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愣住好一会儿,伸手进口袋摸到已经灭掉的烟?
想撩人,到头来竟然成被撩的那一个?
心跳有些乱。
周宿摁着打火机调整呼吸。
长着一张叫人见之不忘的美貌又如何?只是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入不了他眼,随便玩玩还行。
晨钟响起的第一声,叶青尧推门走出来。
道长起挺晚啊。散漫的慵懒声音突然响起。
叶青尧没想到起床就看到周宿,他换了一身衣服,穿道观里统一的青色道袍,衬得身长如玉,身姿如松。身后一片竹林和雪,倒显得他几分斯文来,只是总归不是斯文的人。
他的眉眼是叶青尧从未见过的邪野放肆,离经叛道,三教九流,就好像什么坏事都会做。
总之一句话,就不像个好人。
叶青尧屋外有石凳,周宿就斜靠倚着那石桌,手里兜着一把瓜子在瞌,垃圾桶就放在他脚下,里面已经装了一些瓜壳。
他似乎瞌了很久,也似乎等她很久,哪怕嗑着瓜子,也在直勾勾放肆看她,劳烦道长带我转转?
不用他打听,那几个急色的公子哥已经第一时间已经把叶青尧打听得清清楚楚,在周宿面前念叨过,所以周宿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姑娘就是道观的主人。
也是稀奇,这么个漂亮小姑娘竟然是个道士。
周宿吐出嘴里瓜壳,慢慢勾弯唇角:我听你师侄说,整个道观上下都靠你在养。
叶青尧安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周宿把手里没磕完的瓜子洒进垃圾桶里,手指拂开长袍上的瓜壳,一张支票就这么随意地从袖子里掉落。
它落在地上,叶青尧看清上面的数字,非常可观。
周宿看她的眼神变得露骨明显起来,叶青尧甚至觉得,只要她现在点头,这男人都会立刻把她往床上拉。
他用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金钱来买她相陪,这是有钱人玩得滚瓜烂熟的游戏,真不知道这样收拢过多少人,叶青尧想到就乏味。
结束早课后再说。
周宿知道她清高,不可能立即就被钱收买,如果是这样,他还真觉得没意思。
现在正好,可以跟她玩。
成。
叶青尧去了早课室。
周宿从手心里捡几颗刚才剥好的瓜子丢嘴里,闭着眼悠闲地晒难得的太阳,笑嗤:还挺会装。
忽然的,一个雪团砸到他怀里。
周宿眼睛眯成缝看对面,是昨天抱着他咬的小孩。
这男孩儿虽然也长得也不错,可显然没有继承到叶青尧的美,看着有些虎头虎脑,少些精致。
周宿坐起来朝他招手。
秧纥愤怒瞪他,朝他做鬼脸。
周宿乐得冷笑,团个雪球打中秧纥的脸,小家伙到底还小,吃不住成年男人的力道,摔得四仰朝天。
周宿轻嘶,就这点本事。
秧纥气得不轻,打不过,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悦。
周宿用帕子擦干净刚刚拿过雪的手,慢条斯理问:几岁了?
才不告诉你我五岁了!
周宿笑:看来也没有遗传到你妈的智商。
等等
道观的人说过叶青尧今年23,如果这小不点五岁,也就是说她18岁就生了孩子?
周宿心头立刻不太爽利,很没长辈风度的赶人,不想挨打就滚远点。
秧纥叉腰朝他哼上一哼,你别想打我阿妈的主意,我阿妈是我阿爸的!我阿妈喜欢我阿爸,才不会喜欢你!
周宿原以为自己听到这话会想笑,可意外的竟然沉了脸色。
他不笑时戾气重,可不会管秧纥是个小孩,眼神极有威压。
秧纥瞬间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气势不足连忙跑远。
周宿也终于开始思考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叶青尧的老公,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宿说得不错,云台观上下几乎在靠叶青尧养,不过并不艰难,相反很富裕。
她投资了一点小生意,养殖也搞得有声有色,如果她愿意的话,一幅画或是一副字都可以卖出天价,钱从未缺过,也才能有云台观大家的悠闲生活。
早课结束,叶青尧照例去自己的农庄和果园巡视,回道观后已经是午后,在水榭遇到周宿。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鱼竿,坐在水榭台钓鱼,似乎收获不错,装了满满半桶。
由此可见,他等了很久,所以瞥朝叶青尧的眼神有些不善。
去哪了?
叶青尧如实回答:种地。
周宿看她的衣服,他今天早上就注意到叶青尧换了一身浅绿色汉服,裙袍宽而松,用白绸裹腰,清新淡雅,细腻而温柔。
明明不喜欢这类型的,明明不喜欢
可一整天,他恍恍惚惚,居然会在想,她真适合穿汉服。
疯了吧。
周宿发觉她裙角果然沾了点泥土,扔鱼竿起来,在叶青尧疑惑之下蹲下去。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竟然就拿出自己干净的帕子为她擦那粘上的土。
重新给你买。他说的是肯定句,就好像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