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岑兮都懵了。陶浩然不是应该去上课了?
陶浩然还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倚在那里。
岑兮脑袋仿佛更晕了,看到他那副表情,同时有点不忍心,尽管完全不懂那套新欢旧爱的说辞是为何,尽管他完全知道陶浩然是在开玩笑,他问:“怎么不去上课?”
“一个寒假没见,我惦记着老师你啊!”
岑兮心中一暖,脸有点烫,幸好他的脸本就因为感冒而微微红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陶浩然走上前,走到他面前,“老师,去你办公室呗?”
“好。”
岑兮走进办公室,放下电脑包,站着解那一圈圈绕着的围巾。陶浩然关好门,将那个黑色的包放到岑兮桌上,然后就站在岑兮旁边看他解围巾。
今早出来,那围巾是纪姨给岑兮围的,很长的一条羊毛围巾,起码绕了三四圈,怕松开,还裹得很紧。他在车里也未解开,下车时还绕得更紧了些。岑兮虽说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解个围巾按理来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偏偏他今天穿得也多,行动也不是特别方便,待他解了两圈便发现自己解错了方向,又绕回去重新解。
陶浩然看不下去了,伸手帮他解,“老师,你这围巾也太长了吧!”他个子高,又手长脚长,很快便将围巾解开。
岑兮低头收起围巾,转身往办公桌后的椅子走去,同时狠狠地舒了口气。
刚刚陶浩然突然伸手过来的时候,他身子僵硬了一秒。解围巾的时间也很短暂,可正是那短暂的似拥抱的双臂的笼罩让他有些心悸。
他坐下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还是昨天的茶水,但他忘了,抓起就想喝。
陶浩然却终于发现他身体的不对劲,“老师你感冒了?!”随后不等岑兮回答,立刻抢过岑兮的茶杯,“可不能喝凉水啊!”
说着转身去加热饮水机,又抬头看岑兮,“老师你怎么感冒了啊?过年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还好好的。老师你去医院看了吗?感冒几天了?”
看到陶浩然这么关心他,岑兮心里一阵熨帖。觉得还是自己的学生好。不在意道:“快好了,你杯子放下吧,你们该上课了。”
陶浩然这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立刻放下杯子,走到桌前,打开自己的黑包,笑着边往外拿东西边说:“老师,这是我妈非让我带过来的。”一下拿出三个盒子。
岑兮立刻摆手,“不行,不能收。”
“老师你就收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妈亲手做的一些北方糕点,一点儿没让阿姨帮忙。猜你没吃过,老师你尝尝,我妈手艺很不错的!”他说着揭开一个盒盖,的确是糕点。
岑兮因为感冒已经很久没有胃口了,可是看着学生的眼神,又想到家长的一片好心,还是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有点酸,抬头看陶浩然:“山楂味的。”
“山楂糕!”陶浩然笑着看他的手,“老师,你手怎么这么白?老师你会弹钢琴不?”
岑兮有些尴尬地想要将手收回袖子内,手上却拿着糕点。
陶浩然“哈哈”笑着转身倒好刚烧好的热水,放到岑兮手边,“老师你吃吧!我上去上课了啊!”说完拿起自己的黑包大步走了出去。
岑兮慢条斯理地吃着那块山楂糕,他觉得自己太在意学生的话与行为不太好,其实陶浩然作为学生,所行所言,并没有其他任何意思。他身为老师,也该更放得开些。
作为老师,他的确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
陶浩然跑到10楼上课的时候,方老师已经来了,他笑道:“去了趟洗手间,老师不好意思!”
方老师不在意地笑着说:“没关系,快坐下吧。”
陶浩然找了张空位坐下,抬头朝也正看着他的田梦眨了眨眼,田梦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他则无声地大笑起来。拿出笔记本与笔准备上课,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恰巧方老师上课提到了一些佛塔,他猛地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大年初一,他和父母一起去庙里请头香,他父母做生意的,难免信这些。他是半点儿不信,但多年来耳濡目染,规矩也大体知道。在庙里,请了香之后,他父母去找大师说话,他自己就在庙里闲逛,就瞧到了一排开了光在卖的佛珠,一眼就看到了那串红玛瑙的。
当下就想到自家老师了,那个一板一眼永远只穿黑白灰三色衣服的岑老师,莫名觉得那串珠子与他格外相配。读研一个学期,岑兮对自己到底好不好,他自然看得出来,也很感激岑兮,当下就买了那串珠子,价格还很不菲。
他知道岑兮不爱收礼,不过他已打定主意,到时候骗他说十块钱一串买的就行!
立刻就拿着这串珠子去找自家爹妈,陶大志夫妇听闻是要送岑兮的,立刻拜托那位大师给开光。大师与他们家熟识多年,又知道是送给老师了,欣然同意。
那珠子就在陶浩然大衣内袋里装着呢,哪知道今天一来就看到田梦,高兴地给忘记了!
他掏出手机给他那位不用微信的岑兮副教授发短信:老师!我下课去找你,有东西给你!
第17章
岑老师没有看到那条短信,他又埋头钻到了电脑里,开着四库正找资料呢,静音了的手机那是完全没有在意。看了近两个小时,还是鼻涕流到了他放在跟前记录的小本子上,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