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7节</h1>
“你果然是很有意思,真让本王想不欣赏都难。”
端木恬背对着他,微敛的眼眸之中有一抹得逞的光芒。
然后她转身,看着连启明,道:“王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启明没有理她,又继续低头翻看了起来,然后很快,又顿住了手。
“紫参王?”
“紫参王生长在极高极寒之地,曾听人说过在极北之地的冰原雪峰上有紫参王出现,我就是……”说到这儿,她又忽然闭上了嘴,就好像刚才的这一句不过下意识行为,现在突然反应过来,便不想再啰嗦,即便眼前的这个人是连岳国最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如此表现,却反而打消了连启明的疑心。
他的眼神依然晦涩,脸上是似笑非笑之色,不知在考虑些什么,良久后才说道:“本王倒是知道何处有紫参王。”
端木恬的眼睛顿时一亮,道:“不知王爷可否相告?”
“这紫参王既是如此珍奇之物,你觉得本王会告诉你它在哪?”
她于是皱眉,然后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那紫参王究竟是和模样,从未想过要据为己有,王爷大可以放心。”
他屈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她的眼神并不如何凌厉,但却让她也不禁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的定力向来超群,站在那儿面不改色,面无表情。
“紫参王……”他忽然开口,若有深意的说道,“就藏在皇宫里面,你若是真想要看,倒不如直接去找皇上。”
“……王爷说笑了,如此重要的东西,自当小心珍藏,不让任何人知道其存在和存在的地方才对。”
“你不是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吗?皇上可是个重情重义的,只要你开口,别说只是看看那紫参王长的什么模样,便是让他送你,也不是不可能。或者,本王干脆直接告诉你那紫参王被藏在何处?”
“不敢。”
他的眼中黑沉沉的一片浓雾,就那么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让人看不清心思的看着端木恬,笑得若有深意,甚至是不怀好意的,在那其中有有着几分试探,说道:“它就被藏在云龙殿中。”
端木恬的心猛然一跳,连启明看着她忽然蜷起的手指,眯了眯眼,愉悦的笑了开来。
随后她告辞离开,不过就在连启明以为她定会有所行动的时候,她却一直待在驿馆内,每天要么缩着晒太阳,要么眯着眼发呆,偶尔还会出门到街上去溜溜,将几乎叫得上名号的酒楼饭庄一个一个的吃过去,一副势要全部吃遍的架势。
转眼间,已过去了二十来天,天越发的转凉,连岳的朝堂上早已经恢复正常,那些大臣们更是几乎忘记了端木恬这个人的存在,偶尔有人提起,才会恍然,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倒是连炔这个被架空到现在的皇帝,倒是每天都很闲的模样,时常会叫她进宫,或者是出宫来拉她去玩儿。
那几次进宫,地点都不在云龙殿中,毕竟那里可是皇上寝宫,又是与朝臣商议国事的地方,其实随便什么人都能踏入进去?
但她也从没有意图要进去那里看看,只有些木然的看着连炔折腾,一副对外面诸事皆无兴趣的模样。
这淡然冷漠的模样,让连启明也不禁沉凝,暗道莫非是自己多心了,想错了?
只有端木恬自己知道,她上次曾潜入到云龙殿中,仔细寻找了好久,却并没有找到紫参王的痕迹。那时虽来去匆匆,但能找的地方也基本上都已经找遍了,并没有找到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紫参王所藏的地方十分隐蔽难以寻找,这样的话就算她在今年云龙殿中寻找,也并无大用,还有可能落入连启明的陷阱。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连启明在撒谎,紫参王根本就不在云龙殿中。
一张媚意荡漾的大脸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见他眉头轻蹙,眼中水汪汪的,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木言,朕问你,与朕一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无聊?以至于让你一直都在走神。”
端木恬身子微微后仰,淡漠说道:“皇上言重了,能得皇上如此青睐,草民深感荣幸之至。”
那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给点表情?别这么一副不咸不淡,好像在敷衍着客套的模样呀!
连炔凑在近前仔细将她打量,嗯哼?先前都没有发现,她这发黄发暗的肌肤竟连个毛孔都找不着,那眼那眉,这鼻子这小嘴,看着无不精致,可合在一起看,怎么就好像被蒙了轻纱薄雾,变得不甚分明也不十分精致了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连炔轻嗅着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清幽芬香,多想让人打盆水来,给她洗洗脸啊!
只是这么想着,他便忽然莫名的心中一荡。
话说,这女子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女扮男装还将自己给弄丑了?当初救他应该确实是巧合,可随他到了京城之后却一直安分的住在驿馆里,也不见她有什么要做的事情。那么她原本,是想要去哪里,去做什么的呢?
前些日子她还去了摄政王府,但又似乎并非皇叔的人,也没有要依附于他或者与之勾结的意思。
她的身上,就像她的脸一样,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轻雾,让人看不透看不分明。
连皇帝凑近仔细打量,眼底隐有光芒流转,越发显得神态艳而媚。
端木恬又后退了些,道:“皇上为何如此看着我?”
“哎!”连炔叹息一声,凄凄怨怨的说道,“朕见你神思不属的,莫不是有什么为难事?来来,不若说与朕听听,看朕能不能给你解决了。”
“谢皇上关心,不过没有什么为难事。”
连皇帝摸了摸头发,挥挥手将眼前正翩翩起舞的美人们挥退了下去,道:“下去下去,整天都是这同一种花样,无聊死了,看得朕直犯晕!”
转头又对端木恬说道:“不如这样,木言你今日就别出宫了,留在宫中陪……呃,与朕促膝长谈,如何?”
她可以一巴掌拍过去,给他的脑袋开个瓢吗?
想虽这么想,面上却依然是那一副淡漠,道:“草民惶恐,不敢冒犯了皇上。”
“怎么会是冒犯呢?这可是朕想要这么做,那个……那个圣旨,知道吗?嗯,或者你难道想要违抗圣旨?”
“不敢。”
“那好,就这么定了!”
他笑得开心,然后直接拉着她就离开了这御花园,丝毫不管端木恬轻蹙起的眉心,那其中隐现着淡淡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