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歌觉得有一个身处上位宗的厉害男人也不错,用来背锅再好不过。
她喝了不少,晚上回去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门又被敲响了。
华如歌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道:“婉柔,你再敲信不信我和你绝交。”
“如歌师妹,你醒醒,师兄叫你过去。”门外传来了赵跃的声音。
华如歌听到这不是很熟的声音便清醒了不少,伸手揉了揉眼睛开口:“师兄稍后,我这便过去。”
“好。”赵跃留下一个字之后走了。
华如歌下床之后还在打呵欠,洗了把脸才算好些,套上衣服就出门了。
到了议事的房间之后,她发现这次并没有很多人,只有孔修和凌云两人。
“两位师兄好早。”华如歌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这让两人哭笑不得。
凌云率先道:“我忘了你昨晚去喝酒了,应该晚点叫你的。”
华如歌摸摸鼻子道:“师兄见笑了。”
“哪有,羡慕你的随性还来不及呢。”凌云真诚的道。
他们这些天才弟子从小被人寄予的希望很大,除了修炼基本没做什么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当看到华如歌的率性,他们多少是羡慕的。
华如歌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道:“两位师兄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你看看这个。”孔修说着指了指桌上一张大红色的请柬。
华如歌将请柬拿起来打开,赫然发现这请柬来自城主府,内容是这城主三天后娶小妾,邀请御虚宗赏脸赴宴,后面还写着他对普世山有些看法,想在酒宴之上与人共享。
她将请柬放了回去,开口问:“各大仙门都收到了吧?”
“不但仙门,就连那些帮派都收到了请柬。”凌云道。
“娶小妾居然摆这么大的排场,还真是少见。”华如歌摸着下巴道。
“听说倒是他极其喜爱这个小妾,不过听最近的风声,这不过是个由头。”孔修说了一声忍着笑道:“据城主府的下人说我们和帮派开战当天晚上,那城主在府中心疼的哭了一宿。”
华如歌深表同情,但想到一个堂堂城主在家里哭鼻子也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所以他的目的应该是将那山的某些消息透露给我们,然后劝和?”她猜测着。
“大概是,具体我们还要去看看。”凌云说着又道:“刚刚在下面大家商议了一下,每个宗门派出三个人参加,我们想让你跟着,你意下如何?”
“既然两位师兄器重,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华如歌干脆的应下,并没有推辞。此次竞争无论对个人还是宗门都是非常重要的,这时候能出力便不能藏拙。
不得不说城主府发出这片请柬的确掀起了一些浪潮,大家听到会有关于普世山的消息,一个个都很积极决定要赴宴。
而城主府无疑也做到了接待许多人的准备,接下来这几天街上各处都能看到府中的下人忙来忙去的。
华如歌出去吃喝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这城主这小妾的来头,结果听说是楼里的姑娘,这倒是让人很意外,这城主还真是来者不拒呀。
叶婉柔听了之后建议华如歌去赴宴的时候换上男装,免得被盯上,华如歌倒也不是不想只是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化形丹,不然她在三峰山做的那些事就很可能被翻出来。
时间很快过了三天,各大仙门和帮派弟子的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一些能代表仙门的弟子前去参加城主府的宴请。
华如歌换了一身比较普通的青色长裙随着孔修和凌云出门,刚刚出门就看到恢复了的吕子圣。
他看到华如歌便是眼睛一亮,尽管内心想收敛,但潜意识还是不收控制的移不开眼睛,本能反应后三秒钟之后他才取得心神的控制权,开口道:“如歌师妹,几日不见,身子可好了?”
“多谢吕师兄关心,已经痊愈了。”华如歌敷衍着。
吕子圣和孔修凌云打了招呼之后,便走在了华如歌的身侧,没话找话的聊着天。
华如歌只能跟着应和,不厌其烦。
凌云看着两人走在一起,不由低低的道:“没人告诉他如歌师妹和无极剑宗那位的关系吗?”
“我也好奇,还是他想和那位师兄一较高下?”孔修这么木讷的人都忍不住八卦。
“不过我觉得如歌要是想对付他都不必那位师兄出手。”凌云又道。
孔修看向他道:“你也觉得她的实力并不弱于战天?”
