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对上邪男作者:肉色屋
有些悱恻的。真的是出淤泥而不染么?
也许有命运不好的女子被迫进入了青楼,但是卖艺不卖身最后想得到的是什么?得到良人的解救?等到一个良人解救后与自己过着相亲相爱的日子?这简直就是莫大的笑话。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有男子会不介意女人的出身。再怎么中意,却永远改变不了青楼出身这个事实。带回去做妾室,腻了后呢?正室会放过她么?
可悲还是可怜?标榜着卖艺不卖身,却来参加这个很多权贵会来的花魁比赛,目的是什么?白月禁不住冷笑。难怪有句话叫: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想起了杜十娘那个可悲的女子,白月微微叹气,反而没有心情再想去看了。
彩霞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月的脸色忽然变的惆怅,听着白月那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有些莫名的心疼,低声道:“主子若是不想看我们就回去吧。”到底眼前的人儿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沧桑惆怅的眼神。
白月低下头,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把什么都看的太透彻。这样活着还真的累,似乎丧失了很多原本该有的乐趣。
心念一转,白月微笑道:“看,为什么不看。我们去看看。”说罢,拉着彩霞往那边的阁楼走去。心中突然有什么豁然开朗。
两人偷偷溜到阁楼下,待拿东西的人远去,忙上了楼。
还在走廊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
“哟,这不是林城的叶姐姐嘛,瞧着手指嫩的和葱花一样。男人见了,那是恨不得吃下去啊。要拌着什么吃下去呢?”
接着一阵娇笑声传出。
白月和彩霞对望一眼,忍住笑意,看来,这些花魁现在就开始明争暗斗起来了。
一个更尖锐的声音立刻回击道:“姐姐可不敢当,我可是比赵姐姐你是足小了半年呢,小妹这厢可不敢装老啊。”
更厉害的娇笑声传出,显然别的花魁是在坐山观虎斗,看好戏而已。
“你!姓叶的,走着瞧。”
“正是小妹想说的话呢。”
声音嘎然而止,只因为有个声音喊道:“姑娘们,该出场了。”
白月透过门帘看着众多美妙的身姿都起身往外走去,也准备返回大堂。却突然被一阵惊叹声吸引。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水莲华?”
“蠢货,主子怎么可能拿天水莲华给那些下贱的表子做奖品,这是仿品。”一个压低的声音不耐的说道。
“天哪,仿品就是这般,真品那该……”
“闭嘴,做你的事去!”那个低低的声音怒喝。
“是是。”
白月皱着眉,拉着彩霞悄然离去。
回到大堂,坐定。白月低声问黎傲然道:“天水莲华是什么东西?”
黎傲然偏过头,突的笑了:“那是一件衣服。”
“衣服?”白月瞪大眼。
凌言回忆道:“那衣服很特别,是采用罕见的织法织成。很久以前,一个权贵为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命人所织。十几把大梭子同时织底纹,又用十几把小梭子各穿不同彩色的丝线和金银线织花。三十多个当时技术最好的工匠被请去,不眠不休织出了那件衣服。而后,那位权贵不愿再有这样的衣服,派人将这些工匠全数暗杀在回家的途中。可惜,事情败露,激化了民愤,连皇上也被惊动,最后处死的这位权贵,而他的女儿次日连同衣服就消失了。”
白月和彩霞听罢,都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件衣服后面也有如此的故事。
“那后来那件衣服呢?”
