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霄已经穿上了黑色的紧身防护服,防护外面还穿了一套迷彩装,是辰霄自己加的,他实在不想穿着紧身衣出现在学生和家长面前。防护服还有帽子,但是辰霄还没有戴,在空快里面没必要。空快是完全防辐射的,只不过由于磁场不稳,空快需要在轨道上行驶,能到达的范围有限。否则地表探索也不会那么艰难。
狼独坐在辰霄身边,看起来倒是没有紧张,只是全程都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霄权衡再三,为了保持自己校长的高冷形象,没有主动跟狼独搭话。
[形象能当饭吃嘛,早晚憋死你。桀桀桀。]
即将到站之前,辰霄戴上了防护帽和防护斗篷。
防护帽还是很美观的,上半截是头盔,下半截看起来却像薄纱一样,接在防护服上面,隐约能看到一点辰霄的面貌。防护斗篷是连帽的,银白色的防辐射材质,比防辐射服笨重一些,穿上之后,几乎可以将他遮个严实,往帽子里一看,黑乎乎一片,彻底分辨不出样貌了。
两人在狼族领地下站,说起来,这个站名还是人类起的,甚至是每个学生的姓,都是大学根据他们兽化后的体貌给起的。
下车之前,狼独难得说了话,他伸手拉了一下辰霄披在身上的防护斗篷,小声说,“校长,外面是很危险的。”
辰霄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来接辰霄和狼独的是四匹高大俊美的白狼,说是白狼,其实形貌只是跟古代的白狼有些相似,跟辰霄记忆中的白狼完全不一样。
这些白狼的脸相对扁平,更有些人的样子。眼睛是莹绿色的,无时无刻不闪着诡秘。白狼身上的毛很长,顺滑柔软,是他们抵抗辐射的主要依靠。
四匹狼拉着一个有些像雪橇似的东西,显然是可以坐的。辰霄坐了上去,本来以为狼独也会跟他一起,没想到那四匹狼已经拉着雪橇移动了起来。
“校长,抓紧点。”狼独说着,跟着雪橇跑了起来。
四匹狼开始顾忌着辰霄,速度不快,后来见辰霄坐得很稳,便慢慢开始加速。辰霄渐渐有些不适应,激烈的风刮在身上,混杂着一些紫色的电离亮光。
[果然是禽兽啊,跑这么快。]万恶感叹了一句。
辰霄没有回话,对于那四匹狼的速度,他并不觉得惊讶,他真正惊讶的是狼独的速度。以人的形态都有这样的奔跑速度,想必他兽化之后,速度只会更快,这些兽人的体格真的非常强健。
连续跑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辰霄终于看到了狼族的聚居地。
一望无际的干涩土地上,搭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棚子,一圈一圈的扩散开。与其说那是人居住的地方,不如说那是狼群居住的地方。
此时棚子围成的中央空地上搭起了巨大的篝火,篝火被点燃,发出艳红色的光芒,映着落日的余晖,红得刺目。
雪橇在棚区边缘停下,一个围着草编衣裤的强壮男人迎向了辰霄,男人长得跟狼独有些相似,只是身上涂了一层泥浆色的灰,五官有些难以分辨。
“圣人。”男人看到辰霄,立刻90度鞠躬,十分的恭敬。他身后的人和狼也都跟着鞠躬。
辰霄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你们的热情迎接,我其实只是以老师的身份了解一下狼独的家庭情况,不需要这样。”
“圣人,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光。狼独能得到您的教导,是我的骄傲。”男人起身,碧绿色眼睛里满是真诚。
辰霄瞬间抓住了重点,他看向狼独,没想到,狼独还是个官二代,居然是狼族族长的儿子。
狼独冲着族长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奇怪的称呼,辰霄猜测应该是土著语中父亲的意思。果然,狼独叫完便跟辰霄解释,“校长,这是我父亲。他的人类名字是狼七,是我们族群的族长。”
“你好,族长。”辰霄说着,冲狼七点了点头。
“圣人请。”狼七让开道,请辰霄到篝火边上。
辰霄跟着过去,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对他撒着灰,他有些不解,但是没有问。
狼七将辰霄请到篝火边上的主位,自己则坐在下首跟辰霄说话。其他狼族人围了一圈坐着,就那么听着辰霄说话。
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境辰霄很熟悉,他镇定的跟狼七谈了谈狼独的学业,又了解一下狼族的情况。之后便结束了对话,让狼七他们照旧生活,只狼独带他转一转就好。
狼七及狼族人又是起身恭送辰霄,直到辰霄跟着狼独走出中央的圈子,他们才开始散去,其中很多人都在捡刚刚撒向辰霄的灰。
“那是什么?”辰霄紧了紧银灰色的防护斗篷,有些好奇的问。
“涂在身上可以抵御辐射的土,十分珍贵。不过对你们没什么用,每年都上交学校检测,人类的皮肤无法承受。对着你洒,是尊重和欢迎。”狼独解释道。
辰霄注意到他说的“你们”,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看向狼独,狼独仍旧是一副乖顺的样子,看起像个没出过坏主意的好学生似的。
“这样啊,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可以么?”辰霄笑着说,看起来倒是真像个来家访的老师。
狼独点了点头,带辰霄往他的棚子走去。
狼族居住的棚子都是用枯草和树枝搭起来的,看起来非常简陋,普遍都是及腰高,看起来只有一个睡觉的空间。
狼独的棚子倒是不难找,跟其他人的比起来,他的棚子明显高了很多,不用弯腰就能走进去。
不过里面的空间仍旧非常小,还是个睡觉的地方,角落里摆着几本纸质书,是学校的课本。纸质课本是专门为兽人学生准备的,因为地表的环境,加装了防干扰系统的电子书才能用,成本太高,于是给兽人学生发了很古老的纸书。