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贺致浩曾经很羡慕地跟他说,楚喻你命可真好,你家里财富积攒了这么多年,你妈手腕又高超,你哥和你姐还完全遗传了你妈妈的头脑和手腕,重点是,他们还不要求你学这学那!反正这辈子,你是吃喝玩乐都不愁了,就是天天撒钱,也能撒一辈子!
楚喻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
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去撑。
他清楚,不少人给他灌输这个想法,是为了不出现兄弟阋墙的难堪局面。他自己也没有争家产的心思,觉得这辈子能做做喜欢的事,能把每一天都过开心,足够了。
至于去努力,去打拼,定一个目标去实现,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些。
所以在听完祝知非和魏光磊的话后,他才陡然惊觉——原来,另一种生存的状态,是这样的。
再回头看自己的前十七年,好像过得浑浑噩噩,什么也没留下。
松开握紧的手指,楚喻停下来,看陆时,询问,“这样的想法,是有问题的,对吗?”
他的眼里,是纯然的迷茫,仿佛遇到难题解不开,下意识地找陆时,想要从陆时这里得到答案或是建议。
无意识地依赖。
陆时回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说正确,或者错误,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好吧。”
楚喻走两步,到陆时前面,转过身,倒退着一步步走,问陆时,“真的不能透露你的目标是什么?真的吗真的吗?”
“不能。”
陆时眉眼黑沉,仿佛藏有涡流。背着光,让人分辨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他嗓音轻哑,“会吓到你。”
楚喻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他总觉得,说出这四个字的陆时,让他莫名发冷,明明清淡的语气里,仿佛压抑着一股躁郁。
他又想起魏光磊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