“师兄忘了,我参加过新弟子的考核。”凌云意味深长的道。
孔修虽然之前有些想法,但在确定之后眼中还是有讶然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在场人太多,能不透露还是不透露的好。
前面,吕子圣以为救了华如歌能刷一下好感,不过通过交流他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华如歌和他说话的时候还停留在礼貌阶段,很多话题都只是敷衍两声,没有深入的意思,而这些表象所透露出来的就是她对他的态度,不但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这让他大惑不解,若是其他的女子在这时候不说主动贴上来,怎么说也是芳心暗许了,可他却没遇到过华如歌这样的情况。
他心里实在是有些吃不准,于是他决定开口试探上一番,于是他道:“如歌师妹,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倾心的男子呢?”
“有的,师兄。”华如歌回答的非常干脆,事实上她正等着吕子圣问出口呢。
吕子圣听到这么直白的回答不禁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华如歌朝他礼貌的笑笑,而后退回到了孔修和凌云的身边,神情颇有些无奈。
孔修和凌云知道她的苦恼,于是站在她左右,避免吕子圣再凑过来。
吕子圣在得到华如歌的答案之后有些受挫,心下暗想要调查个清楚,于是并没有再来找她说什么。
华如歌倒是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才走到城主府所在的街道就看到处处张灯结彩,家丁小厮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衫,对来往的人表示欢迎引到,排场很大。
仙门弟子在陈老的带领下从街道的一侧走入,而帮派之人则是从另一侧走入,两拨人缓慢的碰头。
因为帮派众多,所以一个帮派只派了一个人,这么看来人数上倒是和仙门差不多了。
两方人马几天才大战一场,如今彼此难免有些仇怨,虽然在达成一致的情况下没有发作,但看对方的目光也带着深深的敌意。
吕子圣本来还在纠结华如歌有心上人这个问题,但当看到对面战左时,他的一颗心又忐忑了起来,站在陈老的身后,神情很是谨慎。
战左目光你个扫过吕子圣,眼中锋芒一闪而逝,并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陈老和战左也有目光交汇,虽然不算友好,但还是很和谐的。
在双方都有心思的情况下,两拨人就要在城主府的碰头了,这时候从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中年男子从城主府中快速的迎了出来,对着两队人笑道:“诸位远道而来,我赵府蓬荜生辉,快快,立面请。”
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穿着大家都知道,这位就是本城的城主、今天的新郎官赵天仇。
华如歌在一旁打量着,发下这人长得很是富态,眉目和善,只是眼神看着色眯眯的,有些滑稽。
“恭喜赵城主。”仙门和帮派都象征性的送上祝福。
赵城主在门前连连点头道:“同喜同喜,快,里面请。”
华如歌经过的时候,凌云送上恭喜的话,她并没有出声。
但即使这样这赵城主的眼神还是很快的捕捉到了她,目光在她身上足足停留了五秒,才道:“同喜,姑娘里面请。”
华如歌礼貌的点头,心下却不反感这位城主,虽然他有盯着她看,但她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到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相比之下,吕子圣还有曾经的陆彬神色尚没有这城主单纯。
进了府有小厮前来带路,请大家前院就坐,华如歌看到这城主府非常大,各处布置的都非常精美,看着让人都想住在这里。
“这人还真是会享受,这宅子如此奢华,住着肯定非常舒服。”凌云在经过一处回廊时说着。
华如歌点头:“这样的好命真是让人羡慕。”
她巴不得回到自己的领地去,每天混吃等死,看上谁家水嫩英俊的男子就抢来娶了,也是过着这般的神仙日子。
不过最后一点她也只敢想想,有拓跋睿在她这辈子都别想有其他的艳福。
进了院子,早有小几早已经摆好,一边是为仙门准备的,一边是为帮派准备的,双方都按照自己的排位坐了。
这次御虚宗在排位中向前靠了几名,直接坐在了陈老和大乘宗的下首,孔修和凌云都很满意。
吕子圣被对面的战左时不时的盯着,他现在也没心思再找华如歌聊天了,这倒是让华如歌松了一口气。
这场宴会来了一百多人,在这院子中竟然摆着两排座椅就能放得开,可见这地方有多大。
华如歌打量的很细致,想着以后也可以这么扩建自己的城主府。
虽然现在时机不成熟,但是等她有一定实力之后还是可以实现的,想到这她又问:“师兄,这赵城主什么实力?”
“你别看这赵城主不务正业,却也是个天仙境强者呢。”凌云如实回答道。
华如歌意外的挑了挑眉,又问:“那这仙城归哪方势力?”
