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好了,别说这些了,先吃些粥。”云舒遥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雷莫的唇边轻柔的说着。

“你要先答应我不能再纳了这个什么皇子。”雷莫直直的看着云舒遥,竟还似孩童般的拿着不吃饭相要挟。

对雷莫云舒遥当真是气不得急不得,这一晃几年过去了,这心性脾气竟是丝毫不减,当真不知这以后的孩子他会怎样教导,云舒遥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声应着好好,得了这句的雷大少爷这才露出心情大好,明媚如春的微笑。

这时,凤箫他们得了葵木郎的信儿才来到,前脚刚到,那几个孩子也蜂拥而至,吵吵嚷嚷的给小弟弟玩儿。云舒遥怕她们吵了雷莫的休息,便知会着冬儿将孩子们带到偏殿孩子的奶爹那里。

他们几人见雷莫吃完了粥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说了些体己的话领着孩子都各自回了院子。

云舒遥怕雷莫醒来见不着她又使性子,便交代着冬儿给备了些饭,应付着吃了点。

吃完了饭便在雷莫对面的软榻上凑合着睡了,本就睡得极浅,耳中却是荡漾着空灵的笛音悠远绵长,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曲调,一下将她拉出了梦境,戛然睁开了眼眸,那笛音还是荡漾在耳中久久不散。

几年的时光说是太短实乃很长,竟是快将上一世的过往忘得点滴不剩,究是谁将这画心曲吹奏的那样意境绵长,又是谁在这夜静渐晚的时候吹奏的这般悲凉,难不成是米凡回来了,不会,从不知她会吹奏笛子,不是她那又会是谁,会这首曲子。

五年前米凡从对她说完那些话便像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只知道她给墨卿留下一纸书信了无牵挂的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米凡走了一个月后,墨卿来了宫中,再也不是以往那般风情妖娆的模样,那双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光,从看到墨卿颓废的模样,云舒遥就知道墨卿已然爱惨了米凡,只是米凡一走了之,抱着那执着的情,怎奈又辜负了多少柔情的意。这情与意的痴缠纠葛又有谁能说的清?

墨卿来宫里便是想将自己的师叔托付给她,便去寻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女人,一定要亲口问问,毁了他的清白却是不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记得墨卿说话间咬牙恨恨的神色,竟是说着到时必是将这该死的女人一刀砍了才能消自己心头的怨气。云舒遥但听不言,她自是知道墨卿也就是说说便罢,真是寻到米凡定不会像他说的这般做。也就应承下来照顾他的师叔,也好让他安心的去寻米凡,刚开始的一段时日墨卿倒是不时有书信传来报个信儿,可这两年却是一点信儿也没给传过。也不知倒是寻没寻到,还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过往的片段在脑中不断浮现,而刚刚滞住的笛声又绵柔的吹荡在耳边,还是那曲韵还是那笛声,像是在一步步的吸引着她去看看这吹奏笛子之人究是何人。

见雷莫睡的真沉,又向着冬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趿拉上鞋,只是随意的披了件外衫便出了殿门。

而那笛声就像是和她躲着猫猫一般,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丝毫不见,待她不知是那个方向不知何处去寻之时,却是又悠悠的飘洒在漆黑的夜,为这神秘的夜镀上了一丝幽蕴的意韵……

追随着熟悉的旋律,踏着鹅卵石铺就的白玉石阶,扶着那夜色中泛着点点星光的朱漆围栏,来到一处假山的所在,假山一侧的那处亭中,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沐浴在柔柔的月色之中,毫无顾忌入情的吹奏着乐曲,那份专注的神情不需看到,用心就能辨的清。

若是以往在这夜色浓重的夜里,看到这般的一袭白衣定会怕的以为是鬼魅幽灵,可不知是这熟悉的曲子还是哪样熟悉的感觉,牵引着云舒遥的脚步一步步的向前,脚下还刻意的放慢放轻了脚步,像是膜拜落入尘世的仙人一般,生怕打扰了他这份空灵的意境。

晚风柔柔的吹动他的发丝飘散耳际,翠绿的竹笛在夜色里更是泛着点点星光的幽绿,如玉的手指执着竹笛,竹笛贴近薄削的唇边,是那样的美的空灵,更如琴和瑟那般的契合无比……

待那一曲终了,其声亦止,余音犹袅袅不断,亭中的男子还似是沉浸在竹笛幽幽的意境之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穿越成风了?

“是你?”男子转过身时,云舒遥愣怔了一下,从未曾想到会是他。

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身后有人,敛住了眼眸中的一丝落寞,对上云舒遥时却又换上了他那惯常的痞痞笑意。“陛下,这么晚还不曾睡?”

