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尧和他父亲之间的对话就只有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或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上,可是这会儿唐尧硬邦邦的跟他父亲说不送走窦荛,有那么一瞬间,唐珏明有些出神。是有多久,他没有和他儿子以父子的身份说过话。
唐尧清楚他这样做很不妥当,但是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再从自己眼前消失,他觉得他承受不了可能。
“董家也在找她,并且已经知道窦荛在你那里。”
唐尧身子一绷,神情冷了下来。
龙有逆鳞,窦荛现在就是唐尧的逆鳞,谁碰就要谁的命,这是唐尧想的,谁敢动就要了谁的命,直光光的发狠,无视任何法律的约束和自己身份的约束。
父子两个后面的话没能谈下去,不管说什么,唐尧都是不愿意送人出去,于是唐珏明没了办法,只是在唐尧临出门的时候说要是有时间,带着那姑娘回去陪陪你妈。于是唐尧嗯了一声关门出去,只是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唐尧忽然发现这些年他是真正的不孝。
一个男人,当他真正意识到他扮演了很多角色的时候,这个男人才是真的成熟,意识到自己是为人夫,为人子,甚至为人父的时候,那他才是个男人,否则他还是男孩儿,心理永远没有年龄成长速度快的男孩儿。
唐尧现在恰是成熟季节,醇香醇香的,只是对于窦荛,总是有些偏执,到底是疤痕太深没有痊愈的缘故。
只是这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成熟的男人,一下班就干了一件和他的成熟绝对不相符的事情。
暮春交夏的季节,京里还不是太热,但是风大,索性一天天儿的,风吹过来也变的暖融融的。太阳还照着小院儿大门的当儿,唐尧下班回家了。
才一打开门,老远就听见内院儿里他家娃娃清脆的笑声,极有精神劲儿,响脆脆的声音含着小调皮,唐尧绷了一天的脸缓了下来,嘴角也勾上了笑意,大步往进走。
“豆儿,拔拔回来了……豆……”唐尧的话卡住了,因为他家不光是豆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在他家里。
小院儿不大,住屋的屋门开着,所以刚进门的唐尧能清楚的看见住屋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景象。
屋子里面的实木地板上,窦荛光着脚丫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细线针织衫,□一条纯白的阔脚裤,头发绑了辫子垂在胸前,鹅黄和纯白,加上那细瓷一样的皮肤还有那黑头发,一袭打扮衬得小姑娘越发白净,眼神干净明亮,整个人澄澈的像是枝头上新发出来的嫩芽。
衣服是他早上临走的时候挑好放在床边上的,这会儿小家伙的裤腿儿已经蹭到膝盖上了,露出来的脚丫和小腿腿儿紧紧的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是的,是另一个男人。
地上零零散散的撒了好多小图块儿,窦荛趴在地上正认真的一块块儿的拼着图,身后一个男人也是衬衫袖子半挽,半搂着小姑娘坐在地上,手里正捏着一个小方块儿的时候听见唐尧说话了。
隔了五年,两个男人再次对上了。
这一次的开局,注定比上一次还要惨烈,上一次的唐尧还是个初初成年的狮子,这会儿的唐尧宛然被夺子的母狮子,神色冷峻已到结冰的境地。唐尧紧走了两步进了门,不看窦荛只盯着董郑州,横空飞起一脚踢在董郑州肩膀上,“哐啷”一声,原本还坐在地上没等起身的人顺着脚力撞在床尾的小榻上,不等翻起来唐尧已经欺近。
“哥哥……”小女孩儿的惊叫在屋子里响了开来,唐尧脑袋一晃瞳孔都缩了起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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