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楚喻才轻声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专心专意的,满心投入的,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
“满以为,证明给她看,我很厉害,就能让她对我改观。但实际上,她早就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就高高在上地进行宣判,彻底放弃我。她根本连一眼也不会再看我。”
他压着嗓音,迷茫又自嘲。
“可是我呢,自以为是,非要卯足了劲儿,一口气,冲到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了,才清醒,才认清现实。”
“像个笑话,真的太可笑了。”
“你觉得自己很可笑?”
陆时问他,“还记得跟你说过的吗。”
“嗯。”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准哭。
黑暗里,陆时的嗓音冰泉一样,泠泠地撞在耳膜上。
“既然定下一个目标,并愿意去做,那就要认清这其中的风险。有些事,并不是你去做了,竭尽全力地去做了,就能达到预想中的目标。”
陆时停下话,嗓音沉如深潭,“得到一个答案和结局,终归比,走在漆黑的路上,无论怎么做,出口都遥不可及,那种无望的无力感要好。”
楚喻觉得,陆时似乎是在说他自己。
他第一次听见陆时用这样的语气。
没敢问下去。
楚喻本能地意识到,这是陆时的禁区,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区域。
翻过身,平躺在床上,楚喻望着天花板,隐隐能看清顶灯的轮廓。
他胸廓起伏,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