不满意,为何这般……
清凌拽过了急脾气的雷莫,让他细下心来听听风萧有何主意,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下去,坐视不理。
月如烟刚从雨寒哪儿回来,并未说什么,看样雨寒的身子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烟,你开张醒酒的方子让童儿熬好送去御书房。”风萧一想起那两个空坛子,心底就有丝莫名的心疼,这女人本来酒量就浅的很,还不自知的喝这么多作甚?这么作践自己和折磨他们又有什么两样。
“我去时看样都喝了两坛子了。”风萧不待他们相问便出声说道。
“两坛子了?”一个个似是不太相信的大呼出声来。
月如烟倒是没再说什么,急急的唤过童儿让他紧赶着去熬醒酒汤送去御书房。
“她不要命了,不行我去看看。”葵木郎说着便一脚已经跨出了房门。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好端端的不见人还饮这么多酒。”雷莫端在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在桌案上,气恼的说着。
“就是,遥遥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清凌柔柔的说着,却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