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样话题就聊不下去了。
凤晴勉力的扯出一抹笑,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那小堆灵石,有钱银呀。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咦,景兄也下注了呀。”凤晴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明知故问道。
景行止不语,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俩字你瞎。
……真冷,这种人居然会去摆地摊卖东西,看在钱的份上,她忍。
“哈哈。”凤晴干笑两声,继续装瞎“你押的是散修甲一获胜呀,景兄果然有个性,不与众人同,其实我也想押这名散修胜。”
景行止一脸赞同的点点头,“道友眼光不错。”
她眼睛这么快又好了?呵,善变的男人。凤晴心里悄悄的将他鄙视了一番,打算将之前的话题接上。
“是吗?我也这样觉得呢,景兄啊,我这里……”
“这场比试,我不会输。”景行止抬手整理了下袖口,淡淡的道。
谁管你输不输啊,她只想……
不是,凤晴瞪眼,“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散修,甲一?”
景行止一本正经的朝她拱了拱手,“嗯,正是在下。”
嗯,嗯你个头啊!本想套套交情,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感情到位了,可以用点种子换点灵石花花。没想到这人这么生猛,要亲自上擂台。
好不容易搭上话呢,就要看着他玩完?不行,他要是挂了,她上哪去弄灵石。
想到此,凤晴语重心长的道“景兄呀,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呢,太血腥暴力了,不适合你这种嗯……儒雅之人,我觉得你就摆摆摊,卖卖东西看看书,挺好的。闲来还可以逛逛街,是吧?”
“不是。”景行止回想昨日的摆摊经历,认真点评,“摆摊感觉尚可,增长不少见识,亦可静心。但我今日看了几场这种擂台斗法,觉得也不错,值得一试。”
这种玩命的事,也不错,还值得一试?
“……好吧,既然你意已定,我也不再多劝了。”
凤晴掏出五颗暗红色的种子,强忍不舍的说道“景兄,擂台上法术无眼,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这是火荆棘的种子,外可制敌,退可防身,就三块灵石一颗卖你了。这里有五颗,你要是全买了,我再优惠你二块灵石,只收你十三块灵石。怎么样?”
对,没错,她只是想卖个种子。
五颗火荆棘种子每颗都有拇指大小,椭圆形表面光润,泛着暗红色,卖相很不错。
景行止抽出一丝灵力探进去,里面生机勃发,看来是采摘不久。
他抬首看了看面前的女修,薄唇微掀,砍去一半的价“六块灵石。”
嗨呀,这人也不是那么一板一眼的嘛,还会对半砍呢。“景兄,你这就太黑了吧。”
“我有九成把握可赢,你无需帮我。而且,大姐,我也缺灵石。”
凤晴握拳,恶狠狠的道“七块灵石,少一块就不卖。”
“成交!”
拿到好不容易赚来的灵石,凤晴反而不想那么快离开了。望着往擂台从容走去的背影,她鬼使神差的将刚刚到手的七块灵石拍在了桌子上。
“押散修甲一,胜!”
擂台上。
景行止冲对手中规中矩的拱礼,“在下甲一,向道友……”
话未说完,一根狼牙棒就当头而下,唬得他慌忙的连退三步,恰好避过。
“呸,打就打,还揖礼,小白脸也上这斗场,还当做粉郎唱戏呢。”收回狼牙棒,对面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中年汉子歪嘴讥笑道。
“哈哈哈哈哈……”场内众修哄然大笑,气氛被瞬间引燃,
不少人呐喊助威,“快把他干趴下,让他回家唱戏吧。”
“钱兄,给他一个教训!”
“哈哈,万宝兄,今次我可是将全副身家押你身上了,就等着翻本呢。”
还有人高喊着,“各位,咱们还是要客气点,怎么说这小子也是送钱来了嘛。”
那些抱着侥幸心理押了景行止的,连呼晦气。见是个散修要上台,还当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不想居然是个黄毛小儿。
凤晴站在后面幸灾乐祸,让你丫的叫我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等众人都笑过了,景行止继续被打断的动作,微施一礼,不慌不忙的把剩下的两字吐出“请教”
“小子找死!”
将此视为挑衅,钱万宝驱使着狼牙棒狠砸去,转手又翻出一枚土黄色印章。印章胀大,足有小土堆大小,合着狼牙棒一前一后逼至景行止。
众修翘首以盼,希望能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压成肉饼。眼看着就能如愿,谁知那小子身形晃动,居然从缝隙中溜了出去。
“哼。”钱万宝冷嗤一声,居然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面镜子。
凤晴咂舌,“这么多法器,家里开法器铺子的?”
“道友想得也差不多了,这钱万宝家,还就是开当铺的。”旁边有人闻声附和道。
……原来万当楼是这样来的。
“那他肯定都不敢出城了吧,晚上也不能出门,身上这么多法器,出去了不得被抢啊?”
想她不过买了一件几百块灵石的普通法衣,还万般小心都被人盯上。
那人看了她一眼,“道友新来的吧,在咱们这白苍山一带,凡是道上混的,谁不知道万当楼钱家?敢打他家子弟的主意,除非活腻歪了。”
“哦。”凤晴垂眸,原来那些人还欺生啊。
摇摇头,现在想也无用,还不如好好看这场比斗。
擂台上已是一边倒的局面,钱万宝祭出的那面小镜子有定身的功能,反射出的光束照到他身上,就会被定住几息时间。景行止被追得满场跑,好几次都差点被定住,惹得场内观众憾声阵阵
这小子运气好,众修心中所想,却不是她所想。
凤晴拥有强大的神识,也将擂台上的情况看得更清楚。那景行止看似处于被压着打的一方,只能抽空丢出几个毫无作用的水球,或是引来一场小雨。不过他的步调却丝毫未乱,都跟计算好的一样,只在最后的关头才险险避开攻击。
这种打法就像游戏里打血厚的怪,将怪溜着放风筝慢慢磨一样。
凤晴又看向钱万宝,果然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他不甘心的催动法器加强攻击。
景行止还在乱扔小水球,他的攻击根本就没伤害。放风筝又不是不输出,凤晴不相信他只是把怪溜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