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摇摇头道:“不知道。”目前为止,做过的最凶残的事就是杀鸡,以前跟高江、高河打架也只是让对方出点鼻血而已。
赵明圆连忙劝道:“你可别这样做。我听淼淼姑口气胸有成竹。”
许南面色恢复正常,缓缓道:“你放心,我听我姑的。”
赵林家等待李瘸子送三十两银钱的时候,赵兰、赵五风拿着族里的地契及分家的契约去了趟县城衙门,单独立了户。
由于赵兰还未及笄,户主是年仅七岁的赵五风。
赵兰、赵五风由许淼淼引见进了梨花观,见到流云。
姐弟给流云下跪磕头。赵兰哭着说了事情的来胧去脉,又把地契、房契及衙门立户的文书呈上。
流云细细的看过之后,听许淼淼说完,不曾犹豫便道:“好说。此事对本观百利无一害,无需禀报观主,贫道就能做主。如此就按淼淼所说去做。”
许淼淼感激道:“贵观扶持村里弱子弱女,如此高义,令吾等心生敬佩。”
当日,赵兰便在梨花观当了一名俗家弟子,得了一身道袍,每月来观里听道法三次。
她听从许淼淼的安排没有穿道袍回村,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梨花观的人。
李瘸子凑齐了三十两银钱,亲自带着媒婆来到赵家。他倒是有自知自明,怕被赵族的人笑话,没在大白天来,而是选在晚上。
刘氏喜得合不拢嘴,都把李瘸子叫上女婿了。
赵林心里的几分不满意在看到三个银锭及一包碎银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六风早就成了赵兰姐弟的眼线,立刻去赵兰姐弟的新家,把此事说了。
赵兰气得双肩颤抖,之前心里曾对爹娘抱着一丝的希望,现在破灭了,事实无情残酷的让她痛苦,也让她彻底的放弃与爹娘的血脉之情。
“你再去听听成亲的正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赵六风吃完两个麻花,就带着新任务走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赵六风再次来了,带来的消息又把一晚没睡好的赵兰气上加气。
“他们同意李瘸子三天后来接人。”赵兰在许家说这件事时,已经伤心伤到不再哭,而是嘴角挂起了冷嘲的笑容。
邓红要去地里,临走之前听了此事,骂道:“说亲事下彩礼到上花轿一共不到十天,这哪是嫁女儿,分明就是卖女儿。活该赵林刘氏穷了半辈子。哼,以后他们会更穷!”
许淼淼冷笑道:“兰兰,你莫怕,你爹娘这么做,上了公堂会更加不占理。”
姑嫂劝了赵兰一会儿,赵五风来到许家,说是赵林夫妻叫赵兰去家里商议亲事。
“你跟他们说,我不嫁,要嫁他们自己嫁!”
赵五风就去赵林那边回话,被刘氏骂了个狗血喷头,又回到许家,语气担忧道:“姐,爹娘说那天你要是不上花轿,就把你绑了塞进花轿。”
“不用理会他们。”许淼淼拍了拍赵兰的肩膀,让她安心。
李瘸子要娶赵兰的事,当天就在小梨村传开。
很快,不但小梨村,便连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都知道。
“赵族的赵兰炸的麻花又香又脆,比县城里的点心都好吃。这么好的小女子竟是被狠心的爹娘卖给了杀了三个老婆的李瘸子。”
“李瘸子老牛吃嫩草,都能当赵兰的爹了,还要娶她。真是作孽!”
“我们村的大树,人老实又勤快,家里老人也慈祥,年前他请媒婆向赵兰提亲,赵兰爹娘嫌大树穷,死活不同意。”
“赵兰爹叫赵林,是个又蠢又凶的汉子,屁本事都没有,在家里就知道打老婆儿女。”
“赵兰娘叫刘氏,就是刘村出来的,整天就知道说事非,东家长李家短,一张嘴比粪坑还臭。”
“可惜赵兰这么好的小女子,竟是投胎成了赵林、刘氏的女儿。这要是当我的女儿,我把她当成心肝宝贝,绝不会把她嫁给李瘸子这个恶鬼。”
两天的时间,赵林、刘氏的名声就在村民的议论声中一落再落。
☆、95 大打出手彩礼丢
到了正日子那天,小梨村赵族的人见赵德与赵林住在隔壁,还是堂兄弟,赵德一家人不去赵林家吃喜宴,自是都不去了。
前来赵林家请送亲酒喜宴的人寥寥无几。
赵林好面子,见到族里没有一人过来,与上次赵二风娶马小草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此时心里生起几分后悔,不该听刘氏的为了银钱把女儿卖了。
刘氏的娘家人来了三个,她弟弟生气她为了银钱卖赵兰就没来,来得是她的弟媳妇与两个侄媳妇。
三个妇人都有点瞧不起刘氏钻进钱眼里去了,不怎么跟刘氏说话。
马氏、马小草娘家人来了四个,话里话外都带着讥讽嘲笑。
马家再穷再扣也没有把马氏、马小草卖给李瘸子,觉得比赵家强百倍。
马家这回来就是专门打压赵家,把上次马小草出嫁时在赵家生的恶气出了。
赵兰的姐姐赵菊与姐夫都来了,只拿了四个铜钱给赵兰做嫁妆,打算散了席之后,以借的名义从赵林夫妻这里拿到几两银钱。
娶亲的队伍来了,按照风俗新郎本人不来,李瘸子正好还怕被人笑话就没来。
来的人是李瘸子的两个酒肉街坊,还有两个轿夫抬着一顶七成新红色的小轿。
敲锣打鼓的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放鞭炮,安安静静的,哪里像成亲。
赵林家放了一挂鞭炮,刚有几声响,就结束了。
这鞭炮是马氏拿着刘氏给的银钱去镇里买的。马氏将银钱直接贪污了,把过年时在许家大门口捡的小半挂鞭炮拿出来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