“不是不曾睡,是睡着了又被吵醒。”不知为何云舒遥很是看不惯他笑的那样,明明这女子为尊,他偏生的笑的像是调戏良家女子一样的轻佻。

丝质衣衫本就轻薄,徐徐晚风吹拂下更是衣袂飘摇如翩翩欲飞的蝶翼扑扇着。白日里见着她时,一袭明黄凤袍加身端的华贵无比,只是后来追她那夫君时,边喊边跑的样子,让他将这位女皇陛下的凤体威仪都生生的略了过去。而现在的她没有了凤袍的负累,卸下了发髻上的朱钗发饰,略显凌乱的发丝被风轻轻吹拂的倒是说不出的娇美可人。

“吵醒?”莫问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均称修长的手指挠了下发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想不到这男人害羞起来的样子还不赖,比起那副笑的痞痞的样子,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看到他手中的竹笛才想起自己竟是光顾着扯些闲事,竟把最重要的事忘了问。

“反正也睡不着了,若是莫太傅无事,陪我走走可好?”云舒遥说完这句不待莫问应下,已然抬脚向前走去,想必是做惯了女皇,说话做事都有些独断的意思,似乎从心底笃定她的话没人违逆。

莫问随在她的身侧,距离只是恰到好处的隔着半步远的距离,月儿微弯淡放着皎洁的光晕,星星闪烁沐照夜空,两个身影不急不缓的走着,倒是有些闲庭信步的意境。

池塘边依稀能听到蛙鸣声和那不眠的鱼儿探出头来吹吐泡泡的细微声响,云舒遥顿住了脚下的步子,眸子望向莫问手中的竹笛,“太傅刚刚吹奏的曲子甚是好听,可问是什么曲?好似从未听到过。”

不管在何处,这月亮却都是相同的,都是那样恬静柔美,莫问带着眷恋的望向那轮弯月,微乎其微的叹息从喉间溢出,还是被云舒遥听了个正着。“画心便是曲名了。”

若说这曲调一样还算是凑巧,可竟连名字也是一摸一样,云舒遥就不得不困惑了。

“这首曲子可是太傅自己谱的?”云舒遥眼睛直直的看着莫问,话语中难掩心底里的困惑与急切。

“那倒不是,只是偶的此曲,听来婉转中带着一丝痴迷还有难掩的悲凉之意,倒是比着别的曲子能唤起心底里沉寂的东西。”莫问神情似是有些凝重,手指摩挲着竹笛,淡声说着。

“那可否告诉我在何处听得此曲?”云舒遥秀挺的眉微微一挑,又问道。

察觉到云舒遥似是对这曲子很有兴趣,老是围着这曲子追问,莫问心头的疑惑更深,这一段在宫中的生活,明里暗里也听到一些议论女皇是个哪样的人,自己没来由的出现,而且那副画像自是能坐实他来这云月宫中自是不甚那般简单浅显,可这女皇又怎会不问这些,而独独在这夜里跟他悠哉的闲聊自在的行走,现今还对着曲子这般的关注。

“陛下似乎很喜欢这首曲?”莫问收缓了脚下的步子,问道。

“是啊,是很喜欢。”云舒遥随口答着,心里却是千头万绪,到底会是何人呢?除了自己和米凡难不成还有别人也得以到这异世?

两人似乎都各自想着心事,脚下的步子缓了下来,沿着你曲径通幽的小径似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徐徐晚风送来了花香扑鼻,脚下的青石板路曲转延伸的尽头便是御花园,御花园作为一个游玩观赏之所在,这亭台建筑较着别的地方更添几分雅致,可因着两人此时各自的心境不同,对这些全然没有留意观赏的心思。

既是这赏花的院子自是少不得休闲歇脚之处,云舒遥先一步坐到了清雅别致的白玉石凳上,眼神又示意着莫问也坐下歇歇脚。

云舒遥习惯性的手指叩打着一侧的石桌,虽是知道这出来的时间已然不短,但不解了这心头所惑,定然睡不着。

这样的云舒遥看在莫问的眼中越来越像迷一样,这样的平易这般随和,还有一丝温婉的静和,这些都是与自己所探听而来的那位果敢睿智的女皇所不尽相同的,不过现在的女皇更是让人想要靠近几分,想要一探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女人。

嗅着幽然的花香,晚风淡淡轻柔的吹拂着,这八月的天气虽是在夜里偶感微凉,但却更是让人心境舒爽。

“这曲子倒是好听,我突然想到一些词,待配着这曲,莫太傅且听听。”

莫问有些疑惑的看着云舒遥,不知这女皇是何心意,这一会儿的工夫竟为这曲填上了词,而且还似乎很是雀跃的想要唱给他听。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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