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万迟迟没有动作,何尝不是明白她的这位岳母大人就是棵墙头草,骑墙而生,两边都想占尽便宜!
“雪刀,送客!”
聂千万送走了秦晖,便直奔后院卧房,果然见秦先斜躺在床上,以手支颌,看见聂千万来,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声音慵懒,“妻主——”
聂千万上前掀开帷帐,将人带入怀中,“心肝儿可是想起什么了?”
秦先将头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母亲那时夫丧刚过便娶了于侧君,我那时还小,还折了花想去给他,但是被我母亲呵斥了,那个时候,于侧君便怀着我二妹了。”
秦先抬起头,他眼尾细长,眼瞳却漆黑,“于侧君不曾打骂于我,但是直到我渐渐长大才明白,有一种比打骂更折磨人的东西,叫故意忽视。”
“我就像一个透明人,一个吃穿不愁的透明人。”
聂千万的心像是被揉碎了又在地上踩成粉末一般地难受。
“你明明在那里,却好像不存在一样,等到秦笙也长大之后,看见他承欢于侧君膝下,母亲站在一侧,我只觉得透心的凉意将我整个人都擭住,从那时起,我便对母亲也没了念想。”
“妻主,你知道吗,人人都称赞秦家的大公子知书识礼,但是这些也都是我自己求来的。”
聂千万心疼的不行,心中恨不得将那个什么侧君千刀万剐然后再拿去喂狗,还有秦晖,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
聂千万越想越气,“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算账!”
秦先将人摁下,“妻主不用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仇,我已经都报完了。”
“真的?”聂千万狐疑,“心肝儿怎么报的仇?”
“我处处都将秦笙比下去,就是报仇了。”秦先眯起眼睛一笑,“秦铮虽然是于侧君生的,但是名义上却是相国府的嫡女,是记在爹爹的名下的,可是秦笙却自始至终都是庶出。”
“于侧君苦心孤诣,不过是想要秦笙替代我这相国府嫡子的位置罢了,但是却次次落空,妻主说好不好笑?”
聂千万没能笑出声,反倒是定定地看着秦先然后将他抱住。
秦先:“妻主?”
聂千万喉中苦涩,“心肝儿,对不起。”
对不起现在才知道这些,对不起没能将你早点接出来。
秦先笑笑,轻轻拍了拍聂千万的肩膀,“好啦,我又没事,倒是他们都气得七窍生烟。”
“那是我心肝儿大度,要是我,绝对饶不了他们。”聂千万挥拳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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