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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扫尘,贴春联,祭祖。
一大早,梁雁行便带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易清尘和众头领去祠堂上香。
上一次进祠堂还是大婚那天,身边人依旧,易清尘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他看着上面梁鸿鸣的牌位,认真地拜了三拜。
再到书房,易清尘已经找不到那副春联,梁雁行口口声声说扔了,但实际是偷偷装起来藏进衣柜里,易清尘信了他,重新写了一副贴在门上。
山寨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关玉送来剪好的窗花,女孩心灵手巧,将一对鸳鸯戏水剪得栩栩如生,易清尘将其贴在窗上,开始打扫房间。
“夫人不用做这些,会有人来打扫的。”梁雁行抱着易清尘的腰,跟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那些女孩今天已经很忙了,我能自己打扫,就不用麻烦他们。”易清尘擦着窗沿的灰尘,无奈地回头,“你今天没有事做了吗?”
“全让计蓝臣去做了,每年过年都是他准备,他比较熟悉这些,”梁雁行闻着易清尘的体香,“今天我的任务就是陪夫人。”
“晚上还要和他们一起守岁,你趁现在无事,就好好休息一下,”易清尘继续擦着桌椅,关切道。
“我又不累,”梁雁行抢过易清尘手中的抹布,咧嘴一笑,“我和夫人一起打扫。”
……
傍晚。
聚山堂摆满桌椅,桌上摆着各色佳肴,六位大头领坐在椅子上闲谈着,下面一片叽叽喳喳,直到梁雁行携易清尘出现在堂门口。
众人起立:“寨主好!夫人好!”
梁雁行示意他们坐下,带着易清尘坐上堂前的交椅。
“快新年了,除了各位头领与其家眷,无父母家室的人只要提出要求,均可来聚山堂一起守岁,老子今年已经有了夫人,你们可要快一些成家,我可不想等明年这个时候再看到你们这些愣头青的脸了。”
众人哈哈大笑,有些则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易清尘坐在梁雁行身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梁雁行夹了第一筷后,众人纷纷动筷。
在聚山堂守岁的大部分是梁鸿鸣曾经带回的遗孤,二十出头的年龄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酒过三巡便开始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兴致来了两两来到堂前在众人的怂恿声中比划几下,梁雁行喝着酒,笑着看下面的弟兄们吵闹的模样。
年夜饭大部分是大鱼大肉,易清尘吃不下荤腥,夏婆婆专门为他做了几道青菜,易清尘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
酒已经敬过一轮,梁雁行浑身酒气,却面色不变,将夏婆婆送来的手炉塞到易清尘手中。
“吃饱了吗?”
“嗯,”易清尘不自在地红着脸,悄声道,“雁行,我想先回去一下。”
“回去做什么?”梁雁行借着衣服的遮掩摸向易清尘的臀肉,大大方方地揉着,“大家都在这,压寨夫人走了可不太好。”
易清尘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堂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梁雁行的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前两人在房内打扫,梁雁行手脚麻利地打扫干净后,又拉着易清尘滚到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后来到了时辰,聚山堂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易清尘屁股里含满了精液就被梁雁行提上裤子匆匆带了过来。
此时坐在椅子上,屁股里的浓精还没有吸收干净,易清尘夹紧屁股,面色十分不自然。
“你别乱摸。”易清尘挪了挪,准备和梁雁行保持距离。
“你是我夫人,我不摸你摸谁?”梁雁行揽着易清尘的腰,强硬地把人圈在身边,“放心,他们看不到的。”
“你明明说过不再欺负我……”
“为夫说的是不在床上欺负你,”梁雁行捏捏易清尘的臀肉,痞笑道,“现在又不是床上。”
易清尘刚想开口,梁雁行反而先委屈地撒起娇:“夫人是生气了吗?如果夫人觉得委屈了,那我……”
“我没有。”
易清尘怕梁雁行再说什么天打雷劈的毒誓,又不好反驳,看了看周遭的人,发现他们的注意力早就被堂前比试的男人吸引,咬咬牙索性不再反抗。
哎,刚才就不该纵容他折腾那么久。
……
“有没有人愿意和单头领比试一下,我出一两银子!”
“我再出一两!”
堂前的比试刚刚结束,就有人想再看点更痛快的。
面对弟兄们的挑衅,单益从容放下酒碗,起身环顾四周,笑道:“谁来?!”
堂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梁雁行哈哈大笑:“我再出五两!能碰到单头领就算赢。”
“……我来!”
