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用的歪歪扭扭,感觉比秦先当时初学作画时的笔还要难用,彩纸对折了三次,秦先照着心中所想慢慢地剪着,展开之后,是三个手拉手,脚连脚的小人儿,两边的差不多大,中间的小一些。
窗外浅淡的天光从剪纸的缝隙中透过来,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彩。
秦先觉着他在剪纸上应当是没什么天赋,不过这也无法阻挡他将这窗花亲自贴在卧房的窗纸上,王媒公笑道,“主君这还是想念将军了。”
“她一走就要一年,留下我们孤儿寡夫,好不可怜。”秦先说着,将那窗花往窗纸上一糊。
“将军才走了一个多月哪。”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看,她马上就走了两年了。”秦先嘀咕着,又看了一眼窗花,用手指戳着右边那个小人的脑袋,“坏妻主。”
——
西陲边境。
聂千万离开金城的时候,天上正落着大雪,而此时她站在喀慕高高的城门之上,放眼望去却也是刺目的白,千里冰封,荒凉,沉寂。
雪原之中出现一小块黑点,那黑点疾驰而来,越来越靠近这座城池。
“将军,这是……”
“开城门!”
聂千万一声令下,随即便有人高声喝道,“开——城——门——”
聂千万一只手扶上黑黝黝的砖石,她看清了,那时定国的军旗,她带来的,将士一个好消息,是一个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好消息!
那是一场胜仗,是一场事关生死,至关重要的胜仗。聂千万需要它,喀慕需要它,西陲边境的众位将士百姓需要它,而整个定国,更是需要它。
“报——”那士兵翻身下马,极快地跑上台阶,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那包裹是合士兵战袍一样的深黑色,在这天寒地冻的天里竟还冒着热气。
“禀报将军,西州已经收复!西州守将纳兰人头在此!”那士兵高举着包裹,里边是一颗女人的人头,就是那位刚刚攻下了西州便下了屠城令的大云将军,纳兰干!
“好!”聂千万上前扶起那士兵,扬声道:“西州收复只是一个开始,将士们!我们要让大云狗贼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万千将士们群情激奋,他们眼含热泪,他们心怀着热血、愤怒、仇恨与复仇之后的快感,这是种快感是聂千万带给她们的,捷报的传来更是让她们相信,她们这位年轻的新将领会带领她们走向胜利,一雪前耻!
“少主。”一个穿着黑色战袍银色铠甲的女人走进了聂千万的大帐,虽然西州已经收复,但是聂千万仍未住进城中,还是在原来的大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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