“这就不清楚了,有传闻说在皇宫,有传闻已经流往外域。”凌言摊了摊手。
白月不再说话,抬头看起了台上的表演。心中却有些淡淡的悲哀。
天水莲华,再漂亮,那个女子恐怕永远也不会将它穿在身上。
台上的花魁一个个现身,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活。要么是古筝,要么是琵琶,要么是笛子。能歌善舞的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的眼珠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有点才华的也吟诗作对。声音一个比一个娇,姿态一个比一个撩人。
无奈刚才白月已经见识到了这些女子的尖酸刻薄之语,颇为无趣的看着这些。刚转过头看看黎傲然,却发现黎傲然居然有打瞌睡的架势。忽的明白过来,他对这些本无兴趣,是自己想来便陪着自己来了。
白月会心的笑笑,伸手拉了拉黎傲然,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彩霞看到两人起身,刚想开口询问,白月挑了挑眉道:“一会你和凌言回去,我和黎傲然有事。”
彩霞一怔,抿嘴笑了起来,笑的白月直想翻白眼。
出了茶楼,白月深深呼气,还是外面舒服。
“怎么,不喜欢里面?”黎傲然磁性的声音在白月的耳边响起。
“你不是也不喜欢么?”白月懒懒的回了句。
黎傲然淡淡的笑了起来。
“那些女子好看么?”白月瞪大眼睛看着黎傲然,认真的问道。
“没注意。“黎傲然诚实相告。
“哈哈……”白月听了相当满意黎傲然的回答,笑了起来。她也明白,眼前的男子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就知道的不是么?
“上去。”白月指着茶楼对面的房顶,转头笑魇如花。
下一刻,黎傲然已经二话不说搂着白月的腰飞上了房顶。
“傲然,你知道么?”白月和黎傲然静静坐在屋顶上看着天空的月牙,白月轻轻的说着。
“什么?”黎傲然也轻轻问道。
“我隐约记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女人,最美的一面是留着给自己最爱的人看的。”白月起身,对着月牙一把将自己的长发解开,随风飞舞。转过头,看着黎傲然媚惑的笑了。
黎傲然看的痴了。此刻的白月就像是落下凡间的仙子一般,让人不忍触摸。
“如果有琵琶就好了。”白月有些遗憾。
黎傲然不说话,轻轻拍了拍手,立刻有黑衣人无声出现在屋顶。“去,拿个琵琶来。”黎傲然淡淡下令。
黑衣人隐去,片刻再出现,恭敬的将手中的琵琶递到黎傲然手里再悄然隐去。
白月面上浮起柔柔的笑,这个男子总会给自己惊喜,总会满足自己那些任性而微不足道的愿望。
“今生,我赖定你了哦。”白月无声笑了。
“好。”黎傲然递过琵琶微笑着。
白月接过琵琶,轻轻的抚上弦。有多久没有摸过这些东西了呢?从天之娇女沦为落魄的打工妹后似乎就没有再碰过了。以前所有人都说,每当自己抚上琵琶唱歌的时候,是自己最专注最漂亮的时候。
“傲然,你要记得这一刻,一定要记得。”白月坐在黎傲然的对面,任风吹拂着自己的长发,“这一刻,我只为你绽放。”
黎傲然怔住,看着白月这似乎用生命在起誓的话,心中有些痛,有些开心,有些怕。现在的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烟消云散,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白月轻轻拨动弦,调了调音,启奏: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黎傲然看的痴了,听的更痴了。
白月含笑将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行云流水的曲调,还有那看破红尘,笑傲人生寓意让两人都沉醉下来。
这一刻,天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一刻,两人似乎千帆过尽,云淡风轻。
两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是看着对方。
直到,下面的马蚤动越来越大声。两人看向下面,才发现茶楼的人全部涌出,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
先是有人被歌声所吸引,接着更多的人都知道了,都出来了。众人全痴痴的看着屋顶上那两个绝代风华的人。更像是神仙。女的一袭长发,月光下显的那么的灵动飘逸,那让周围都失去颜色的容颜是那么的震撼人心。男的一双绿眸,正冷冷的看着下面。那逼人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花魁们也跟在了后面,不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出去,跟上来看才明白过来。心中恼怒顿生至极,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女人将风头全部抢完。看着周围男人那痴迷的眼光,心中更是愤恨。那般的绝色女子,男人看过都不会忘记,这次的花魁比赛。……
白月和黎傲然大惊,什么时候下面出现了这么多人,白月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黎傲然蹙眉,看着下面那些人看着白月痴迷的眼光,心中一阵恼怒,搂过白月,施展轻功,在众人的唏嘘声惊叹声中离去。
两人离去后,人群里一个人却浑身颤抖着。
“离……儿……”颤抖的人双唇开合握紧两手,自己没有看错,绝对不会看错,那是自己的离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离儿啊!魂牵梦绕的人出现,却是这样的方式出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难道是……想到有那个可能,欧阳辰逸的心就像被烧红的铁在烙一般,疼的快无法呼吸。