“这仙城并非归属哪个仙门,就是这个赵城主的势力。”凌云解释了一句又道:“主要是这个城池偏僻,不是什么必经之地,附近也没有探险的地方价值并不高,也没有仙门来抢。”
“就算是这样,这个赵城主也很厉害了。”华如歌道,她之前还没听说过哪个仙城是个人的领地,而非仙门呢。
凌云点头:“所以他说有消息,仙门和帮派才愿意来看看。”
华如歌了然。
很快仙门和帮派之人都落座,赵天仇便从外面回来,笑着抱拳道:“赵某在此再度感谢诸位前来,一点薄酒不成敬意,还望诸位尽兴。”
“我说赵城主,我们今天可是来贺喜的,新娘子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看呀。”帮派之人有人起哄。
大家都听说今天的娶的是楼里曾经的头牌,男人们当然想一睹芳容。
“诸位别急,新娘子已经从侧门进了,我这就去迎,待会儿来给各位敬酒。”赵天仇一提到自己的新娘子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哈哈,城主且去,别让新娘子等急了。”又有人笑道。
赵天仇于是迈着步子,虎虎生风的往侧门去了。
因为只是娶小妾,并非娶正牌夫人,所以只走侧门,而且不必拜堂。
赵天仇走下去的之后,便上了酒菜,很是丰盛,每桌还有一个丫鬟专门侍候。
丫鬟为华如歌斟了一杯酒,华如歌只尝了一口就被惊艳了,因为这酒美味甘甜又浓香醇厚,让人回味无穷,虽然因为度数的原因不及她所酿的酒酒香浓郁但自有一种清新的味道。
“这不是用粮食酿造的,是用水果吧。”华如歌问一边的丫鬟。
“您真是行家,这正是果酒,是老爷用青梅酿制的。”丫鬟回答着,不过对于华如歌一个女孩儿这么懂酒她还是有些诧异的。
华如歌点点头道:“青梅很好,你家老爷爱喝酒?”
“是。”丫鬟跪在小几一旁,一边为她斟酒一边回答道。
华如歌心道这城主除了不爱干正事之外就没有不喜欢的,性子倒是和她有些相像。
“青梅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华如歌说着。
又将一杯一饮而尽,华如歌转头对丫鬟笑道:“你想不想受赏?”
“婢子不知道仙子何意?”丫鬟脸上虽然有期待,但是不敢造次,态度很恭谨。
“想的话找个机会告诉你家老爷,可以用葡萄酿酒来试试,我保证他会尝到非常新鲜的口感。”华如歌说着。
丫鬟看华如歌一副懂酒的样子,点头道:“多谢仙子指点。”
华如歌拜拜手:“叫姑娘吧,仙子什么的不太符合我的气质。”
丫鬟看了华如歌一眼,而后低着头道:“婢子没见过比您更像仙子的人了。”
虽然华如歌刻意避开蓝冰儿准备的那些衣服,穿了普通衣服但这气势并没有遮掩住她的美和气质,如果她保持住的话确实是非常仙儿的。
华如歌笑:“姑娘,你见的还少。”
一会儿后华如歌就喝了不少,仙门这边的男弟子都没她换酒换的快,她这作风和对面草莽出身的帮派弟子倒是很像。
就在华如歌丫鬟刚刚帮华如歌换了第三壶酒的时候赵天仇带着一个一身嫁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在场众人都自动忽略了赵天仇将目光落在那新娘身上。
华如歌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这新娘身段绝佳,姿色柔美,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美,然后还越看越美的长相,怎么能叫人不喜欢,而且她虽然是风尘出身但身上并没有风尘气,更像是个大家闺秀一般举止大气,颇为迷人。
华如歌端着酒杯点点头,很是赞赏。
在座的男人们一个个眼睛都直了,恨不得那就是自己的新娘。
在华如歌又一杯酒下肚之后,丫鬟又给她斟酒,趁机看了看新娘又看了看华如歌,心中高下立判。
虽然新娘子是今天万众瞩目的主角,也很明艳动人,但姿色比华如歌还是差了些的。
其实这差别在场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都知道华如歌是拓跋睿的,很多人都觉得高不可攀,但对着其他女子,这些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赵天仇对于这些人如此欣赏自己的女人神情很是骄傲,于是带着新娘开始挨桌敬酒,华如歌也不管那许多,自己喝好了才是真的。
倒是新娘子在打量众人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华如歌的身上,愣了一下之后才转过眼去,眼中有些异色闪动,是一抹黯然。
她是今天的主角但场上却出现了一个比她漂亮许多的女子,自然会引起她的不适,这点华如歌理解。
华如歌坐在前面很快两人就走了过来,赵天仇目光依旧和善亲切,只是新娘眼里有些不爽。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凌云看着华如歌道:“这新娘好像心情不太好。”
华如歌抬了抬酒杯道:“我也没办法。”
她对于莫名其妙飞来的锅也是很无奈。
凌云和她碰了一下,而后道:“没办法就顺及自然。”
华如歌对他点头:“好。”
