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先问清楚事情再说!”许淼淼的声音传出来,人已经走至,正容道:“三宝,哭解决不了事情。来,你给姑把事情说清楚。”
洋芋蛋哭声小了,张大嘴叫道:“高家的人,高大伯伯、高二伯伯、高河、高江把我家门踢开要银钱。我大哥不给,他们就打我大哥,翻我家东西。大嫂让我来给你们报信救命。”
许南气愤填膺,目射凶光,握拳叫道:“他们敢打大宝,我就打死他们!”
“不争一时之气,不逞匹夫之勇。你才跟你师父学了几天功夫,高河、高江合起来打你,你就打不过,还有高老大三兄弟,你打得过吗?”
许南急道:“那怎么办?”
许淼淼板着小脸,反问道:“你那《大唐国律法》怎么抄的,想一想,私闯民宅抢劫打人是什么罪名,被抢劫挨打的受害者怎样反击属于正当防卫?”
许南正在思索时,许淼淼朝乔伯使个眼色,肃容道:“你与老乌带着家伙都跟大少爷过去,就在大宝的家里面打高家人,别把高家人打死就行!”
乔伯连声应下。
老乌已经听见了许淼淼的话,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里已经拿了两根三尺长小腿粗的铁棍。从漯河到永靖县这一路逃荒,为了活命,打了无数的架,最是有经验。
许南把头发胡乱的用带子一捆,带着两仆跑出门去。
“等会去了赵家,你把刚才给姑说的话跟你赵伯说一说。”许淼淼牵起洋芋蛋的手,嘱咐道:“你说完之后,记得要大声哭。”
洋芋蛋懂事的点点头。
许文、许佳要跟着洋芋蛋去。许淼淼只带着许文去了。
赵德听到这事之后,气得当场就把高家人骂个狗血喷头,立刻把邻居家本族的六个中年汉子叫上去王家收拾高家人。
许淼淼带着洋芋蛋、许文回到家里等候消息。
邓红见许淼淼面色平静,心里更是佩服她有胆有识冷静沉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许南与两仆回来了,王大宝、刘喜儿也跟了过来。
小夫妻的外衣外裤都被扯破了,进来就跟许淼淼磕头谢恩。
“姑,我们赶去时,旺财已经被他们给打死了。”许南轻叹一声。
洋芋蛋张嘴哇的大声哭起来。
“旺财死了。”许文、许佳也跟着哭了。许佳还抱紧了怀里的虎子。
许淼淼语气里充满婉惜,“多好的一条狗,就这么被打死了。”
“他们也没落着好,每个人都被旺财咬了。”许南继续道:“我们关上院门把他们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赵叔带着人过来,我们非把他们打成残废不可!”
刘喜儿坐在一旁抱着洋芋蛋小声的哭。
王大宝神色怏怏,在最困难的日子里陪伴着他们三兄弟的旺财死了,就算把高家人打死也不会高兴。
邓红问道:“大宝侄子,你岳母可好?”
王大宝怜惜的瞧了一眼刘喜儿,轻声道:“喜儿拼了命护着我娘,我娘这才没被那群牲畜打着。我娘现在在家里的后院埋旺财。”
许淼淼问道:“他们怎么突然间跑到你家去打人抢银钱?”
王大宝长叹一声,“喜儿二姨把高老大三兄弟打了一顿就走了。高老大三兄弟欺软怕硬,气没处发,就带着高河高江来我家向我娘要银钱说是办丧事。”
许南恨声道:“肯定是高江在一旁煽风点火。”
王大宝点点头,接着道:“我娘早就嘱咐过永远不让高家人进来,他们喊门,我就没开门。他们把我家门给踢破,冲进来就要银钱,我娘说一个铜钱都没有,让他们滚蛋,他们竟然敢打我娘,我冲去打他们,旺财为了护我,咬了他们被他们打死。”
邓红双眼圆瞪,气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许淼淼问道:“赵里正怎么说?”
许南眉毛一挑,“赵叔要开祠堂让高家人滚出小梨村。”
邓红便道:“好。这下高家得滚出村子了。”
许淼淼眼帘低垂,轻声道:“赵里正开祠堂是恐吓高家,会对高家有适当的处罚,也会对大宝侄子家有些补偿。”
王大宝望向许淼淼,“姑说的对。赵叔在我家临走之前,把我叫到一旁,也是这样暗示。”
许南不解的问道:“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家还留在咱们村干什么?”
许淼淼柔声道:“高家是外姓人家,大冷的天,高家又正在办丧事,赵里正不会把高家人赶尽杀绝,让自己与小梨村落个不好的名声。”
“姑,我懂了。”许南点点头,此时已然冷静下来,开始回想事情的发生经过,许淼淼说过的话都被深深的记在脑海。
许淼淼又道:“大宝侄子,春忙之前你不在家,就让你娘、喜儿、三宝来我家。”
王大宝抹了一把感激流下的眼泪,跪倒在地磕头,“姑,大恩不言谢。可我跟喜儿还是要说谢谢您全家。”
刘喜儿带着洋芋蛋跪在王大宝旁边。
邓红与许南扶起三人。
许淼淼想了想,便道:“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只是暂时的。等过了年二宝侄子回来赚到银钱,在院子里打口井,这样不用去黄河边打水,把房子好好翻修,再像我家一样,买个老实本分的奴仆守家。”
许清林在县城,许磊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外,许南每天上午都不在家。
许家有了银钱,每天在家的都是妇孺,没有成年的男子可不成。当时许淼淼买奴仆,就是为了家里的安全。
王大宝坐下后,问道:“姑,二宝现在在外头做事做的怎么样?”
许淼淼微笑道:“观里的流云仙姑说,邓伯与二宝侄子去哪家修火炕,都极受欢迎。观主的意思是明年一入秋就要他们两人外出修火炕。”
王大宝喜道:“明年还能赚银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