对旁边的人没有任何交待,欧阳辰逸转身,施展轻功从人群后隐去,急急往白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司徒峻呆在了原地,那个女子,是那个女子!那个和自己抢灯笼又在后院呸了自己一口的女子。居然是她!如此的出尘,如此的妖娆美丽。当自己看到那月光下恍若仙子般的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有如此绝色的女子!她唱的是什么?为什么让人的心可以那么的云淡风清,那一瞬间让自己什么都忘却了。仿佛人间的一切只是云烟,一瞬而过。
想见她,想再次见到她……
为什么呢?不知道。
许是再想见到那绝世容颜,更或许是想再听到那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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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傲然搂着白月飘然在屋顶上急走,白月有些无奈,原本是只想唱给黎傲然听的,结果,来了那么多人。
突然,黎傲然停了下来,冷冷道:“阁下一直跟随是谓何意?”之所以没有解决身后的人,只是因为身后的人没有一点的杀气。
“我没有恶意。”身后传来一局促的声音,听的白月心中一凛,这个声音似乎听过。黎傲然没有再说话,转身看着慢慢出现的人。
“再下欧阳辰逸,冒昧打扰,只因为觉得和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和自己失踪的小妹很像。”出现的俊朗男子彬彬有礼道,眼神却直直落在了白月的脸上,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不会错,那就是自己的离儿。
黎傲然看着对方不似说谎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月。白月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淡道:“我想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没有亲人,我是一个孤儿。”
欧阳辰逸看着白月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心不断的下沉。从白月的眼神看出她没有说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失去了记忆还没有恢复?
“姑娘是否忘记了以前的事?是否是被人扔下悬崖?”欧阳辰逸急急问道。
黎傲然的眼色一冷,原来白月被丢下悬崖和眼前的这人有关。
欧阳辰逸突觉一阵逼人的杀气袭来,却有些不解。
“呵呵……”白月轻笑几声,声音里却充满了轻蔑,“被人丢下悬崖?看来公子对自己的小妹保护的还满周到的。”
欧阳辰逸一时语塞,心痛,止不住的心痛。那日,当自己得知消息再赶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离而了。第一次动手打了那公主,从此陌路,却依然摆脱不了,而自己不能休掉她,只因为她是公主。
黎傲然看着欧阳辰逸无话,冷冷道:“既然是认错人,告辞。”说罢,搂着白月离去。
“离儿……”身后传来欧阳辰逸那急切的声音,竟是又追了上来。
白月卷第五十五章
白月面无表情,这个身体以前和那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扯,自己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但是若果说自己被打后再丢下悬崖对这个人一点怨恨也没有那是假的。如若不是这人的自私,这人的畸形恋爱,自己怎么会穿过来就遭到奇耻大辱再被丢下悬崖?白月心中有些气恼,靠!那个蠢男人,你试着被人抽的满脸开花试试。
“离儿……”身后的声音嘎然而止。黎傲然搂着白月远去,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欧阳辰逸的去路。
几个黑衣人没有伤害欧阳辰逸的意思,只是施展武功缠住了他。欧阳辰逸是又气又急,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却毫无办法。最后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周围的黑衣人也兵分几路,消失不见。
一朵乌云飘过,将夜空的月牙遮住,留下欧阳辰逸一人在原地要紧了唇,看着前方心痛不已。为什么离儿会这样?是真的忘却了一切么?看到她眼里的陌生,心如刀剜一般的痛。不该是这样的!自己一定要找到她,让她想起一切,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妹妹,即便是妹妹又如何?
欧阳辰逸用力的闭上眼,再猛地睁开,眼里全是决绝,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黎傲然带着白月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山上。山顶上,黎傲然将白月放开,微笑道:“刚才被人打断了,我们现在继续。”
白月看着黎傲然那微笑的脸,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保护着自己。其实从那人的出现他就该知道事情有不寻常的地方了,他却不闻不问。不愿意强迫自己说么?
