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沧伸出手指戳了戳乌楚伸得直直的爪爪,小乌鸦精下意识缩了缩爪爪,一放松下来又直直伸出去。
厍沧仿佛发现什么有趣的玩法一样不停用手指戳乌楚的爪爪,乌楚在睡梦中哼唧了一会儿,却摆脱不了作乱的手。
小乌鸦精扭了扭小身子,有些生气地哼了两声。
黑乎乎圆乎乎的一团,看上去软软小小的,因为在睡觉所以还显得有些乖巧。
敖涣悄悄咪咪靠近敖临,低声说悄悄话:“我怎么觉得这小乌鸦精有一点点……不,一丁点……可爱?”
话刚说完,一直被厍沧“骚扰”的乌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过来,一双黑乎乎圆溜溜的眸子大大地睁着,对着厍沧的手指啄了两口。
把自己的爪爪从厍沧的手里拯救出来后,乌楚小黑翅膀一挥,扑腾着摇摇晃晃飞了起来。
它目标明确地飞到敖涣身边,敖涣不知怎么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它。
乌楚落在敖涣的胳膊肘上,抖了抖小黑翅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敖临敖涣兄弟正拿不准它要做些什么,只见那圆乎乎的小黑脑袋忽然低下往敖涣的心口啄了啄。
敖涣愣了几秒钟,直到乌楚在他的衣服上啄了好几口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小乌鸦精。
乌楚晕乎乎的边啄还边在咕哝,“珠子……”
这个词证实了敖涣的猜测,顿时勃然大怒,这臭鸟,居然还惦记着我们兄弟的龙珠!
敖涣对一分钟之前自己居然还夸过这只乌鸦精恨不得原地失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径直拿走了圆乎乎一团的小乌鸦精,敖涣刚想伸出的手连忙缩了回去。
厍沧把乌楚抓在手心里,神情看不出有什么。敖涣虽然对这小乌鸦精还想啄走他的龙珠的事十分愤怒,但当着厍沧大佬的面却一点也不敢诉苦,只好被敖临拽走了。
厍沧垂下视线看着在自己手心里的圆嘟嘟的小乌鸦精,大大地睁着那双漆黑的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厍沧。
乌楚的小身子上仿佛也被沾染上果香和酒气,整只鸦仿佛在酒里泡过。
厍沧微不可见地皱眉,回想了一下乌楚喝掉的那些液体,不算太多。不过转念一想也快赶上小乌鸦精半个小身子那么大一杯了。
他正在沉思的时候忽然被打断了,颈部传来突兀的触感让这位黑龙一下子警觉起来,人类的黑色瞳仁乍然变成了金色,瞳仁危险地竖成一条直线。
酒吧里的人声和音乐仿佛一瞬间静了下去,一股顺着骨头缝蔓延的寒气在每个人的身上蹿过,整个酒吧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窖,冷得人瑟瑟发抖。
厍沧低下头,危险地盯着爪爪蹬着他的手掌,小黑翅膀翅膀扒着他的领子,用喙啄着他颈部最脆弱柔软部分的小乌鸦精。
酒精让小乌鸦精的胆子骤然变大,平常已经被吓得发抖现在却半点危险都没有感觉到,黑乎乎圆乎乎一团扒在厍沧身上,啄着厍沧颌下颈部柔软的皮肤。
力气并不大,啄起来像挠痒痒,但每啄一下厍沧的金色竖眸就暗了一分。
乌楚像是苦恼于为什么啄了半天也没找到那片亮晶晶的鳞片,它明明看到就在这里的。整只鸦累趴趴地放弃了,黑乎乎一团的小身子看上去十分沮丧。
放弃啄厍沧的颈部之后,小乌鸦精还不见外地往厍沧的手里窝了窝,把自己蜷成一个圆乎乎的球,爪爪踩着厍沧的掌心,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双要吃鸦的金色竖眸慢慢恢复成了黑色。
鼓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听上去有点抖。拿着立麦的帅哥瑟瑟摸了一把自己夹克袖子上的破洞,人群中已经有不少抗议声:“你们酒吧的空调不要电费啊!这是直接让我们感受漠河?”
酒吧经理也一头雾水地出来道歉。
金边眼镜刚刚也被冻得不清,瑟瑟抱着自己的胳膊缩在边上,忽然看见他死盯着的那个包厢里的大佬出来了。
大佬所到之处周围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金边眼镜一边兴奋一边懊恼得几乎要锤墙,这眼睁睁的绝对能爆火的脸,就因为有钱而要遭受埋没。
有钱真是不好。
大佬手上还拿着那只黑乎乎但珠光宝气的鸟,长腿一跨就掠过了金边眼镜,金边眼镜下意识追了几步,到门口却没有再敢追上去,长长唏嘘了一口气。
厍沧回家的途中乌楚都没有醒来过,看上去在他的手心里睡得十分香甜安稳。
厍沧卧室的床上,灯光熄灭后的黑暗中,一道淡淡的荧光透过厍沧颈部的肌肤散发了出来。
小乌鸦精滚在软软的被子里,迷迷瞪瞪地,循着这荧光往厍沧的颈部窝了窝。
黑龙眼神冰冷地盯着这黑乎乎的小小的一团,不过小乌鸦精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因为它似乎是累极了,只是软软地蜷缩成圆嘟嘟一团贴着厍沧的颈部,柔软温热的绒羽的触感轻轻扫在厍沧的脖颈上,厍沧的眼神越发暗沉。
第二天醒来时的小乌鸦精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宿醉”的后遗症,一大清早就满屋子扑腾,鬼鬼祟祟在客厅摆弄它的“收藏品”。
忽然眼前一暗,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乌楚扑腾起小黑翅膀讨好地迎上去,厍沧的眼神却寒气四溢,令鸦害怕。
小乌鸦精转身想躲开,却被厍沧拎住了爪爪,整只鸦无助地在半空中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