面对重金诱惑,终于有人鼓起勇气,起身撸着袖子走到堂前,单益脱下外褂,揉搓手腕跃跃欲试。
“单益很厉害吗?”易清尘凑到梁雁行耳边小声问。
“他可是二十二岁就能当上大头领的活阎王。”梁
', ' ')('雁行拍拍他的屁股,提醒道。
“那你和他,谁更厉害?”
梁雁行深深地看向易清尘,咧开嘴角嚣张回道:“你要知道,你夫君二十一岁当上寨主,凭的可不是梁鸿鸣之子这个身份。”
堂下的众人已经热血沸腾,单益冲着那男子微微点头。
“单头领,”男子恭敬地抱拳,“得罪了。”
“我认识你,在练武场练得挺凶,叫吴极,对吧?”
“能让单头领记住名字,是我的荣幸。”
“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成果,”单益调整好姿态,冲他招招手,“来吧。”
吴极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一拳挥了过去。
易清尘看着堂下已经开始的打斗,发现吴极虽身手敏捷,却丝毫碰不到单益,两人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单益从容不迫地避开吴极的攻击,脸上依旧是那开朗的笑意。
“左边!攻他下盘!”
“上脚,踢他啊!”
“单头领太恐怖了,到现在都没出手。”
“单头领习惯的是杀人,比试的时候容易控制不好力度,”长期在单益身边混的弟兄解释着,“他现在应该是在观察吴极的弱点,打算一击制服。”
“吴极那身手,我好像也打不过。”
“我之前和他练过几次,那小子下手可狠了。”
堂内所有人都盯着两个人的动作,时间一长,吴极的拳也逐渐没了章法,始终碰不到单益令他内心有些烦躁,单益不断地躲着他猛烈的攻击,敏锐地察觉到了吴极的变化。
“你乱了!”
单益突然开口,在吴极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其一招摁在地上,吴极被单益锁住脖子,失望地叹了口气,只好承认:“是我输了。”
单益松开手将吴极拉起来,两人互相揽了一下肩膀。
“今后还要向单头领多讨教。”吴极输了也不恼,笑着抱拳道。
单益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不如你加入我们疾风队吧,我天天带你练。”
“单益,你不能挖我的墙脚啊。”坐在一旁的石羽终于坐不住了。
“不让就不让呗,”单益哼了一声,“不过我以后练的是你的弟兄,你得请我喝酒。”
“成,杜康坊的酒随你挑。”
“石哥痛快!”单益嘿嘿一笑,这才满意地回到座位上。
易清尘笑着看向堂下,发现六大头领的座位有一个位置空着,算了算,应该是巡逻队的卫庭坚。
“卫头领去了哪里?”
“换班去了吧?”梁雁行喝了口酒,“山寨夜里守门巡逻需要人手,一般年三十晚上都是他一人独守,卫庭坚那人不善言辞,也不喜欢热闹,经常坐着坐着就没人了。”
“那等一下吃饺子的时候,我给他送去一碗。”
“夫人用心了,”梁雁行凑在易清尘耳边蹭了蹭,“夫人这么快就学会关心山寨大小事宜,替为夫分忧呢。”
易清尘被梁雁行一身酒气熏得够呛,见他有些醉意,也不好说他,剥了一个葡萄喂进他的嘴里。
年夜饭吃得热闹,等到夜深时分,关玉带着女孩们端来了一碗又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易清尘捡了一些卖相好的装进盒中,又盛了一碗热汤,端着餐盒离开了聚山堂。
家家户户都守在屋里吃着年夜饭,山寨里一片灯火通明,易清尘抱着餐盒走到山寨大门口,只见了望台隐隐约约站着一黑衣男子,他正看着天边月色,听到下面有动静,低头看去。
“卫头领。”易清尘仰着脖子唤道。
黑衣男子没有顺着梯子下来,而是撑着了望台的栏杆纵身一跃,落地轻盈无声,易清尘没想到他会跳下来,连忙后退几步。
卫庭坚拱手作揖,平静道:“见过夫人。”
“卫头领,这是刚包好的饺子,还有一碗鱼汤,你拿好。”易清尘将手中的餐盒递给卫庭坚,“天寒,守门辛苦,喝些汤暖暖身子。”
“谢过夫人。”卫庭坚接过餐盒,始终垂着眼没有抬头看易清尘,“外面冷,夫人请回。”
“好……你别忘了吃。”
卫庭坚身手矫健地攀上了望台,易清尘见卫庭坚果然如梁雁行所言那般少言寡语,便不再多言,见台上飘出雾气,知道他打开了餐盒,这才扭头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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