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陆时的手,将对方的掌心贴在了心口的位置。
陆时任他动作,嗓音很轻,“怎么了?”
“难受。”
楚喻看着蒙蒙亮的天光里,陆时黑沉如夜色的双眼,“就是……这里很难过。”
“心疼我?”
陆时末尾的嗓音微微扬起,轻烟一样,甚至带着点儿愉悦。
楚喻点头,坦白,“嗯,很心疼。”
怎么可能不心疼。
十七八岁的年纪,应该是像梦哥那样,为一部漫改电影热血沸腾。或者像祝知非,补习班颠来倒去,为了考一个好大学而努力。甚至像石头,有空就玩手机奔网吧,在游戏里风生水起。
而不是用尽办法的,竭尽全力的,去查明自己的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去。
楚喻明明语文知识积累贫瘠,却在这时想到了一句——
愿君坐明堂,不染雪与霜。
刚踏进教室,楚喻就发现教室里气氛有点奇怪。
他问一脸怒气的梦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跟要炸了似的?”
梦哥挽起衣袖,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我草他D班那群兔崽子,竟然敢跟我们班抢球场,还骂老子的兄弟!”
换冷静的方子期来说,楚喻才听懂了。
上次运动会,D班觉得自己班应该拿团体第一,A班名不副实,一直憋着气,有事儿没事儿在背后哔哔几句。
昨天晚上,班里有人在篮球场打球,旁边明明有空着的场子,D班的人过来,却非要跟方子期他们抢。还说当时青茗山山体滑坡,楚喻和章月山被困,是因为上天看不过眼,觉得A班太嘚瑟了。
一来一去的,两边差点打起来,顺便还敲定了,今天中午两个班打球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