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谟远简练的将要对府宁家把整个宁府连根拨起的事说给明帝听了之后,明帝点头:“如此可恶之徒,留着也只能祸害世人。”
楚轻歌瞄了瞄了明帝突然道:“皇帝叔叔,你可不要辜负师姐哦,若是师姐有个什么,歌儿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
明帝听了一脸的笑便僵在了脸上,他不无怨艾的看向楚谟远,像小媳妇似的抱怨:“三弟,你就不能管管你女人么?有这么威胁人的么?我好歹也是你皇兄,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
楚谟远淡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把明帝气了个半死:“皇兄,你以后可不能再辜负皇后娘娘了,否则三弟我也帮不了你!”说完他还拍了拍明帝的肩膀,以示同情。
明帝听了直想呕血,什么叫可不能‘再’辜负嫣儿了?三弟这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落井下石?真正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兄弟了,典型的见色忘义!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敢在肚子里想想,小丫头在一边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他可不想被小丫头当成柱子劈!
“长乐,你是嫣儿师妹的事,嫣儿似乎还不知道,要不要……”明帝想了想,今天早朝的事弄得如此之大,嫣儿早晚会知道事情的经过,小长乐是她师妹并帮了她的事,她早晚也会听说,与其等到她听说了问起,还不如先主动告诉嫣儿。
楚轻歌想了想道:“皇帝叔叔,师姐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歌儿回来了,等歌儿和父王处理好宁家的事情之后,再和师姐细说所有事情。”
☆、95:一品香再遇故人
一品香,汴京最大生意最兴隆的酒楼,一品香之所以出名不仅仅是因为有闻名天下的第一厨坐镇于此,更因为酒楼东面临着东周龙脉水烟湖,这水烟湖环绕着整个东周皇宫,一品香却占了这大好的地利临了一面水烟湖,汴京贵贾,为了能沾一沾水烟湖的龙脉气息,自然免不了时常光临这水烟湖,不过这水烟湖的幕后老板是何人却无人得知,向来出面的却是人称秋掌柜的男子。
一品香一共为三层,它的布局风格独树一帜,别的酒楼便是想要依照它的风格来布局也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原因无它,整个酒楼里的大到桌椅小到壁灯全是独一无二的,这个独一无二不仅仅是指造型别出心栽独一无二,更是因为大到桌椅小到壁灯所用的材料都是价值连城有银子也未必能买得到的独一无二,更别说,桌椅上的雕工据说出自于一品香的秋掌柜之手,三面墙上的或手绘或浸染的图画也是出自秋掌柜之手,其中一副锦绣河山图曾得当朝太傅感叹为此画只应天上有!
连当朝太傅都对此而感叹,于是乎,便是不为沾沾这水烟湖的龙脉气息,仅为了一睹这锦绣河山图而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这一品香也因此更为出名,当然,太傅此举虽说是锦上添花,但人家也是有实力摆在那,不容你不服的!
一楼为大厅,不曾设雅间包厢,大厅中央是盘旋而上的楼梯,楼梯也是与众不同的风格,铺着上好的据说来自异域的地毯,扶梯被设计成蜿蜒盘旋上升的紫腾花。大厅的吊顶上垂着一盏据说镶嵌了一百八十颗来自苦海海域的明珠的琉璃灯,整个灯座被雕琢成一朵妖冶异常的花却无人识得此花是为何花,灯座是由一块天然的蓝玉雕琢而成,因此每朵花瓣都是蓝中透亮,层层叠叠给人以无限炫丽的色彩刺激,而最中的花朵中间却镶嵌了一颗有如鸡蛋般大小的黑宝石,愈发让这朵‘花灯’显得神秘异常。
除去这个不算,据说一品香每一张桌椅都是用最好的黄花梨木打造,单是这价值,已远非寻常商人所能负担得起的。
踏进一品香的瞬间,楚轻歌就不由扁了扁嘴,这风格这招摇之极的装饰,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的独有品味,当真像极了一个人啊!
察觉到小丫头唇角勾勒出的笑意,楚谟远不由勾了头问:“歌儿,你熟悉这里?”
楚轻歌点头复又摇头:“这风格这品味歌儿是很熟悉,但是不是歌儿认识的那个人却还很难说,不过……”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盏招摇得恨不能让人据为已有的花灯,暗自在心中说了一句师傅常说的话:你丫就是个满身铜臭味的暴发户!