白月慢慢坐了下来,许久才慢慢道:“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黎傲然也坐到了旁边,淡淡道:“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其实,我不属于这里。”白月看着天上的月牙,幽幽开口道,“我原本生活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说自己是孤儿是实话,我的父母早已经离开我了。”
黎傲然听着白月落寞的声音,一阵揪心。不属于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出声打断,等着白月的后话。
“那个世界和这里的很不一样。”白月转过头看着黎傲然,“其实,人真的有灵魂的,你知道么?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的灵魂脱离了我原来的身体,来到了这个身体。不要觉得不可能,这是真的。”白月看着黎傲然匪夷所思的表情,立刻补充道。
“也就是说,这个身体以前的身份,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发现自己的这个身体时,就是被人救了的时候。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救了我,然后把我带了回去。接着应该是他的男人找上了门,打的我七荤八素的,再把我丢下悬崖。”白月快速的说完,却一直注意着黎傲然的脸色,心中却是很不安,自己在怕。是的,自己的内心深处很怕,怕眼前的人儿知道这真相会嫌弃自己么?还是怕他会离去?不知道,不清楚。白月的心突然很乱,甚至有些后悔说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实来。
黎傲然半晌没有说话,突的一把抱过白月:“你就是你啊!不管这个身体以前是谁,现在我只知道你就是你,在我面前真实的你。”
白月感受着黎傲然微微颤抖的身体,愣住,不明白黎傲然怎么会这个反应。
“突然来到这个身体,会不会有天突然离去?”黎傲然微颤的声音困难的吐出这句话。
倏的,白月的眼泪溢出。
原来……
他没有嫌弃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他只是在怕,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穿走。
怕自己会突然消失。
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这层意思!
白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这个男人,这个此刻将自己拥在怀里的男人,是这样的温暖人心。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豪言壮语。
只是微颤的一句话,却将自己的心扉彻底的融化。
虽然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不会,自己不会离开,但是自己却都拿不准。
将手中的琵琶放下,白月轻轻的反抱着黎傲然,柔柔道:“我,绝对不会主动的离开你。有生之年都不会。”
黎傲然忽的将白月掰过,直直的看着白月,清澈的绿眸里掩饰不住的担忧还有那一丝害怕,困难的启口道:“你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突然不见是么?”
白月脸色黯淡下来,不忍道:“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我不知道去哪了。也许在我本来的身体里,也许已经灰飞湮灭,也许只是暂时的离开还会回来。”
话未落,已经被黎傲然粗暴的打断:“不!我不准!”
白月吃惊的看着眼前失态的黎傲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的紧张和火爆。一时,白月呆住了。
“你就是你!谁也不可以带走!”黎傲然的内心涌起了巨大的恐慌,仿佛眼前的人儿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一样。
白月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伸手搂住了黎傲然的脖子,将唇热情的印上了黎傲然的唇,黎傲然先是一怔,随即热情的回应起来。白月低低一笑,黎傲然明白白月是在笑自己的技术比以前大有进步。心中有些气恼,更是热情的吻了起来。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刻骨,仿佛想这样吻一辈子。
眼角湿湿的,白月知道,自己这次的泪是幸福的。接着,黎傲然柔软的唇贴上了自己的眼角的湿润,黎傲然小心而认真的将白月的泪痕都吻干。
月光下,两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纠缠着,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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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两人就那么相拥着坐在月光下。清冷的月色下,两人的脸上全是恬静和幸福。
“我们公费吃喝玩乐了那么久,可是掌门交代的事我们还没着手呢。”白月靠在黎傲然的肩膀上悻悻说道。
“公费?”黎傲然重复白月的话有些不解。
“哈哈,就是公家的,也就是掌门羽山派的钱。公家的当然不是私有的啊。”白月嘿嘿笑着,想起掌门在自己临走前给的一笔不小数目的钱。
“呵呵,傻瓜。”黎傲然揉了揉白月的头发,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其实,掌门交托的事,已经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