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义黎在,云族后继有人。”
“扬州云族被庶人李动害的弃琴习武,可悲可敬。”
“扬州云族的族人现在都在何处?”
“听说当年他们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有的刚刚出生,连话都不会说,族人为了以后能够找到他们,就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什么印记?”
“每个人的足下有当年官府奉庶人李动之令刻下的字。”
“若是有人在足下刻字冒充云族人呢?”
“你当云族人都是傻子,这么容易被骗?”
“你们还不知晓,前几天有个妓子冒充云族女,被云族人识破送进衙门,打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不说,还流放三千里,十年不能回长安。”
“扬州云族的男女皆是极美,不是一般人能够冒充的。”
“希望云义黎殿试得状元,扬名天下,云族的人能够闻讯来到长安跟他相认。”
长安城里最繁华地段除去皇宫周边的几条大街,就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东市、西市。
在东市、西市的中间几条街道,其中一条街道,都是十分的安静,住着人家都是大唐国顶级的豪商大富人家。
朱门高门槛,门前两只威猛的大石狮,门匾上写着云府二字,门匾两侧挂着写有云府二字的大红灯笼。
长安寸土寸金,这条街道就是更是如此,这家竟是一座五进的院子。
一个月前这里还没有人住,邻居们都在打听房主是谁,直到扬州云族的人来了之后,邻居才知道这里是云族的产业。
云族早就落败,从云间坠入泥土,岂会有这么多银钱买下这栋大宅子?
邻居们纷纷打探云族背后的人是谁,不过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
随后从武比科考考场传出消息,扬州云族的云义黎力压群英,夺得会试第一。
入住长安最贵街道的豪宅,百年难遇的武比科考会试独占鳌头,扬州云族高调复进,神秘而强势。
邻居们纷纷对扬州云族起了深深的好奇,也很想与云族的人结识。
黄昏日落,夕阳给长安披上一层金色的轻纱。
院子里的梨花正在怒放,飘散着淡淡的花香,窗户大开着,香气得已飘进来,使得躺在床上被身上的疼痛折磨醒来呻吟的云义黎恍惚以为回到了梨花观。
去年的这个时候,在观里后山的千亩梨林,春意盎然,梨花飘舞,他与穿着红裙的娇美小女子徐淼淼游玩谈诗。
徐淼淼与他一起的时候,总是给他带来高兴的事,让他欢喜,给他温暖。
那是他人生当中最美好幸福的时光。
“淼淼。”
“淼淼!”
云义黎呼唤两声,一声比一声高。
坐在床边的林二妹哭道:“主子,您已睡了一天一夜,您可算醒过来了。”
“我躺了这么久。”云义黎收回回忆的思绪,要坐起来看伤口,“你去把我的盒子拿来。”
徐淼淼送的一盒子药,被他当成无比珍稀的宝贝收藏起来,若不是今日实在是动弹不了,不会让别人去拿。
一个很普通的榆木木盒被林二妹拿过来了。
云义黎也在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木盒,让林二妹去倒碗水放在一旁。
他早就把盒子里的药名及药效背的滚瓜烂熟,直接打开第三层,从第二格三瓶当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倒了三分之一至水碗里,而后咕咚咕咚喝光。
水碗里还有点药粉残渣,他可舍不得浪费,让林二妹再加点水冲化了,再次喝光。
林二妹抹了泪,把碗拿走,很快林大、林三妹及两个云族的残疾少年都过来了。
几人围在床边,听到云义黎说必须要去参加殿试之后,均是目光含泪。
云义黎面色苍白,凤眸的目光里带着倔强执着,微笑道:“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心里有分寸,不会倒下。”
从乡试、府试到会试,他都拿到了第一名。
为了扬名天下,为了给散失的族人回归家族的信心,为了让天下人皆知他在寻找云族族人,他如此努力拼命的走到这一步,岂能功亏于溃,哪怕是爬也要爬去殿试。
林三弟粗声粗气的道:“许小姐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术,要是许小姐在就好了。”
林大、林二妹瞪了林三弟一眼。
林二妹气道:“你这个猪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主子已经很痛苦了,别让他再这个时候想起徐淼淼,又添一份相思的痛。
林大缓缓道:“许小姐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永靖小梨村。她家只是普通的人家。不会有机遇来长安。”
以前他在梨花观时觉得徐淼淼千好百好,可是到了长安之后,发现如果主子要振兴云族,必须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大族之女。
这是很现实的事。可是林二妹就觉得徐淼淼有能力有手腕,聪慧有本事,主子的妻子非她莫属。
他就觉得林二妹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还曾经为此事跟林二妹吵过好几次架。
云义黎面露苦笑,轻声道:“我还没有给你们说过,淼淼在去年的冬天就恢复了身份。她就是陛下册封的徐国舅的嫡女徐县主。”
林大与林二妹目瞪口呆,惊愕无比。
林三弟欢喜的哈哈傻笑,“主子,我吃过徐县主亲手做的烧鸡、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