“不过什么?”楚谟远怎么看都觉得小丫头唇角的笑意似乎越来越诡异,看来这很是神秘的一品香的秋掌柜,小丫头定是认识无疑的,若换做以前,他还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小丫头身子里附着的是秦浅歌的灵魂,这一切也就变得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楚轻歌瞄了瞄头顶上那招摇之极的花灯,回道:“这一品香的掌柜,和歌儿认识的某人的品味百分百符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歌儿认识的人。”而且这个某人,还欠着她一笔债未还!
在心中默默补上这一句,她不由想,若然这一品香的掌柜,真是那人,那宁家人找上他合作岂不等同将他们自个乖乖的送上门来了,真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二位可是楚王和长乐小郡主?”一白面须净穿着一袭与众不同制服露着招牌笑的店小二走过来,热情却又并不给人有谄媚感觉的适中态度。
呃,果然是那人向来有的招牌笑,看着店小二露出八颗门牙的招牌笑,楚轻歌挑眉,这一下她可以肯定这一品香的掌柜绝对是那个欠了她一大笔债的某人无疑!
楚谟远点头回复:“正是。”
“二位这边请,宁公子已等候多时。”店小二将腰一弯,完美无缺的恭迎之姿。
楚轻歌轻轻扯住楚谟远,定定看着店小二道:“你们掌柜的在哪?”
店小二一愣马上又以招牌笑回答她:“郡主,无论来客是谁,咱们掌柜向不见客,抱歉!”掌柜的脾气不好是事实,就算是皇上来了,他不愿见也不会见,虽然眼前这两位身份很是尊贵,但他可不敢破掌柜的先例带着这二人去见掌柜。
楚轻歌也不生气,只道:“没关系,劳烦小二先去禀报你们掌柜一声,就说当年大明湖畔的某人来收债了,你们掌柜若是听到这一句还不肯见本郡主便也罢了。”
店小二心中又是一怔,复又想通报一下倒是没什么,至于见还是不见还是掌柜说了算,于是他便略一弯腰:“请王爷和郡主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禀掌柜的。”
看着店小二飞一般的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楚轻歌更加可以确定这一品香的掌柜就是某个欠了好一大笔债的某人,因为某人的习惯就是喜欢站在最高的地方,美其名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三楼最雅致也最奢华的房间里,某上妖孽男子正一点也不优雅的斜倚着窗畔,看着窗下风平浪静的水烟湖,内心感叹着度日如年这等着人出身还债自由被拘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得紧,门外传来敲门声:“公子,长乐小郡主要见您一面。”
长乐小郡主,什么玩意!
“不见!”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店小二对于房门里公子的回答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他不慌不忙继续道:“长乐小郡主让小的转述公子一句,当年大明湖畔的某人来收债了,小郡说公子您听了这一句还不肯见便也罢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妖孽男子猛然起身打开房门。
店小二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在心中暗自嘀咕,公子您太妖孽了,还是不要出门祸害世人的好!
腹诽归腹诽,店小二还是很尽责一字一眼的道:“郡主说,当年大明湖畔的某人来收债了,公子您见还……?”
最后那两个不见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眼前一闪,原本在他面前的妖孽公子已然没了身影,显然是去见长乐小郡主了。
真正奇怪了,公子向来是天塌下来还有别人顶着的淡然个性,今儿怎重生这般激动?难不成那小长乐郡主是公子的……不对不对,长乐小郡主那么小,怎么可能是公子的心仪之人,可这长乐小郡主究竟和公子有什么关联呢?
店小二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揣着疑问下了楼。
一楼大厅,一声饱含惊喜和兴奋的声音自楼上传下,“丫头,是你吗?”
众人引颈望去,只见一个蓝衣男子自楼上飞奔而下,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妖孽容颜引得众人无一不欣然感叹,唯有楚轻歌在看到这张妖孽之颜时嘴角暗暗一扁,居然当真是这个极度自恋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为了一品香的掌柜?难不成他的恶趣味改成当酒楼掌柜了?
正想着,蓝衣男子已然风一般的扑过来,桃花眼先是定定的围着楚轻歌打量了一整圈,边打量边啧啧摇头:“丫头,真的是你?怎么这么久才出现?害我白白等了两年!”
楚轻歌嘴角一勾,伸出小手:“还来,还了债我再和你细说。”
蓝衣男子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嘴里不由嘀咕:“果然是你,这吝啬孤寒的性子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物以类聚果然是没有错的,丫头,走,跟我上去,到了上面咱们再好好聊。”
说完他极自然的去牵楚轻歌的手,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他看看扑空了的手,再看看一边牵着小丫头一脸她是我的表情的男人了然一笑,瞪了眼还在盯着他看的众人转身往楼上行去。
楚谟远牵着小丫头的手紧紧跟上。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一楼大厅的客人方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秋掌柜和楚王是认识的,你们说,这一品香的东家会不会就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