因为在场人太多,所以敬酒需要一段时间,华如歌喝了一会儿便这种地方太枯燥,在询问丫鬟后花园位置之后便离了席,当然她还没忘了拎着自己的酒壶。
她此时有些迷糊,不过还算认路,顺着指示就到了后花园,当看到精致的景观、讲究的格调华如歌不觉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好景色。”
目光转了一圈,她飞身上了一处假山顶,不规则的假山上方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她坐在这里顺势靠着石头这里既能观看整个花园的景致又可以安静的喝酒。
下方不断有下人走动,但谁也没看到她。
华如歌晒着日光,舒服的眯着眼,在观看景致的时候偶尔喝上一口酒,无比惬意。
但就在一会儿后,她看到下面有一个左顾右盼的小厮,鬼鬼祟祟的样子。
她好奇的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结果发现眼熟,想了想才想到这个就是上次她在酒馆喝酒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无比嚣张的小厮。
而现在看他在府中鬼祟的模样,就让她忍不住窥探一下。
小厮可能是感觉到了目光,仰起头向上看,没有看到人才继续朝着假山中走去。
华如歌在他离开视线之后之前斜倚的身子再次坐正,放开神念跟着这小厮。
只见他停在了一个假山的山洞中就不动了,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后一个穿着管事长袍的人走了过来,也拐进山洞。
“我说刘管事,你来的也太慢了。”小厮很是嫌弃的道。
“你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来要钱,是不是嫌命长了?”刘管事一脸愠怒的道。
小厮看到刘管事这个态度原本嬉笑的脸一板,颇有些不悦的道:“我说管事大人,您到现在还跟我摆什么管事的架子,你是忘了自己做过些什么事了吧。”
管事被他说的脸色更不好看,但是没有什么,直接将手中一个钱袋子递了过去道:“就这些了,你要是再要我也没有了。”
小厮接过钱袋子掂了掂,便笑道:“管事大人说笑了,您在府上这么多年怎么会就这点钱呢,再说就算您没有,那……”
“别说了。”刘管事打断之后,一脸警惕的四下去看。
小厮笑着点头道:“好好,您这钱给的足够,我自然不说。”
管事面色不善的道:“行了,快走吧,离开太长时间会有人起疑。”
“好嘞。”小厮拿到钱之后走路都是飘的。
刘管事则是留在了那个假山山洞中,走来走去的仿佛是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最后咬了咬牙,迈出步子朝着城主府放到后院走去。
华如歌听了全程还是玩味的挑了挑眉头,她能听出这小厮是拿了管事的什么把柄在要挟,但什么把柄呢?
要是平常华如歌不至于如此八卦,但是如今有些醉意,再加上无聊,她突然想知道这管事到底做了些什么。
也就是一个念头之后,她继续放开神念跟着管事去了。
从管事进了后院之后华如歌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暧昧了起来,很快正如她预想的那样,管事走到了后院一个看上去就是女性居所的院子,给了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丫鬟会意去门口守着,管事顺利的进了房间。
华如歌速度极快,只是一闪,飘逸的身形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了房顶之上,她直接躺下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下方的动静。
丫鬟还在院外看着,怎么都没有察觉现在窥探她主子秘密的人正躺在身后的房顶上。
管事一进门,便有一个轻佻的声音道:“死鬼,你这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大白天的就来来我这?”
“别别,三姨娘,先别这样……”管事小声道。
“来都来了还装什么正经,快点,你有多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吗?”那女子的声音接着响起。
华如歌在上面捋了一下人物关系之后,脸上的小表情几乎飞起,还真是管事偷了城主的小妾,这就有意思了。
“不是,三姨娘,上次咱们的事不是被范三儿那小子听去了嘛。”管事连忙道。
“那又怎么样,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下面的三姨娘说着又缠到了管事的身上。
管事的再度退却道:“可是这小子不知道见好就收,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也敢来要钱,我看这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这样下去早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