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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回来了。”
江亓喜悦地蹲在我面前,我知道这时候需要奖励他一下,所以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赞他,“真厉害。”
眉眼间的敷衍被尽数藏在镜片下。
厉害什么的,当然是骗人的,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他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甚至还会让我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怎么会收养这么一个废物。
江亓仰着头孺慕的望着我,“父亲高兴了吗?”
我点点头。
这也是骗人的,我无所谓高不高兴,毕竟我跟青虎帮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瞧不上青虎帮,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高不高兴的。
不过我看不顺眼青虎帮是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他背地里抢了我几桩小生意而已。
换做往年这种小生意我也看不上,自然也犯不着跟这些小老鼠计较,只不过近两年来华国对走私军火加大了打击力度,生意不好做了,以往瞧不上的小生意也只能勉强干干。
而青虎帮光明正大的抢我的生意,一次两次还好,我大度不跟他们计较,但有句话说得好,事不过三。
这三番两次的被抢生意,是把我脸面往地上踩。
不过也正好,可以借着青虎帮震慑一群蠢蠢欲动的小蝼蚁。
“所以,父亲……”他瞧着我,带着些紧张的问道:“我会待在你身边的是吗?”
他姿态放到最低,胆怯的不敢把那日的话摊开来说,卑微又不安的试探我。
青虎帮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就连联姻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厌烦下随口撒的谎。
这谎话漏洞百出,拙劣得三岁小孩也不会被骗到,偏我那养子平日里聪明,遇上我的事却像是失了心智、丢了脑子,卑微又惶惶不安。
“当然。”我给予了他满意的答复,毕竟有时候逼得太紧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还有用。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存在,小小的一个,却占据了他的整双眼。
或许是我的承诺给了他自信和勇气,所以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垂眸看他,这才发现他从原来蹲着的姿势变成了跪着,他双膝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的笔直。
我腿用不了,只能长期坐在轮椅上。所以同我讲话时,江亓很少站着,总是会蹲下身子来,但他长得高所以就算蹲着也高过我,可能是长居高位久了,所以我见不得人压我一头,所以江亓每每跟我讲话是不仅会蹲下,还会收缩自己的身形,像是蜷缩一样,让自己比我矮。
但此刻他跪的笔直,身量又高过我了,让我隐隐觉得有点压迫感。
我皱着眉头,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我开口,江亓便急切的说道:“父亲可以给我点奖励吗?”
我对于训狗没有什么经验,用的招数无外乎是很老套的打一棍给颗甜枣,或是用奖励诱惑他们去为我办事。
所以才养成了他们只要办好一件让我满意的事,就自觉的得寸进尺来讨要奖励。
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静静的看着他。
江亓见我不说话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察觉到我没有生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道:“父亲也很久没有做过那种事了吧?”
我发出个含糊不清的“嗯”字。
他顿时更大胆了,一只手挤进我的手里与我十指紧扣,一只手放到我的胯下揉捏着。
他做这些时,眼睛还牢牢盯着我,像是野兽盯住了他的猎物一般,瞳仁发亮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他身量比我高,本来就会让我有股不适的压迫感,这下子压迫感更甚,有一瞬间我觉得我这个养子想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甚至维持不住我一贯在他面前温和的表象,眉眼里都是阴翳,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完之后他脸上立马浮现了五个手指印,除此之外我手也红了起来,微微的发颤。
他舔了舔出血的嘴角,然后牵起我的手心疼地吹了吹,“父亲疼吗?”
他现在又恢复成我最喜欢的模样了,温驯没有攻击性。
我沉默了一会儿,涌上的暴戾被平复。我盯着他脸上的指印,担忧浮于面上,“疼不疼?”
江亓冲我笑笑,“不疼的,父亲。”
他说完这句话,问道:“父亲,可以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这次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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